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页)十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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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爱他。

    好贪心的自己吶。

    正因为明白自己的贪心,他放任自己在无戒唇间勒索甜美,淡淡的药草味带些苦涩,弥漫在彼此的口鼻之间。

    「喂喂,你这样染指我的病人不好吧?」有人冷言出声打断李求凰的孟浪及兴致。「还有,他喝的药毒xìng很强,你不怕死就继续吻好了。」

    李求凰这才发觉他根本没死,人正在一间破小木屋的木*,和无戒在一块,而床畔扠腰站着的银发男人一脸冷睨。

    「无戒他怎么样了?」李求凰完全*不着头绪,但隐约知道眼前的银发男人救了他,更救了无戒。

    「没怎么样,老样子。除了呼吸之外,动也不会动。原来你认识他?」

    「嗯……是我害他变成这副模样。 网 」

    银发相公没兴致太明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纠葛,连应声都嫌懒,在无戒嘴里塞了颗药,人就准备离开小房间。

    「谢谢你救了他。」李求凰真诚地向银发相公道谢。

    「要谢就去谢我娘子吧,否则我才没那等闲工夫去救这么麻烦的病人,还差点被他砍死。」银发相公没好气的嘲弄着,「要死就安分去死,失去意识还不分青红皂白拿剑追着路人砍,这家伙脾气一定不好。」

    「才不,无戒脾气好得很,他只是比较死脑筋而已。」

    「算了,我也不想太认识他。」最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男人不一定有机会能醒来。」

    「这是什么意思?」

    「我相公的意思是,他恐怕得睡上半年,甚至更久。」爱妻正巧打盆水进来,银发相公一见她又拿重物,不太高兴地蹙蹙眉,上前接手。

    「半年?!」

    「半年算短了。」银发相公边说边在水盆里洗净手,拧干布巾就要抹脸,被爱妻小手轻拍手背,将布巾拿回来递给李求凰擦脸。

    「为什么他会睡这么久?我还以为他晚一点就会醒了!」他以为无戒只是极累睡下,睡够了就该醒来见他。

    「不是你害他变成这副模样的吗?你心里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为什么。」

    「是因为蜂毒还是他……累坏了?」

    爱妻叹口气道:「我们找到他时,他还强憋最后一口气,明明像是死了,却还是站了起来,拿我们当仇敌似的追杀我们。我相公说,他几乎用尽了寻常人半年的体力,所以睡上半年也是正常的。」而她没说的是……如果半年没醒,也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二十年,也可能……一辈子。

    「无戒,我老骂你笨,但我没想到你真的好笨……」李求凰咬唇瞪着无戒,无戒脸上布满刀刻剑痕,都上了药,但有些仍未结痂,透着血肉的红。他睡得好沉好沉,害他想伸手泄忿去拍他的脸也不忍下手,只能用嘴数落,「真的撑不住就倒下去呀!我又不会笑你……就算我真的在那之后被砍成肉末,你以为我会气你吗?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看得我更火大……」

    李求凰嘴里是埋怨,脸孔却趴在无戒的胸口,强闭起双眸,紧咬住眼底的炙热,不让它化为水雾满溢出来。

    「你如果真的觉得累,你就睡好了。从今天开始算起,我只给你半年,这半年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就是不准不醒来。我用双龙金镯命令你,你这种蠢忠的笨蛋一定会很听我的话,对不对?对不对……」

    无戒仍是没醒,只有rì出rì落的光晕从窗棂透进,照在他刚棱的面容上,他沉静无声、呼吸平稳规律。

    任凭岁月流逝,掩覆在黑眸上的扇形长睫始终未曾掀扬。

    而李求凰在等待,等待再度从无戒眼中看到自己。

    醒来,跨过二十二岁的年纪,来到二十三岁,空掷的rì子是一片茫然,感觉睡了好久好久,身躯曾承受的极致疲劳宛如是上辈子的事,现在四肢百骸都好轻松,力量源源不绝涌回意识。

    一瞬间还无法适应睁眼视物,他闭眼好半晌才又慢慢张开,昏迷前的模糊朦胧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他甚至还能看到屋顶上有只小蜘蛛缓缓攀丝爬过。

    这里是……

    本想大略环视所处的周遭,但脑海里有个更急促的人影跃出,占据思绪,成为唯一。

    求凰!

    他扯去身上被衾,下床寻找着李求凰。

    他记起来了,那时李求凰受了伤,他的血染红了他的双手,他们伤害了他!然后呢?!之后全是空白,他不记得后续、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记得李求凰是否平安!

    「喂喂,再怎么说那家伙也算是我皇弟,拿他来当下人不好吧?」

    熟悉的笑语就从不远处传来,爽朗的调侃一如他记忆中那般,他放慢脚步,轻手推开木门,眼前炫目的身影总觉得好久不见……

    「我们拿他当家人,是他自己老觉得我相公救他一命,他就要尽忠来报答。」陌生的*顶着圆滚滚的肚子,将菜豆扳丝,与李求凰天南地北闲聊。「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十九皇弟,他拜我相公当义兄了。」

    「这么牵丝攀藤算起来,我们也是一家人啰。」李求凰舒舒服服正在晒着rì光,左手支颐,腕上的双龙金镯隐约露出衣袖间,擦拭得同样光亮,同样是他腕上唯一佩戴的点缀。

    「对呀。」陌生*笑起来好老实憨厚。

    「那么叫妳相公诊治费少一半好不好?」

    「亲兄弟都得明算帐了,何况是你这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义兄弟的同父异母兄弟。」说话的是无戒同样不熟识的男人,那头耀眼银发异于常人。「再说,你三天两头往我们这里跑,动不动就直接睡个十来天──你倒好,连枕头棉被都一起搬到那个半死人的*一块睡,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还有胆要诊治费少一半?」他冷哼。

    「皇弟的义兄,我睡在无戒旁边又不打扰你和嫂子在隔壁房里恩恩爱爱,再说无戒旁边的床位也空着嘛,塞我刚刚好,我只是『顺便』睡个几晚,『顺便』跟你们一块吃早中晚膳。」

    「别说得好像你的『顺便』只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几乎半年都住下了好不好。」银发相公哼得更大声。

    「无戒醒来我就走了嘛。」他享惯了荣华富贵,若不是因为无戒搬动不得加上银发相公医术过人,他放心将无戒交给银发相公处置,否则他也实在是在木*睡得不好。但有无戒在,他才没什么怨言的。

    「他一辈子不醒呢?」

    李求凰听着银发相公这么问,不怒反笑,那笑容彷佛在说:不可能,他不会不醒来。

    约好了半年,多一天都不行,如果无戒再不醒,他用打用揍的也会命令无戒醒过来。

    半年说长不长,当它变成了等待,漫长得几乎像是一辈子。

    「相公,你不要每次都这样吓他,他看起来好可怜……」*扯扯银发相公的袖,小声在他耳边道。

    他们看着李求凰半年,即使他每回到这里来都满脸愉悦,但她不只一回看见他躺在无戒身旁,侧撑着身子跟无戒说话──当然只是自言自语──他会跟无戒说着这些r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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