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4页)衣衣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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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着很令人可以安心的语气。“或许,真的只是意外而已。”

    但这一点都没办法安慰她。她眉毛倒成八字。

    “那如果不是意外怎么办?”她要谢罪了,要谢罪。

    “这……”他淡淡的笑意未变,只是温文道:“那就像你讲的,铺子修一修,又可以变回原本的模样。我不必担心,你不需自责,更不用给我交代。”

    “可是……”

    “纪渊,我的确很爱护这间铺子,但是,我还没有窝囊到会一蹶不振。在我之前,裁缝铺也是从无到有啊。”

    他讲话向来与xìng格相似,时常犹豫迟疑,便错过最佳时机。但现下,他难得用着坚定的口吻,教纪渊登时愣住。

    “那……”她有些迷糊了。

    “纪渊,你回家,好好沐浴休息,吃饱了,再来。我等你一起把招牌挂回去,好吗?”

    他唤她名字的好看双唇,流泻出款款低语。

    她心脏猛然一跳!虽然他的神情和平常并无二异,但是,隐隐约约,她就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是不是自己在妄想啊?她悄悄退开半步。

    “那、那你呢?”房子都烧成这样了,要睡哪儿?

    “我回客栈就行了。”之前的包袱里还有衣物和银两,暂时不会愁。

    “那么麻烦啊?你可以去我家里住啊。”不要见外嘛。

    不明所以的,他双颊有一些些的泛红起来。幸好沾染灰污才看不出来。

    “你别管我了。要天黑了,回家去,明儿个再来。”他轻轻地推着她,在门口边,柔声道:“我等你,我们一起整理。”

    我们?我们!

    “喔……好。”她呆傻地答应。

    哇,这种感觉好……好好喔!她一愣,随即摇手,想要挥去什么。

    “你怎么了?”有虫?还是飞灰?他瞅着旁边。

    “啊,没事、没事。那我明儿个再来喔。”纪渊干干一笑,不再多加停留,顶着张黑脸踏步离开了。

    才走出巷口,她垂眼,小声地自语:

    “会害我有所期待的……”

    笨蛋。她,和青衣都是。

    没有青sè的线了。

    连续两天,他和纪渊努力整理着裁缝铺,总算稍微还原面貌,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相信以后会慢慢地回复。

    事情很多,有不少东西需要重新添购,他却只要青sè的线。

    手里拿着替纪渊做的黄sè披风,司徒青衣抚着其上的绣纹,差那么一些些就可以完成了啊。

    他……真的想要尽快将这件衣裳做好,诚心地送给她。他要补救,不想一直遗憾下去。

    要染青sè的线,需要植物原料……他没有迟疑地背起竹篓子,要出门前,还遇上隔壁帮忙救火的大婶,再次诚恳地向她道谢。手机阅读请到wap.

    慢慢地往城外山丘走去,随着前进的脚,他和纪渊童年的笑声似乎萦绕在耳际,触动他的心境,形成一圈圈涟漪。

    打小,无论做些什么,总是她跑在前面;而他,没有想不想或愿不愿意,只能被她拉着,在后头辛苦地追。直到有一rì,他渐渐跑不动了,她还是相当活泼地奔到他身旁,放慢速度陪着他。

    她七岁和自己结拜到如今她二十一岁的年纪里,每一张脸孔都不停地浮出脑海,开始让他怀念和留恋起来。

    在他至今的生命当中,所有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几乎都让她一人给占去了。蓦然回首,这漫长路上,如果没有纪渊,他就只能站在原地。

    对于情爱,他太陌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逐渐地,他想和她继续一起走下去。

    这样,是不是和她对他的感情同样意义?

    错过一次,没有能够领悟过来。这次换他……他会把自己的心意,好好地告诉给纪渊知晓。

    已经是入冬的第一个月了,晨光薄浅,细阳淡照。

    司徒青衣往溪流中游处直走,河道愈高愈宽,水流也愈来愈急,他寻找自己需要的花草。匆有踩草声窸窣响起,他下意识地回首一望,遂露出微笑,向对方道:

    “啊,是你啊,兄台。”

    “你怎么在这里?”

    纪渊正要出门,却望见那失踪快一个月的弟弟突然又出现在家里,瞠目讶异地瞪着他。

    煎弟眼眶红红的,肿得像糖渍李子,不晓得是没睡好还怎地。

    他咬着唇,说:

    “这儿是我家,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口气稍冲,心情也许不太愉快。

    “哎呀──”纪渊一拐肘,将他勾近自己,两手死命拉开他的面颊。“我是问你,你惹了麻烦给咱们,现在是收拾好了才回来是吧?”很好很好,四肢完好无缺,没有损伤。

    煎弟要逃逃不掉,只能扭曲着脸部流出口水,痛苦道:

    “什么麻烦?早就没了,统统、统统都没了啦!”语音模糊,很辛苦才得以说清晰。

    “没了?”她挑眉。

    “他们要找的那人早就离开了,我已经把人给送出城外了,谁也找不着他。他们抓我去,我也这么讲,结果他们全乱了!”活该!

    “咦?”

    她一愣,他趁机辛苦弄开她的摧残,捂着脸赶紧往后跳两步。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既然没咱们的事,为啥家里外头老是有人在偷看啊?”

    “那是他们在看我有没有扯谎啊。就因为到处找不到人,所以终于信了我,才把我放回来的啊。”说着说着,两眼竟不小心泛出泪光。“那些人真可恶,害得我阂的结拜手足就这样各分东西,可恶、可恶!”骂得太激动,鼻水险些喷出。

    她吃惊地望住他。“你还跟人家结拜了啊?”

    “不行吗?”他抬高下巴。

    纪渊张口结舌着。爹娘老说她哄弟是七个手足里最相像的两个,不论长相或xìng格,没有八分也有六分似同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在中秋夜你小子闹事的朋友?”她仔细地回想。

    “什么闹事?咱们是被栽赃啦!我是正义的大侠,才不会去做那种事呢!”煎弟瞪目摆臂,使劲澄清。

    纪渊看向他还相当稚气的脸蛋,只觉得真的好像以前的自己,而且像到一种好令人害怕的程度啊……微微地抖了抖,她认真地对他说道:

    “你最好弄清楚,那个和你结拜的……兄弟,要好好地确定人家是男是女喔。”

    “他……”他忍泣的鼻头本来有些红,闻言以后,那红更是慢慢地蔓延到脸颊、耳朵,和脖子。“他是男的啦!”他恼羞成怒般地大叫道。

    她不觉后退,诡异地瞅他。

    “做啥这么大嗓门啊?”想吓死人?

    “我、我不跟你说了!”双手一挥,气嘟嘟地跑走。

    纪渊看着他健步如飞的模样,背影虽然看来沮丧,但确定是没受什么伤害,她这才完全放心。

    事情既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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