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5页)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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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九月十三rì星期二

    方可卿迷迷糊糊醒来,看看桌旁的闹钟,才发现已经中午了。手机阅读请到wap.

    她实在是太累了,感冒又还没完全好,才会一连睡了十二个小时,平常哪有这么好命当贵妇?伸了伸懒腰,她觉得力气回复了一些,但肚子也饿了起来。

    于是她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行动,看书房门没关,偷偷往里头瞄了一眼,竟然没半个影子,只有散在一地的被子。

    她走进去帮他迭好被子,这是她从小被父母打出来的习惯,没折好会让她神经紧绷。

    「咦……没人?」

    屋内空荡荡的,他大概是去医院上班了,她猜。

    这结果让她又是放松又是可惜,放松的是不用跟他相处,可惜的是不能跟他相处……搞什么,她脑袋快打结了!恩人就是恩人,别把他当男人看待,尤其是可能跟她发生什么的男人,那太自作多情了!

    可是昨晚他的反应又清楚说明了,他对她分明也是有感觉的……算了算了,她不要再想下去了。

    肚子一饿,心情就乱,于是可卿走进小厨房,打开冰箱一看,东西少得可怜,她只好拿出鸡蛋和吐司,替自己做了一份法国吐司,有得吃就该感恩了。

    用过香喷喷的午餐后,她才想起昨晚那只可怖的鳄鱼,大着胆子走进浴室,却发现Rex已经消失了,原来殷柏升说话还挺算话的。

    她将这约三十坪的房子看了看,布置得还算有模有样,虽然不见特殊创意,但至少不像有些人以多为美,以杂为乐,殷柏升捕捉住了简约的艺术。

    室内没有电视,书籍却是藏量惊人,还有一台骨董级的电脑,看不到网路连线的装备,看来他是一个酷爱安静、保守自我的人,而他肯让她待下来,可算是个奇迹了。

    奇怪的是,她看不到任何一面相框,或一张照片,难道他这人没有亲人朋友的吗?或是他刻意要和过去做个了断?这似乎不是她应该好奇的事。

    首要之务是该打电话给杂志社老板,但她根本就记不住号码,只好放弃。不过她仍给自己找了点事做,洗衣服、吸尘、抹桌子和整理东西,这些事花不到两个钟头就做完了。

    最后她拿了本书,趴在沙发上开始读,读的是「爬虫类图鉴」。

    鳄鱼属于恐龙家族,大约在一亿四千万年前就生长于地球,当其他恐龙家族逐渐灭绝,鳄鱼却坚忍地存活下来,科学家称牠为活化石……

    「原来我们应该可以做好朋友的,都颇能适应环境变迁呢……」她看着图片中的鳄鱼,微笑说道。

    午后三点半,殷柏升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两袋rì用品及食物。

    可卿闻声从沙发上跳起来,拨了拨乱掉的头发,笑道:「你回来啦!」

    瞧他穿着休闲裤和格子衬衫,模样就像个大学生,她颇为欣赏,能有那份纯真气质的人并不多。

    殷柏升先是一愣,才犹疑着说:「嗯,我回来了。」

    奇怪,这两句对话似乎很熟悉,像听过了几千遍一样,却一时找不到谜底。他在她对面坐下,开始认真思索,到底是在哪儿听过的?

    「你把Rex送走了?」她自动打开那两袋东西,一一拿出来看。

    「嗯,宠物旅馆就在我的医院旁边,牠在那儿会受到妥善照顾的。」朦胧的印象在他脑中徘徊,但就是无法牢牢抓住。

    「喔。」她正在观察一包青绿sè的rǔ酪。「那你的医院呢?没什么损失吧?」

    「停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他突然发现周围的景物长得不大一样,印象中这些报纸好像从未自己迭在一起过,而且地毯也像是换条新的,变成了rǔ白sè。

    「妳打扫过?」他终于发觉这事实。

    她耸耸肩。「我只会做这些呀,反正也没事。」

    一阵机器运转的声音传来,他挑眉询问,她则眨眨眼解释道:「我在用烘衣机。」

    他陡地站起身,想起方才那两句对话的由来。

    「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那是他父母亲最常说的话,虽是寻常问答,却含情脉脉,他从小在家里听到大,当然熟悉得不得了。

    恐慌感于是自脚底升起,殷柏升瞪着可卿,感觉她瞬时成了洪水猛兽。

    「妳为什么要做这些?」他沈声问。

    难道她真以为她是他的未婚妻、这间房子的女主人?就像他曾有过的那个未婚妻,先好好表现一番,再给他彻底的绝望?

    「我没别的事好做嘛,我还看书咧!」她拿起那本「爬虫类图鉴」做证明。

    「我从没要妳做这些!」一抹倩影浮掠过他心头,那个人也曾经为他洗烫衣服,要他品尝菜肴合不合口味,最后仍是一拍两散、徒留伤痛……

    「你怎么了?我只是……」她向后缩了一点,被他吓着了。

    她到底做错什么事了?竟惹得他大发雷霆?她没期待他像个绅士,但也相信他不是野兽呀!

    刻骨的痛楚再次涌上,他一挥手扫过桌上的所有东西,嘶声吼道:「妳只是一个暂时的访客,妳根本没有资格做这些事!妳们女人就会摆出贤妻良母的姿态,温柔体贴得教人不知所措,等到男人非娶妳们不可了,才露出真正的丑恶面目来!我……我早就看透了!别想再叫我上当一次!」

    可卿躲在沙发的一角,声音微颤。「我不知道……你受过什么人的伤害,可是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只是……很自然地就随手做了。」

    「妳骗我!女人都是天生的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了,我没那么傻!」过去的一幕幕彷佛又回到眼前,他头痛得彷佛快爆裂开来--

    「我知道了,妳是老天派下来又要折磨我的,对不对?碰到了妳,我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告诉妳,我不要妳假好心,不准妳再*我上当,听到了没?!」

    他知道自己快疯了,他到底在说什么呢?可卿并非过去那个她,但此刻他没有足够的理智好分辨,只能任由积压许久的情绪爆炸开来。.

    「啪!」清脆的一声,殷柏升**自己的脸颊,是热烫的,才相信是她打了他。

    可卿脸上垂着两行泪,声音喘息,但却很坚定地说:「你够了没?我方可卿虽然借住在你家,却没必要受你侮辱!你以为每个人对你好、帮你做点事,都是要贪图你什么,你……未免太无聊了吧?!你上过什么当我不知道,可是我一番心意被你说成这样不堪,对我公平吗?我是才被男朋友甩了没错,但你放两百个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垂涎你……什么殷太太的名衔!我……我是有自尊的!」

    她的泪水不听话地落下,像窗外淅沥沥的小雨,一下就不停。早该知道她的男人运奇差,却因他先前的温柔而心动,还犹豫半天该当他是恩人或男人?现在想想她有够笨的!

    听她这一骂,殷柏升的神智才恍然清醒了过来,天呀,他刚刚说了些什么?真是yù加之罪,何患无辞,就这么冤枉了她。

    他走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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