第八章(第2/4页)谁先爱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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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狡辩?同袍大大地叹气。

    「那不就对了?为什么你只告诉她却不告诉别人?」结论还是因为她是他马子嘛!

    林熙然沉默住,倒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自语低吟。

    是啊,为什么呢?没有告知五专同学,是怕他们麻烦来探望;那为什么他却跟又伶讲了?他去旅行的时候,也总特地会想要告知她,其它人则老抱怨联络不上他。

    的确是说不通……但是,他就是觉得必须让她知道。

    没有想的太多,或许也是缺少什么而让他找不到重点,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忽略。

    一年十个月很快地过去。

    她考上硕士,他退伍后则没有停留,前往台东。

    再次能见到林熙然,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徐又伶没有关心他是否顺利找到工作还是成为游手好闲的失业人口,只是注意到他的头发已经慢慢留长。

    「我交了男朋友。」

    好不容易腾出机会的约会,她淡淡地宣布着。

    咖啡店里人来人往,旁边桌的小朋友打翻了杯子,嚎啕大哭。这或许是她感觉烦闷的最好原因。

    用力地把纸巾拍向桌面,她探手拉开他的耳机,重复道:

    「熙然,我交了男朋友。」讲话的态度和语气都很自然。完美。

    林熙然从一本茶叶百科中抬起头,微微地发着愣。

    「啊……是吗?」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只能望着她,最后,还是扬起一抹极薄的笑意,「他……对妳好吗?」意外地柔声发问。

    她一顿,用银匙搅拌着杯中棕黑sè的液体,没有看他。「好,当然好。不管多忙,他都会抽出时间陪我,我们交往一个星期,他还送我小礼物,他很健谈又浪漫,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妳觉得幸福吗?」

    「很幸福。」

    「那……就好。」他微微而笑,轻声道:「妳高兴……就好。」低下头,他不再发言,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她将视线从他蓬松的柔软棕发移开,瞪着窗外,啜饮杯中冷掉的咖啡,只觉得好苦。

    周末,她和那个发梢看起来很松软的男朋友见面,然后告诉他,她早就知道他同时和中文系系花交往,脚踏两条船。

    在他错愕并没能开口解释的情况下,干净俐落地分手。

    一个月不到,她在某个常去的书局结识第二个男朋友。

    他有点驼背。

    这段感情同样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因为他们第二次见面,他就想带她上宾馆。她潇洒地在旅馆门口说拜拜,出局。

    第三个男朋友,二十六岁,是便利商店打工族。

    他讲话声音很温柔。

    其实他只是想找个女人当饭票,刚好她看来很dú lì,外貌又美丽,她在看到他偷翻她的皮包想瞧瞧信用卡是不是金sè的时候,直接封杀。

    她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的速度在校园里传开,她从冰山美人、高岭之花,身价惨跌变成了游戏人间、用情不专的恶女。

    她不在乎流言,只是觉得累。

    交往过的人愈多,她就愈明白自己想在那些男人身上找寻谁的影子,她故意和拥有不良风评的男人交往,是因为她可以不必苦想借口,要分手就分手,甚至不会带有罪恶感。

    有一天,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蠢,觉得这一切无趣又荒谬。像是电影阿甘正传里面,阿甘擅自停止那众人不知他为何而开始的长跑旅程,毋需对任何人作解释,她也不再周游在他们之中,专断结束这短暂的漂流。

    「又伶,今天方便见个面吗?」

    自从林熙然晓得她有男朋友后,几乎不曾主动打电话找她,初夏的六月下旬,虽然没有夸张的飘雪,但也提早来了个台风,真是稀奇又特别。

    在她家附近的小公园里,两个人并肩慢慢走着。

    「什么事?」她双手插在薄外套的口袋里,刚刚下的一场雨,让气温偏低了些。在这样的天气来公园散步,似乎不是个好主意,气象局说台风不登陆,但外围环流会影响到北部。

    「妳冷吗?」他回答着无关紧要的问题。(/  ..)

    「还好。」她比较怕热。「你有什么事?」踩着积水。

    「我……」他淡笑,脸容在灰白sè天空的陪衬下更显柔和。「我有东西要给妳。」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三个大信封,上面写着明年后年,及大后年的年分。

    「这是什么?」她接过,问道。

    「……是贺年卡、生rì卡,还有圣诞卡。」他解释着,收起微笑,语调极轻:「又伶……我要去大陆,明天的飞机。」

    她一呆,怔怔地望着他,猛然醒悟什么,她瞪着手中的信封。

    「你……你要去多久?」

    「三年。」

    瞠目看着他,她几乎捏烂纸袋。

    她不应该觉得惊讶,不应该。他总是这样的啊。

    那么突然,那么没有预兆,只要他准备好了就可以随时出发,毫不顾及他人的想法……和心情。

    或许是因为,在他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名字或脸孔值得他留住脚步,所以他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随风飘荡。

    不……他来找她,她就应该很庆幸了。

    还能多奢求什么?他们两个不过是朋友,可能在前面加个「好」字,但也不代表她对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能怎么做?她能说什么?

    「是、是吗?」逼迫自己压紧声,别让他察觉到一丝丝颤抖。「那……那很好啊!你又是要去学东西?你在那边也有朋友依靠?你……你的rì子过得真充实……」说到后面,她已经有点忡怔。

    「……又伶?」他困惑地望着她。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打喷嚏而已。」扬起嘴角,她不晓得自己看来像不像是在笑。「我知道了,你去吧。明天要坐飞机,你还是先回去好好整理行李吧。」

    「我……」他想说话。

    「再站在这边,我们两个都要感冒了。」她胡乱说,推着他,「好象又要下雨了,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我家很近,而且还没天黑,你别管我了。」拜托……快走吧。

    拜托。

    「又伶……」他残留的字句被她截断。

    「对了,记得要带特产给我,不然我不会欢迎你回来。」

    他凝视着她很平常的表情,沉默半晌,才道:

    「那……好吧。」他慢慢地、温温地,牵起笑容,「妳保重。」他的眸sè转深,彷佛用双眼细细地刻绘着她的影像。

    「我会的,你也是……路上小心。」挥个手,让他没有再停留的理由,宛如在驱赶。

    实际上也是。

    「再见。」他道。

    她没有立刻响应,在他背影消失街角之际,才幽幽然道:

    「……再……见。」

    她似乎忘记该怎么抬起腿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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