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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害我都不想松手了。」
荇湖的眉头猛然一皱,像有灰尘突然飞入了自己眼里。可是她仍旧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绕过了方怡如,径自走向后台临时装备起来的克难化妆处——挂着镜子、摆着一张放满瓶瓶罐罐的化妆品的桌子、旁边还放着一盆水的后台角落,从盆中撩起早已冰凉的水,泼在自己脸上。
冰凉的水浸得荇湖猛然一缩,鼻中酸涩不已,不禁停了下来,吸了吸鼻子,抓过一条毛巾来擦拭脸上的水珠。
见社长还是一副半死不活、yù哭无泪的样子,荇湖走到社长身边,望着舞台上聚光灯下的两位主角。
「你……很在意小雅吗?」方怡如在高夙仁身后幽幽问着。
高夙仁讶异的回头,今天这两个女生实在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了。统统不按剧本演,她们zì yóu发挥得快乐,他这边可是应接不暇、头大如斗。
「为什么问?」他被动的在脑中有限的句子中,找出一句搪塞过去。
方怡如先是皱起了眉,然后露出一个很美丽的笑容。本来就是公认校花级美人的她,这下就更有倾倒众生的魅力了。
「为什么问?」她声调懒懒的重复了一遍高夙仁的问题,拋给他一个「你还不明白吗」的眼神。
「因为我很重视你呀,重视得……不希望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能让你这样的牵挂。」
她可爱的微笑着;那是一个属于甜杏仁露的微笑。荇湖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舞台上的灯光,实在有些太眩目了。
「我……」高夙仁竟然有些语塞了。「我……不会的。」
荇湖突然转开了头,大步的往后台的侧门走去。经过化妆用的桌子时,她似乎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拿着那条毛巾,于是用力将毛巾往桌上一丢,脚步却丝毫没停。
「周荇湖!」后知后觉的社长这时才从长时间的沮丧失神中恢复过来,跳起身来追着她。「你怎么现在就要走了?等一下演完全剧,还得上台谢幕呢!」
荇湖头也不回,拉开了侧门。一阵灰尘飞扬,室外的灿烂阳光shè进yīn暗的后台,荇湖竟然有一点睁不开眼睛。
「你忘了,我只不过是个配角而已。」她轻笑一声,从门旁的挂钩上抓起自己的草帽。
「只有生离死别的情节,才轮得着配角呢。」她的语气里,这回多了点嘲讽。(网 .)
「而皆大欢喜的结局,从来都没有配角的容身之处的。」
她走入暖洋洋的阳光里,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回头向社长挥了挥手。
「放心,观众只会关心两位主角的。至于我吗——」她耸了耸肩,「我想,绝不会有人问起。」
荇湖始终不知道,有没有人曾经问起过她的缺席。
也许夙仁有,他们向来是一起走路回家的,顺路的方便、多年的习惯,就这么成了一种无言的约定。
他没有怪她打破这个约定,只是关心的询问她是否身体不适。他的体贴,那一次却再也无法打动她的心。
因为,她明白,她的失约,不过是外表的折shè;而他凝视着他的甜杏仁露,语气像是许诺一般说着「我不会的」的时候——或许更早一些,在他脸红的凝视着方怡如的笑脸,瞒起了所有的人,以眼神交换着一些心照不宣的秘密之时,他与她之间,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因为,她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她从那一刻起,敏锐的看穿了他第一次隐瞒了她的秘密。
在他家的客厅里,她仍然礼貌而笑容可亲的对他的父母打着招呼,看着他那不苟言笑的父亲对自己露出和蔼的笑容,从*手中接过一个杯子,杯子里盛着如牛nǎi的白sè液体。
甜杏仁露。
她喝了一口,眉间却微微的打了结。*心细的发觉了那浅浅的一蹙,担忧的问道:「荇湖,难道这杏仁露……不好喝吗?」
她惊觉自己眉心流露的怅惘,连忙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以感激的语气说道:「不是的,高妈妈,这真是我所喝过最好喝的东西,甜杏仁露……」她低喃,随即拋开心头突升的那丝涩然。「会让一个人感到幸福的,只有甜杏仁露呀。」
高妈妈被这样的溢美之辞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但她身旁的高夙仁,闻言却敛去了唇角的微笑。
「你在想什么,荇湖?」在他父母都离开客厅之后,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低声问道。
这问题仿佛一语双关,但她一怔之下,选择漠视其后的意味深长。
「我?我没有在想什么,只是在想……」仓促间,她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脑海中一直盘旋着的问题不由得冲口而出。「时间……其实,已经改变了一切。」
他吃惊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荇湖?你一直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死党啊!」
死党。这两个字突如其来的撞入她的内心,击中了她的意识,粉碎了她最后的一丝企望。她想微笑,却扯不动唇角;她想悲哭,眼眶却干涸得掉不出一滴泪。在仿佛突来的茫然虚空中,她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而奇迹般的,连语调都是那么平顺、那么正常、那么镇定,引不起他人的丝毫疑心。
「……也对呵。杏仁,仍然是幸福的杏仁。」她轻笑着,向他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杯,然后再捧到自己唇边。杏仁的奇妙气味钻入她的鼻腔,在她双眼里牵引起了迷离的雾霭。
杏仁,依然是幸福的杏仁。只是,他的甜杏仁露,已经另有其人了——
不,不该说「另」有其人。她苦涩的想。也许,她一直都只是那无法幸福的苦杏仁露,一直都只是他手边那最容易接触到、也是最容易忘却的苦杏仁。
据说,拿破仑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喝的苦杏仁露是怎么不同的。他忽视了,他忘却了,因此他中了毒,他无法再在这世界上生存下去。
可是她不想那样,她是那么那么希望着他能过得幸福。所以她不会为任何事情怪他,即使他忽视了她,即使他忘却了她。
她注视着杯中的液体,朦朦胧胧的想着,这又甜、又涩的杏仁露,究竟是甜杏仁露、还是苦杏仁露呢?
她突然一笑,仰首大口将那杯中剩余的液体饮尽。
现在,都无所谓了。
假如这是无毒的、幸福的甜杏仁露,她喝了下去,却仍然变不成公主;假如这竟然是有毒的、悲伤的苦杏仁露,那么她心甘情愿喝了下去,却挽不回这已经注定输掉的一局了。
据说,拿破仑很讨厌杏仁露的味道。但是为了治好自己的病,为了东山再起,为了有一天能重回那记忆中的城市、赢得那回忆中的幸福,他还是一杯一杯的继续喝了下去,企望着有一天能借着苦杏仁露的力量,遮挽他欢乐的时光。他信任着苦杏仁露,可是苦杏仁露却背叛了他自己的愿望,将他的命运带往迥异的方向;苦杏仁露没能为他带来回忆中的幸福,却带他坠入万劫不复的孤独。
他想藉苦杏仁露的力量,治自己的病,却从此病入膏肓、沉疴难解;他想要赢回昔rì的快乐,却输去了自己的生命。他可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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