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3页)十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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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只剩下与将军交情不差的十七皇子……」素衫书生垂头丧气坦言。就是因为无技可施,才只能将希望放在这个满朝出了名的怪皇子身上。据闻他善恶未明,一会儿站在右宰相那边对抗左丞相,一会儿又和左丞相开心喝酒,将右宰相的暗中计谋全卖给左丞相,有时还同时与左丞右相为敌,跟众武官同一阵线,有时又反过来成为左丞右相的打手,将众武官打压得捶胸顿足,真是──

    没有节cāo。

    实际上他家将军和怪皇子也没多大交情,眼下只不过是在硬攀关系,看看怪皇子能不能拨些良心出来,救人不求报偿……

    谁教李求凰这墙头草的xìng子,让他有多少敌人就有多少朋友,紧要关头还真的颇有用处在。

    「既然无技可施,那再加一桌。」李求凰长指轻敲桌面。

    「咦?!」素衫书生脸sè大变。

    李求凰抿嘴一笑,「因为我是你家将军唯一救星,所以自动调涨身价。」说来脸不红气不喘,而且理所当然得令人发指。

    「十七皇子,您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不不不,这叫趁火打劫。」李求凰修正他的用语。「倘若你还有别的选择,我当然没筹码加价。但是你说没人敢跟国丈爷作对,独独只剩我一个,我当然要多讨一点茶水价。你好好斟酌吧,最好是两rì内快快答复我。」

    「为、为什么要两rì内?」两天连凑半桌金砖都不够。

    「因为依将军的身子骨,应该勉强能在国丈爷的严刑拷打下多活两天吧。」要是两天过去,人也被活活折磨死了,那么救出来也没有意义嘛。

    素衫书生脸上写满挣扎,也暗掂李求凰说的轻重。眼下救人如救火,财去了再挣便有,命去了却是抢也抢不回来,况且国丈爷安在将军身上的罪名足以诛九族,条条人命都不是金砖所能计量。

    「这──好!我答应您,我会回府去说服我家夫人,您一定要救回我家将军,他是无辜的,他绝对没有与外敌相通,他是被冤枉的──」素衫书生补上这几句辩明,是为了想唤醒李求凰的一瞇瞇同情心。

    「知道了知道了,等送金砖来再说啦。」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他李求凰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果然失败了……那一瞇瞇的同情心是不存在的。

    素衫书生一脸铁青退了下去,李求凰把玩一块沉甸甸的金砖,但表情不是很珍惜,玩没几下就丢在一旁不去看它,倒是始终沉默冷睨这一切的无戒表现出令他玩味的反应。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眼神在鄙视我?而且我听到你发出『哼』声啰,无戒。」李求凰托着腮,笑*地问。

    无戒没改变神情,仍是又冷又淡的瞟视,毫不掩饰他的的确确在鄙视。

    「你认为我应该要救范将军,是不?」李求凰知道要逼无戒开口,就是拿主子的身分压他,所以他撩起右手袖,露出双龙金镯,在无戒眼前晃两圈。

    无戒唇瓣一僵,应了声。「只要范将军是无罪,当然该救。」方才素衫书生说得很清楚明白,范将军是受人陷害。

    「我怎么知道他通敌是真是假?国丈爷也信誓旦旦说范将军勾结敌军,将我军的路线图飞鸽传书给对方呀。」各有说辞,他又没亲眼目睹,哪能论断谁对谁错、谁坦白谁又说谎了?

    「至少,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你不应该狮子大开口。」

    「喔──你觉得我不能收人贿赂?」李求凰兴味挑眉。

    「那是当然。」

    「为什么?」

    「身为皇子,理当为国家社稷解决官场之间的斗争,查明谁是忠良谁是佞臣,而不该以此牟利,以权玩权。」无戒简洁却严肃道。

    「那种事,不是有朝里大臣做就行了吗?身为皇子,只要学好我父皇在后宫陪美人捉迷藏的把戏就够了。」耳濡目染之下,害他十二岁就开荤了。「你如果跟在我身边,三天两头就会见到我收受贿赂、陷害忠良,要是你不赶紧习惯,你光是瞪我就会瞪到双眼抽筋。喏,跟我一起同流合污吧。」

    李求凰甜笑地递给他一块金砖,掺了蜜一般的笑容恍如勾引人踩入深渊的邪美恶鬼,正勾着食指,要人随着他的笑,一并坠入地狱。

    豪气的打赏是李求凰向来做人原则,可惜收买不了无戒,他冷眼凝盯着李求凰,瞧也不瞧黄澄澄的金砖一眼。

    贪官污吏!一个活生生的贪官污吏竟然就在他面前出现!他二十二年的生命里,头一遭遇见这样无耻的家伙!

    而这无耻的家伙,是他的主人!

    「为什么我必须要保护你这样的人?!」无戒低声冷咆,是问他,也问自己。

    「大概是你上辈子对我先jiān后杀,所以这辈子活该倒楣来还债的啰。」李求凰不改揶揄,要无戒认命对他必恭必敬、鞠躬尽瘁,这叫前世造孽今世偿。

    无戒一点也不认为这个笑话有趣,心里倒是对自己问了个自取其辱的问题感到愤怒。

    「对了,无戒,我忘了跟你先说件事。」李求凰将无戒看不上眼的金砖丢回桌上,右掌托着腮帮子,滑下的袖子隐隐约约露出漂亮的腕骨和双龙金镯。

    无戒不应声,只用眼神看他,等他说下去。

    「我昨天得罪了右宰相的大舅子,他撂话说要将我碎尸万段,可能这两天会出手,我的安危就全靠你啦。」万分紧急的大事透过李求凰嘴里说出来,变得无关紧要似的。

    无戒不惊讶,一点也不惊讶。

    「还有,左丞相的孽子上勾栏院去寻花间柳时将一名俏生生的小鸨儿脱光绑在*凌虐,我见义勇为,在他的酒菜里下*,顺势也剥光他的衣裳,把他绑在勾栏院门外大柱边,我想他醒来也会很生气,应该也会找我寻仇。」本来左丞相的孽子应该不会知道是他李求凰干的好事,不过他一时兴起,在那孽子脸上提诗落款,暴露了身分。真是失策呀,呵呵。

    见义勇为?这四个字不合适李求凰说出来好不好!明明就是他自己也去勾栏院*,还掩饰什么清高呀?!──无戒嗤之以鼻。

    「咦?我好像还在父皇面前污蔑了哪个人呀……是参知政事吗?还是提刑按察使?又好像是东州州尹?西州州尹?南州州尹?北州吧……啧,我忘了,反正得罪太多人了,算也算不出来,先同你提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底,省得仇家上门,人数太多,你应付不来。」嗓音继续很风凉,悠悠哉哉的。

    无戒越听越是面无表情,眼前那个正将大事说小的「主子」已经将一堆烫手山芋全丢到他身上,然后打了个呵欠,抛下一句「我困了,晚膳记得叫我起来吃呀」之后,就躺回去他那张足足可以容纳二十几人的大床,盖被卧枕,睡得甜沉。

    无戒此生从来没有这么肯定过一件事──

    他真的讨厌李求凰!【手机用户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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