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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写浪漫感人的情书;那华丽的语言,为他获得了无数女子的芳心,却无法使他摆脱孤独终老的结局。那无言遥望着自己的故土,默默饮下苦杏仁露的rì子,是怎样的苦涩、怎样的绝望呢?原来那苦杏仁露,所指引着的,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是一条寂寞守望的路——
一条,没有终点的路。
可是,她不一样。她的身旁,有他呵。即使整个世界都背离她而去,她也不孤独;因为他在这里,他一直在她视线所及之处,隔着两寸之遥,在她面前温和的微笑。
她一直以为,这就是世界上所有的幸福。能这样的注视着一个人、喜欢着一个人、守候着一个人;珍藏着与他共度的每分每秒,在他温暖的注视里悄悄微笑……她的世界,都因为他的笑语,而变成更美的所在。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这样美好的时光,可以永恒停驻在这一刻;即使时光一定要如水一般流逝的话,那么她也希望这样的rì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永远。即使与他同在的每个欢笑,她都不会忘;但是,倘若能一直亲眼看见他温柔的笑容,而不是反复的在回忆里搜寻,在脑海里描绘着那样牵动她心的微笑,不是更幸福吗?
刚刚放学不久的校园里,仍然挤满笑语喧哗的学生们。而他们两人,坐在树丛后的一块大石头上,但他却把自己脚边放着的书包,更往一旁移动了几寸。那书包里藏着那本关于拿破仑和苦杏仁露的书,他刚才虽然难得生气的把它抢了来,却还是担心她会记起,于是再把书包往树丛下挪了挪。
她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她只是那样出神的似乎在想着什么,看得他有一点不安了,担心那沉默代表着她恼了他方才略显严厉的语气。他一向不擅长哄女孩子这种本事,所以现在除了伤脑筋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直截了当的问她是不是在生气?还是想些别的方法来打破这片尴尬的静寂。
「哎,荇湖……」他终于以手肘轻轻捅了捅身旁她的肋侧,「我们来比赛,看谁能把小树枝丢到房顶上,怎么样?」
这……这是什么提议?她从自己漫游的思绪中回神,微微的吃了一惊。她盯着面前一排低矮的校舍,又看着他从地上捡起的一根只比手指略长的小树枝;然后她的视线移往他的脸上,却意外的在那层小麦sè的健康肌肤上,看到一抹淡淡的暗红。
那……是微微的紧张吗?她不禁自问。方才一剎那间闪过脑海的念头,却凝滞在他脸上浮现的温和笑容上。那微笑看起来是从容的,并没有紧张的情绪;但她却心情突然灿亮起来,从石头上一跃而起。
「好啊!我们就来比赛,我才不信自己会比输你!」
他大笑,促狭的看着她细瘦的手腕。手机阅读请到wap.「好呀,要不要来打赌?输的人要请客!」
她白了他一眼,没有随着他的口气接下去,赌气的说什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说不定输的人是你」之类的话;因为她愕然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小小的抢白他一番。她向来是不习惯与人做这口舌之争的,偶尔与他的拌嘴,也往往是在他们很快的各退一步之下告终。
「那假如打成平手,怎么办?」她弯腰拾起一根小树枝,开始目测那排旧校舍的高度。
「还没开始比,你怎么知道?」他挥动手臂向上一拋,那截小树枝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房顶上。他笑着,在那灿烂笑颜里,调皮的神sè一闪。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先前被他拋上去的那截树枝,就沿着房檐的倾斜,又一路滑落下来,直直的在他们眼前掉到地上,一直滚到他们脚边。
他的笑声呛在喉咙里,看了看她忍俊不禁的神情,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抓抓头发说:「糟糕!生平第一次说大话,就被你抓到把柄了。」
她侧着头看他,晴朗的天空里阳光明媚,暖洋洋的照在他们身上。她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阵温柔的涟漪,她收住了笑容,向他眨了眨眼睛。「放心,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那当然啊,万一被校长或训导主任抓住,那还了得?」他宽心一笑,故意曲解她的语意。「那时候,不管你是不是全年级第一名的才女、老师心目中的乖乖牌,也都要跟着我一道受处分了——」
跟着他一道?明明知道他没有其它的用意,她的心还是微微跳快了一拍。那不经意的言语,和他唇边浅浅的一抹笑,都在阳光清风的温润下,在她心的最底层投shè出幸福的光晕。只是个国中生的她,一直以为幸福是太深刻也太玄妙的字眼,却从不知幸福原来可以是这样简单的事;一举手、一投足,一句轻语、一抹微笑,都可以温暖她的心,使她不由自主的想要笑着,去看这个世界。
在心情愉悦的时候,人的力量是不是会变得特别大?她不知道。但她又拿起一根小树枝,冲着房顶猛力一丢。
「要多使一点劲啊,不然会落在房顶的斜坡上,滑下来呢。」他在她身旁仰着头看那树枝在空中划出的轨迹,一边不忘笑着提醒她。「看我的经验,难道还不够惨痛吗?」
在他们两人注视下,那根树枝居然落在房顶上。而且是房顶最高处那一条棱,他们看着那树枝在那一条棱线上晃了几下,竟然向房檐的另一边滑落下去——
「啊!你竟然比我先成功呢!」他脱口叫道,语气里却没有懊恼,反而满满的全是笑意。
她楞楞的仰望着那高高的房檐,不敢相信自己会将树枝丢过了那排校舍,丢到另一边的校园里去。但肩头传来的轻拍,提醒了她成功的真实xìng。他笑着拍拍她的肩,把目瞪口呆的她唤回现实中来。
「你真是太厉害了,荇湖。」他真诚的称赞道,仿佛从这种类似孩童玩耍的小事里,就可以真的看出她的杰出,使他心服。
她仍然大睁着一双眼睛,还没完全回神,就听见校舍那一边传来气急败坏的咆吼:「啊!是谁在那边丢树枝?竟然打中了我的头!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学校是明令禁止这种游戏的……」
他脸sè微变,立刻一手拖起她、另一手不忘顺手从树丛下捞到刚才藏起来的书包,简短的低头对她说:「糟了!我们打到训导主任了!快跑!」
她吓了一跳,被动的被他牵着手,一口气向校门口奔去,跑得那么快,像电影里仓促却紧张刺激的逃亡。
「快!快点呀!你这么慢,会被训导主任抓到的……」他焦灼的说着,顺手从她肩上抓下她的书包,往自己肩上一甩。「快跑呀,荇湖,快跑——」
她拼命的跑着。跑呀,跑呀……风夹带着冷空气扑面而来,打在她的脸上,冲入她的鼻腔;她上气不接下气,双腿双脚既酸痛又疲累,几乎要抬不起来。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一直冲出了校门口,他拉着她蓦地转了个大弯,藏到一株大树之后的yīn影里。
他松开了她,而她靠在墙上,气喘吁吁,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则靠在树干上,奔跑之后的大汗淋漓,他一仰头呼气,额上的汗珠就沿着脸颊的线条滑落下来,一直落到他衣领上。
他们稍稍平顺了气息,彼此相对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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