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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且我镖局的那些人多是武功浅显之辈,哪里能及得上江湖门派中的弟子?只怕实力还要往下跌一大截。真要走到了那个决裂地步,也恐怕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但愿七大门派不会对我做出过河拆桥的举动。我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酒意来袭,不知不觉得只感到一阵阵困倦。
这样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我正睡意朦胧,忽然听得一阵轻轻的开锁声。声音虽轻,但落在我耳中却让我周身一紧,眼睛也紧跟着睁开了一条缝。
我所依靠的墙正对着阁楼大门,几乎在我的眼皮刚抬起的时候,阁楼的大门“吱呀”一声,也打了开来,半掩的门外,月光洒下,却只见得一道黑影紧随而至,从门外闪了进来。竟是守在门口的俞剑平。
他要干什么?
我脑子里猛地闪过这个念头,但仍坐在墙边没动。他们两兄弟看守我已逾一个半月的时间,因为是受了本空大师的命令,期间二人从未踏入阁楼半步,只是今天是怎么了,俞剑平怎么独自闯进来了?难道是来杀我的?
刚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抽紧了,拳头也不由握了起来。俞剑平闪进阁楼,马上又把大门轻轻关上,四下里张望了一圈,紧跟着便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从我身后的墙边到阁楼大门口不过四五丈的距离,这等距离,对于腰挎长剑的俞剑平来说简直是近在咫尺,他一旦抽出长剑突然发难,运气朝我挥出一剑,以他的武功造诣,一剑斩杀我也是有可能的。但我这么看去,他走过来时并没有要拔出长剑的意思,只是走的很轻。
他究竟要做什么?待得他距离我还有两丈距离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身体仍保持着低头睡姿,只是嘴上道:“有事么?”
俞剑平一定没料到我会突然说出话来,听得我的声音,一下站住了,静默片刻,他忽然轻笑一声道:“顾镖头,原来你还没睡。”
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和先前有所不同,大有木讷之色。我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么晚了,你进来这里做什么?”
就算他手上有剑,但想要对我不利的话,仅他一个人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就怕他是有备而来。我暗自思量着,目光不由朝阁楼四周扫了一圈,想要看清阁楼外,但这座阁楼早已被封死,四周墙壁的窗户也是用厚木板钉上,只留有不多的缝隙,我这么看去也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俞剑平顿了顿道:“来与顾镖头谈谈心,不知你是否方便?”
进都进来了,还说什么方便不方便?我心里冷笑着,面上道:“你与我没什么交情,也没什么好谈的,你请回吧。”
俞剑平站直了,忽的一笑道:“怎么?难道你不想取我性命了么?”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被他弄得有点莫名其妙,此时阁楼外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轻轻叫着,阁楼内却如死寂一般的安静,从门缝漏出的月光照在他的背后,他这么直挺挺的站着也像是一根木桩一样,毫无生机。我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此话怎讲?你我无冤无仇,我何时说过要取你性命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话虽然莫名其妙,但他说话的语气在我听来却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我正想着,只见他摇头一笑,道:“看来顾镖头也并非旁人说的那般聪明,但厉某可是记得,在郴州大牢底时,你可是欲杀我而后快的。”
他说的很随意,但落在我耳中却无疑是个焦雷炸响!我浑身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猛地站了起来,叫道:“你是厉延宗!”
昏暗中,月光从他背后掩住了他整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个时候我哪里还不明白他是谁?难怪我会觉得他说话的口气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原来是厉延宗在搞鬼!
眼前的这个俞剑平,恐怕已被厉延宗施展了西域的邪蛊,降头术!
脑中瞬间想通了这一点,我也只觉背后寒毛直竖。纵然我已接触不少西域的巫蛊术,但此时此刻还是难掩心头的震撼,而这座阁楼本就地处偏僻,加上夜深人静的,倒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不过在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之后,我心中更多的反而是突生一团怒火。话音还未落,我根本也不做任何犹豫,左脚猛地点在地面上,人像是一根离弦的箭矢一般,电闪间便欺到了俞剑平的身前。
两丈的距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过是跨了一步便到,俞剑平已被厉延宗施展降头术,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也不及我,没等他有任何反应,我的右手已然探出,一下扣住了俞剑平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我能够清楚的看到俞剑平的面孔,他的脸上赫然是一片苍白呆板,根本毫无一丝血色,像是死人的脸,只有一双眼睛在转动着。我冷冷道:“真的是你!”
俞剑平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机械般的道:“怎么,顾镖头?现在又想要杀我了?”
被我扼住喉咙,他现在竟然还能说出话来,他的脸色也没有因为血液不通而变得通红,仍是一片煞白。但我明白,那是降头术所致,在这张脸后面说话的是厉延宗,而不是俞剑平本人。我的右手捏紧了一些,冷笑道:“如果是你的话,我自是要杀,郴州百姓数百条人命可不是白死的。”
我右手这么一紧,他脖间皮肉登时发出了轻微的挤压声,他的身体虽然高大,比我还要高出半个脑袋,但以我如今的臂力,单手提起他还是轻而易举的,我只要再用点力,就能扭断他的脖子。不过即便如此,在他的脸上仍没有半点痛楚,只是轻声道:“顾镖头要杀的话,尽管杀便是,呵呵。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不亏。”
我哼了一声,威胁道:“你以为我不敢?”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倒有些踟蹰了,厉延宗是施展了降头术,并不是本人前来,现在我如果扭断俞剑平的脖颈,根本也杀不掉厉延宗,死的反而是俞剑平了。
西域的降头术诡异难捕,着实让人有些头疼,不过我真要扭断俞剑平的脖子的话,厉延宗势必也会受到重创。记得当日在死亡沼泽时,天一道长破去羊祉兴在樊春扬身上下的降头术时,那古泰遭受的反噬之力可不是一般的小,即便现在我扭断俞剑平的脖颈不能杀死厉延宗,最起码也会让他在炼丹房那边不会好过了。
脑子里火石间的想到这些,俞剑平的双眼直盯着我,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嘴上木然道:“顾镖头,以你当今的武功,想要杀我确非难事,但厉某也没想过躲避于你,你要杀我,我也不怕。我这次施术来此不为别的,只是想向顾镖头道一声谢。”
道谢?如果他说别的话,我根本也无心去听,但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我便更加莫名其妙了。我皱着眉头,道:“你在说什么?为何要向我道谢?”
俞剑平嘴角动了动,道:“谢你当日挺身而出,为弥罗族赶走羊祉兴那帮恶人。”
我不由一怔,道:“弥罗族的事与你何干?”
俞剑平顿了顿,道:“顾镖头,有些事我也不愿欺瞒于你,其实家师便是弥罗族的大巫,我算是半个弥罗族人。”
厉延宗是弥罗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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