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5页)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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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漆黑的夜sè里只有霓虹闪烁。他刚洗过热水澡,走进厨房给自己灌了一瓶啤酒,原本这是最平静的享受,现在却都颠覆成为sāo动不安,只因这屋顶下还有一个女人存在。

    进屋后,她就躲进他的卧房里,不,已经是「她的」卧房了。

    他也不愿去打扰她,或许她更需要的是独处吧。啜饮着微微苦涩的啤酒,他不禁又回想起九十五分钟前的那个吻,那么浓烈又冲击,恐怕再花上九十五个月也忘不了。

    失去前任未婚妻以后,他曾有过几次逢场作戏的经验,但他从不主动接吻,甚至避免,因为接吻太温柔、太用情,没有那必要。

    然而,碰到这个爱哭爱笑的女人以来,他都快认不得自己了。

    带陌生女子回家住、送玫瑰花道歉、看文艺片、当街接吻,这些事若被前任未婚妻知道,恐怕也会不敢相信吧。

    但不知何时开始,前任未婚妻的脸黯淡了起来,反而是可卿在雨中哭泣的脸庞,让他深印脑海,甩也甩不掉。

    为什么会冲动地吻了她?他不断自问。不得不承认在他心底,确实有一株情愫生根发芽了,否则他怎会不由自主地想照顾她?怎会因为她的笑容而欢欣不已?怎会舍不得她掉的每一滴泪?

    他不免要猜想,她必定是很在乎她的前男友,否则她怎会掉那么多眼泪,像下雨一样。云是吸收了太多水气,才会下雨,人是隐藏了太多悲伤,才会掉泪,发生得如此自然,无法克制。

    若有一个女人为他如此哭泣,他似乎就没什么好遗憾了。

    算了吧,原本就打算独身一辈子的,不能这样轻易动心,他决定淡化一切,等她可以回家了以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又恢复独居,一切只是雨夜里所作的一场梦。

    他走到自己房门前,轻推开一道缝,可卿没开灯,但隐约可以看见她背着他躺着,他甚至发现她在颤抖。

    很细很细的抽噎声传进他耳里,他心头一震,想立刻走进去抱住她。

    但他随即提醒自己,他并不是她哭泣的原因,他也不是那个能够安慰她的人,不要再犯错了。

    于是他悄悄掩上了门。当晚,他梦见了年轻的自己,骑着机车,速度飞快,后座载着一个女子,但他一直没能看清她的面孔……

    不甚美好的早晨,柏升八点多就醒来了,他一向睡得少。雨势仍不见收敛,他自觉像只被关在水族箱的鱼,只能沈默以对。

    走出书房,一种他从未在家里闻过的味道刺激了他的鼻子,那是烹调食物的香味,而且绝对是美食。

    一进厨房,一幅陌生却美好的画面呈现在他眼前。

    可卿穿着他的绿sèT恤,看来像件短裙,露出修长的双腿,光溜溜的脚丫子窝在过大的绒毛拖鞋里。她把头发绑成了两根长辫子,彷佛一位少女,脸上虽仍有病容,但眼睛却不见红肿,令人难以想象在这之前,她曾经流过那么多泪。

    现在看她哼着英文歌在做菜,他只能说女人真是奇妙的惊叹号。

    她低头站在流理台前,正拿刀切着火腿片,柏升刚才闻到的就是锅里玉米浓汤的香味。他竭力挤出一句:「嗨,早安。」

    「啊?」她惊讶地抬起头,这才发现他倚在厨房门口。「早……早安。」她把火腿放进汤里,似乎很局促不安,看来是他打扰了她的安详。

    「睡得好吗?」天,他绝对是白痴才会问这个问题!

    「还好。呃,对不起,我擅自用了你的厨房,这不是要装……什么贤妻良母,只是从小我就做习惯家事了,这会让我心情平静下来,所以--」

    他赶紧打断她。「别这么说,忘记我说过的每一句混蛋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妳想怎么做都可以,真的。」

    他已经够该死了,吼了人家只会送花,吻了人家只会道歉,如果能补偿她一点什么,他不在乎这个家随她改变,想漆成粉红sè他也举手赞成。

    她略带紧张地笑笑,转过身去看烤炉里的面包。柏升想不出自己可以帮什么,但还是问道:「要我帮忙吗?」

    她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帮我尝尝汤的味道,因为我感冒还没好,没什么味觉,可能煮得很糟糕。」

    柏升很乐意做这个工作,喝了一口说:「好喝。」

    她拿出又香又热的面包,瞄了他一眼。「你今天很有礼貌。」语带幽默。

    他连忙澄清道:「我不是出于礼貌才这样说的,连我妈做的我都会挑剔,所以我说好的就是好。」

    她笑出声。「连*做的都挑剔?你真的应该多学一点礼貌。」

    他的问题或许正是在于太诚实,不懂得说好听的话,不懂游走在暧昧边缘,才会在吻了她之后又说抱歉,诚实得让她连作梦都不必。

    柏升说不过她,但很高兴看到她放松了下来,从昨晚以后,这是她第一次开怀地笑。「妳不生我的气了?」

    她脸颊微红,不知是不是因为炉火的关系。「我干么生你的气?」

    「妳跟他的事我本来就无权过问,但是我……说话太冲,我已经答应过妳,以后说话一定小心冷静,不会对妳大叫了。可是我昨天又……又……」他俩都了解他要说的是什么。

    「你不是叫我忘了吗?你还记得它做什么?我早忘了。」

    一夜沈淀省思后,她决定放下那些纷扰的感受,反正想也想不透,那就暂时放下吧。不管他吻她时是怎样的心情,rì子还是得过,两人还是得相处,直到她的车子被运回台北,到时再来思考也不迟。(/  ..)

    何况她也累了,才刚结束一段感情,何必急着寻找另一个答案,两人至少是可以做朋友的,她确定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当她又转身去打开冰箱,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原来……她可以这么快就忘记,他却不免有种失落感。

    「去洗洗脸,等会儿可以吃早餐了。」

    她的话令他联想了许多,包括妻子。前任未婚妻的脸已经看不见,他怎么会想到这名词?

    殷柏升喝了两碗汤,她很欣赏他喝汤一点声音也没有,不像有些打扮潇洒的男人,喝起汤来却晞哩呼噜的,倒人胃口,岳陵就是那种人。

    着他吃东西就像一种享受,什么都会变得很美味似的,做菜的人最喜欢碰到这种知音了。瞧他吃得认真专心又津津有味,也不看报纸或多说什么话,只有品尝眼前食物才是最重要的事,任何厨子都会因此而大有成就感。

    但她心里怎会有这种酸甜难分的滋味呢?她**自己的唇,提醒自己别忘了,他已经要她忘记那个吻,或许他曾有过某些伤痛,或许他没打算付出感情,总之人家都已说得这么明白,她不能再像十七岁时一样不顾一切。

    二十七岁的她是老了,不敢冲动,很怕受伤,只能静静守着自己的影子,细数回忆。

    「咦,妳不吃了吗?」他看看她的空盘子。

    「我只是喜欢做菜,但没什么胃口。」她双手托着颊,就只看着他吃。

    「还是多吃一点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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