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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嗯什么嗯!快移动脚步呀!呜……她的抱枕……
齐娸朝他伸出手,作势要拉他起来。
著红嫩的掌心摊在他眼前,这样的姿势通常只有绅士邀请女士共舞时才有的。
没有拒绝,他伸出了手——
±±±
不行了!她真的不行了!
笑容,笑容,别忘了职业笑容。
眼睛,眼睛,不可以眯起来啦!
呜……好痛苦、好痛苦……
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全镶嵌在那张花似的睑蛋上。
极限,原来她最终忍耐极限只到晚上九点……头好昏……耳鸣了啦……
齐娸使劲拧住大腿,让痛觉驱走脑子里正唱苦安眠曲的小天使。 欢迎您 来阅读 w w E t)
应骥超停下脚步与数位名流打官腔,站在他身後的齐娸有技巧地偷偷靠在他背脊上,补充短之又短的睡眠,在每一回顶头上司结束对谈、开始移动时,她的双脚也跟上应骥超,分秒不差。只要他再度停止,她的额头又会黏上昂贵的西装布料,控制身体的肌肉已经完全脱离她的意识,自主地产生动作,呜
次数一多,应骥超自然发觉她的异状,在他背肌不断轻轻点动的脑袋瓜,隐约中还能听闻细微的呼噜声。
接下来的对话交谈几乎都延长两倍以上,也提供齐娸较长时间的休憩。
一步、两步、三步,停。
四步、五步、六步,停。好,又可以偷偷靠到顶头上司的背部了。
齐嫫反shèxìng前倾,窝住。
这个角度不错,靠起来好舒服,少了硬邦邦的骨感,多了几分厚度……她抽抽鼻翼,没错!是顶头上司的气味,应该没靠错人。
“你累了?”
咦?这个嗓音传来的位置好像怪怪的,伴随在其中的心跳声也比前几次要响亮许多……
仰头睁眼——看到自己窝赖在应骥超的胸前!
尖叫弹开——不知道何时顶头上司无预jǐng转过身躯害她靠错地方!
踉臆跌倒——於她过猛的动作和混沌的意识无法配合的下场!
巨掌抢救——应骥超好心拉她一把,再度窝贴回他的胸口!
一切动作在三秒内终结。
“对、对不起,应先生……我……”她结结巴巴。
完了!被发薪水的顶头上司看到她加班时刻打瞌睡偷懒的窘态!
“不,是我不好,没留意到你身体不舒眼。”他反shèxìng探上她额际,的确比其他部分来得发热——虽然那是贴靠在他背部所煨热的。
“耶?我不是……”
“反正在招待会上露过脸就行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唔……喔。”没想到顶头上司还挺体贴员工嘛。
“应先生、齐小姐,你们要走了?安排的节目都还没有开始……”主辨单位的二级主管在停车场拦住一双俪影。
“我的秘书身体不适。”他简单回答,算是解释。
“齐小姐她……”二级主管由墨黑的车窗玻璃中看不到已经钻进前座的齐娸情况,但接触到应骥超懒得给予笑意的眼眸,只能挥挥衣袖送走两片云彩。
跨进车内,除了缓缓吹送的冷气声,只剩均匀的细呼浅吁。
她已经陷入深沉熟睡,花费的时间仅仅是他与二级主管说完八个字的短短片刻。
他从不知道她的身体这么娇弱,一场小型招待会竟让她如此疲累。她的身体不好吗?他只知道她五年来不曾请过假,永远在他抵达公司前将准备事项处理得恰到好处,永远将份内的工作以最佳的状态呈报到他手上,她绝对称得上是最称职的秘书,但他似乎不是个善解人意的老板。
为她扣上安全带,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
睡娃娃脑袋瓜倾斜,结结实实碰撞上玻璃车窗,发出巨响。
他分心侧首瞧她,发觉齐娸压根连睁眼也不曾,轻轻了声,再度随遇而安地仰靠在车门边,睡死。
“不痛吗?”他右手绕过她脑後,调整她的睡姿,顺势为她揉揉撞击的部位。她的脸蛋自主地赖上传来温暖体温的掌心,将他的手困在车窗及她的脑袋之间,像只占著好床位的慵懒猫儿。
多危险的举动!右手被她挟持,他根本没办法cāo控排档。
心翼翼将手掌扶撑的睡娃娃头颅移近驾驶座方向,远离危险玻璃窗才慢慢收回自己的右手。
砰!
二次重击,齐娸又黏回车窗上,只不过这回多奉送两声模糊的低咒梦呓。
应骥超哭笑不得。为避免她明早顶苦满头肿包上班,他在路旁停车,挪移睡得不省人事的秘书小姐到汽车後座。
“嗯……”她的身躯辗转数回,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发出满足的咕哝。
他笑。“不敢相信你是我认识的那个十项全能、jīng明干练的齐秘书。”
怎么会有如此毫无防备又娇憨的模样?弯弯的红唇勾起漂亮的上弦月,笑得像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
应骥超倏然一怔。
眯紧双眼,她的脸上仍写著“熟睡中,请勿打扰的好秘书”。
为何方才一瞬间她脸上所代表的中文字开始扭转变形,与他五年来所认识的“齐娸”产生迥异的差别?他怎么可能会看到她唇畔的笑意?
是错觉?
可是他真的看到那抹上扬到几乎成为半圆弧的笑靥,她是笑著的,很甜很甜的漾著笑,就浮现在这里……
应骥超的手指轻轻压著她唇间,沾染上粉嫩红的唇膏。
“熟睡中,请勿打扰的好秘书……”他的指尖缓缓滑动在每一个他眼中所见的字迹上,连逗号都不放过,喃喃低念著。
他知道自己压根没有认人的本能,因为他很少去正视过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他恃才傲物或目中无人,而是从小他就很少接触人群,母亲在他甫满周岁便因旧疾复发而过世,他的童年流转在各州亲戚家中,即使他明白自己有四位异母兄弟,却遥远距离在地球的另一端,一个地图上找不著踪迹,名唤“台湾”的小岛。那段岁月里伴陪他的只有书籍及里头一篇又一篇的叙述。
等到亲戚长辈发觉他的不对劲时,他已经成为众人口中的异类。
无法清楚分辨每个人的五官是很严重的问题吗?幼时的他总是如此自问,而事实证明这个答案再肯定不过。
无形的中文字底下是寸寸晶莹细致的润软肌肤,最後,探索的长指停留在“扰”字——她的唇瓣上。
扰乱一池chūn水……
这是他昨天在八点档里学习到的文艺用词,每个字分开来都难不倒他,拼凑成完整的句子後反而变成很抽象、很艰深,令他百思不解。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在她身上,会突然想起这句台词?
“扰,扰乱,纷扰搅乱。”他自言自语地背诵著当初学习中文时熟记的注释及例句。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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