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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够坚强,是他自己走得太轻易,他背叛她……
她恨小管!
这股怨恨让她全然摒弃并封锁了台湾的一切,自我放逐到他乡。在老布安排下,她进入另一个回异于美好过去的世界,那里没有光明,充斥人xìng的yīn暗面,血腥与暴力是家常饭便。她长年与死神为伍。
刚开始,为了遗忘心头的伤,她如同大猫所比喻,好像气充得太饱太满的皮球活跳眺,能对捉弄、鄙视她的袍泽大笑大怒,在死亡的战场中积极求生,在解救人质的战场、在帮人打仗的战场、在与激进份子对峙的战场,她在各式各样血淋淋的战场上,拚命寻找生命的强韧,她就是不甘心小管的太脆弱!生命的太脆弱!
可是,她努力撑住心头的恨意、高昂的斗志,不知何故却逐渐消失了。
也许想证明的、该历练的,她全部办到,突然之间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她没有目标;也可能只是一时的职业倦怠,她不晓得,她莫名觉得累……她不知如何排解这种无以名状的疲惫,她焦躁又消沉,到了今年,她的忍耐绷到临界点,她竟然……蠢得想以她最瞧不起的消极方式寻求解脱……好愚蠢……
在贝加尔湖时,她希望俄国小老虎一枪结束她。
所有同伴都知道她的心结,连远在土耳其执行密勤任务的雅各也知道,才会冒著这行的大忌,中途介入大猫负责的case,强行将她押往台湾,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设计她与姬莲冬再度碰面。
雅各的狠招奏效了,那一刻她的确备受冲击……灵魂都在晃动了……
晃动得好厉害啊。兰西自我解嘲地苦笑。老布无故传来姬莲冬的照片,用意也是想把她消颓的斗志找回来吧?看来,这些不可一世的硬汉都束手无策了……
她还恨小管吗……兰西宁静的美眸漾现一片温柔,看看时间,她旋身朝朴实的大宅走去,粉淡丝裙随著她行进的脚步在光滑的大腿上*摆动。
怨他,应该是目前最贴切的形容……
那些不忍回首的前尘、悲伤得教人难以承受的往事。她终于能够转身面对。
该回家看看了……
叩叩叩叩……大宅里款步踩出来的高跟鞋声,引起兰西的注意,她不急著转身,老布的贴身秘书、个子瘦高的紫眸美女,已以轻柔的中文开口唤她:
「让你久等了,兰西。」薇妮泛著光泽的长发披散在肩,风姿绰约地款步下台。「这次我没有叫错你的名字吧?兰花的兰,东奔西走的西,对吗?兰西。」
兰西从黄橙橙的合欢花前收回视线,回眸对rì英混血美女淡然一笑。「名字不值钱,随时可以替换,你不必太认真。」
她柔美的身影、宁静淡定的笑靥看怔了薇妮。
兰西摆脱以往单调的衣著,穿著一袭细肩带红丝洋装,身姿飘逸,弧线优美的颈间系了一条同款式的丝巾,细长巾尾随著微风舞动,煞是轻盈。她冷漠的面容被洋装上深浅不一的牡丹图样映柔,像个正要赶赴心爱男人约会的小女人。
兰西宜刚宜柔,女人味十足的打扮柔美得超乎薇妮想像。她永远追不上她。
隐藏不住心中尖刻的怒意,薇妮脱口道:「不值钱的物品,往往都是无价之宝。」及时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她著了慌,赶忙恢复柔润的腔调:「交浅言深,我失礼了,这是爵士交代我亲手交到您手上的,他说已经事先通知您。」
您?交浅言深?兰西接过薇妮双手奉来的纸袋,轻淡如风道了声谢。
老布的手下清一sè是混血儿就罢了,中文几乎是投靠他麾下必须具备的基础语言。薇妮的中文造诣出乎她想像的好,而且不笨,一句交浅言深,就把她们两个相识九年的泛泛交谊定位出来,不著痕迹地划清渭泾。
不是老布交代她亲手交到她手上,薇妮大概宁可让DHL帮她达成使命吧。
这位望族千金想太多了,她无意高攀,更遑论深交,她只想知道一件事。兰西将封口烙印一枚殷红族徽的纸袋打开,薇妮见状,向她点头致意,转身yù回办公室。
「薇妮,请你等一下。」
「里面短缺东西了吗?」紫眸美女纵然惊讶,声音始终维持在甜媚的音频上。
兰西草草看了下今晚最後一班从希斯洛机场直飞台北的单程机票,老布体贴的帮她以兰西之名做了一本台湾护照,一张随时可提领现金的超级白金卡,还有老布帮她张罗好的一切,以及他附带的一张以花体中文书写的古雅小字条。
字条上说明,他遗憾有事走不开,为了感谢她接下姬家这桩为期短短两个月、酬劳优渥却没人要接的烫手生意,她在台湾的一切花用由他老人家全数吸收,她想在台湾休息多久他都准了,只要她定时与他保持联系。
袋子里附上一支最新型的卫星行动电话,可与老布这号大人物直接通电话。
「东西没少。我们聊聊,你陪我到门口好吗?」兰西不给对方找藉口推托,说完,迳自沿著绿荫夹道的车道转出去。薇妮逼不得已,只好挪步跟上。
「你想聊什么呢?」她静定的沉默,让薇妮按捺不住心中的忐忑。
「我们聊聊你为什么对我有敌意,好吗?」兰西直截了当的开场白,吓白薇妮jīng致的脸蛋。「承蒙你所说,我也交浅言深了。我不想被认识的人针对得莫名其妙,我和你在生活、工作上都没交集,我们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我想了一下,问题应该出在男人身上。我有很多出sè的伙伴,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薇妮下意识学她改变衣著品味,学她说话冷淡,最近甚至开始学起走路姿态,她当然知道那个男人是雅各,她只想知道为什么。
薇妮谨慎观察她良久,看兰西似乎没恶意便停下脚步,准备来一番长谈。
「在你出现之前,我曾经是TC的女人,我们在一起三年多。」她语气有一丝幽怨,表情还原甜美的本质。
答案虽无误,兰西却有点诧异了。
TC是雅各之前惯用的旧代号,她在老布创办的佣兵学校受训时期,雅各就叫TC。她不知道薇妮和雅各曾经这么亲密,很难想像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雅各太自我、太强势,男女关系随便;薇妮是温室里的花朵,太柔弱,她的世界太纯净。
「你要把TC还给我吗?太迟了。」沮丧脱口而出後,薇妮的俏脸羞红一片,「我随便说说的,请你不要放心上。其实……我下个月要举行婚礼了,我未婚夫人很好,你见过他,他是爵士的侄子蓝姆。」
「恭喜你,他是个好人。」兰西见她一脸狐疑,不禁淡露真诚的微笑:「我是真心的。雅各不适合你,你们两个的世界差很多,勉强在一起,雅各不辛苦,你应该会很辛苦。」
薇妮意味深远地幽视兰西,再没想到她视为情敌的女人,竟是最懂她心中煎熬的人。她完全说进她心坎,那三年,她觉得好辛苦却又走不开,TC是个危险又具吸引力的坏男人,她知道他身边有无数女人,而且大部份出身低下阶层,言行粗鄙,比方说总爱仗势欺人的爱雅。TC在他们上床之前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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