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吾恨不能生啖其肉(第4/5页)续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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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铳兵,各将自己的悬户窗口推开。

    他们推开盾车外厚实的挡板,两根支架将挡板慢慢往前上方推出,推到开口最大,他们将支架固定在两边的凹槽中。

    就露出视线非常良好的射击窗口。

    而因为只是蹲着的位置推开挡板,远远看去,似乎都很难察觉盾车那边的动静。

    “各就各位瞄准!”

    两排铳兵,立时前排蹲在各盾车第一个悬户窗口前,手中的新安铳从射击窗探了出去,从窗口处,看着敌人的动静。

    第二排位于第一排的侧后方,他们都蹲坐在右车把上,将手中的新安铳探出一些,同样从第二个悬户窗口瞄着前方的匪贼。

    一杆杆火器探出,它们在盾车上一高一矮,略左略右。

    触目间,就皆是黑沉沉的铳管,黑压压的铳口,象征着死神的力量。

    众铳兵静静蹲着,他们瞄准着,等待着射击的命令。

    杨大臣也一遍遍的重复:“都听号令,有令了再打!没令就算打中的,也要杀头!”

    ……

    军阵西面,铜山匪闹哄哄的往前涌动,人数就有近千人。

    各种形状的普通土匪之间,还混有一些老贼,他们一边行进,一边嚣叫着鼓动:“娘里个腿,对面是有一些鸟铳,但不用怕……鸟铳五十步才打得准,到了七十步,我们就拼命冲,十几息就冲到,掀翻他们的盾车,冲进去砍瓜切菜……让那些泥腿子知道,徐州、邳州这一片,是我们铜山寨好汉的天下,想翻天,没有王法了!”

    周边匪贼纷纷应从:“对,豆腐渣的农户庄丁,一冲就散,想翻天,要问问俺手上的刀答不答应。”

    “都听驴爷的,等会拼命冲,冲过去砍死他们!”

    “生死有命,富贵由天,头掉了碗大的疤,奶奶个脚,俺出来跑江湖,什么时候怕了鸟铳?”

    “不错,想兄弟我原本土里刨食,何等凄惨?现在入了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还有白嫩的小娘子玩耍……这神仙日子,给皇帝也不做,俺下辈子还做土匪!”

    众匪贼嚎叫着,豪情万丈的往新安庄阵地逼去。

    这当中一个精瘦彪悍的汉子,罩着厚实的羊毛斗篷,戴着温暖的冬毡,他一手提重盾,一手提短斧,眼中颇有狡黠之色。

    他是铜山寨当家头目之一,孙有驴,人称“驴爷”,他不断卖力鼓动,激起众匪阵阵热情。

    很快,他们进了百步,孙有驴举目望去,对面仍是静悄悄的。

    那些新安庄丁如此沉得住气,让他有些意外,心下有些打鼓。

    其实“驴爷”对阵过官兵,那些人早在百步外就将火器打得震天响,根本打不到几人。

    打完后,也冲上去便是,毕竟鸟铳装填极为缓慢,慢的要一百二十息,快的也要近百息。

    等冲到近前,黄花菜都凉了。

    “这个阵不好打。”

    孙有驴不动声色有了判断,他悄无声息放缓了脚步,一边口中仍然大声鼓动。

    又走十几步,“驴爷”好象看到前方的盾车开有一些窗口,挡板挡在上面,但杂草起伏,那些窗口也太低了,孙有驴没有在意。

    这时后面传来喝令,众人停止脚步,然后后方跟着的弓箭手中,上来一个擅射的老贼。

    他张弓撘箭,冲对面比划一阵,然后脚步外八,一只右腿绷得紧紧的,慢慢将弓拉满。

    他猛然松开弓弦。

    “嗖!”

    箭矢飞上高空,远远朝新安庄阵地落去。

    盾车后,杨大臣一手持盾,一手提着自己的大棒,他看轻箭从高空落来,最后扎在离自己一丈远的草地上,箭羽还不断的轻颤,不由莫名其妙:“干啥呢,这是?”

    杨千总也是莫名其妙,韩官儿则若有所思。

    山包上,杨河双目一凝,铜山匪果然不一样,还会校射。

    孙有驴也举目看着,看那根箭矢落下,他不明白试射校射的含义,但也知道,事先射了这一箭,他们铜山寨的箭雨就更为犀利。

    很多时候火拼时,活生生就将对手射得崩溃。

    他也知道冲锋的时候要到了,当下凄厉的嚎叫:“兄弟们,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新安庄小贼要断我们财路,就是要日俺们的娘亲,能忍不能忍?”

    众匪咆哮道:“不能!”

    孙有驴吼叫道:“杀光他们,鸡犬不留!”

    近千铜山匪都是嚎叫:“杀杀杀,鸡犬不留!”

    而这时后面的大鼓也是敲起,“咚咚咚”的响动,震动人的心魄。

    “杀啊!”

    随着鼓声,近千铜山匪嚎叫着,往新安庄盾车阵地扑去。

    他们越跑越快,很快由每秒一步的步行脚速,提高到每秒四、五米的快步速度,最后可能还会冲锋。

    孙有驴略略一顿,等众人都冲出去,他才提着短斧怪叫冲击。

    也这时,他听到后方一片的弓弦振动,然后是咻咻呼啸的声音,天空恍惚一暗,一百数十根轻箭从高空掠过,发着微风拂过树木的声音。

    箭矢未落,又是一片弓弦的响动,然后就是弓弦声阵阵,似乎要响成一片。

    天空似乎都被箭矢覆盖了。

    ……

    “都稳住,等号令再开铳!”

    杨大臣咆哮着,他左手的盾牌已经插了好几根箭矢,空中仍然不断有箭矢落来。

    好个铜山匪,这箭射得这么密,如暴雨似的,准头也很高,他的盾牌就不断的“笃笃”响。

    还有各盾车上,也是“笃笃”声不断,木板挡板上面,密集的箭只插得有如刺猬。

    还有后方的杀手队,个个也是举起圆盾大盾,偶尔传来闷哼声音,却是有倒霉蛋中箭了。

    好在中箭不是要害部位,铜山匪也只是抛射,这轻箭的力道不强,中箭了也不会很致命。

    杨千总有些紧张的看着匪贼咆哮冲来,越来越近,韩官儿也是飞快的数着步数:“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

    匪贼怪声咆哮着,越冲越近,盾车后的两排铳兵仍然静静等待,他们有厚实的盾车掩护,铜山匪的箭雨对他们无可奈何,只是黑压压的匪贼扑来,那种沉重的压力,让各人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他们一声不吭的等待着,很多人的手中已经现出青筋,一些人的下唇甚至咬出了血。

    但他们记得军令,无令不得开铳,否则斩!

    所以他们只是静静的等待。

    等待开铳的命令!

    ……

    “杀啊!”

    孙有驴狰狞着脸,嚎叫着冲锋,很快的,黑压压的众匪,就冲入了五十步。

    就在这时。

    猛然的,山包上响起一声尖利的天鹅声音。

    “第一排,放!”

    杨大臣随之爆发的大吼声,就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排铳声音中。

    孙有驴似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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