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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们呢?”吴松摸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名字叫慕容曌,明空曌,他叫做阳牧青,欧阳的阳。”
“慕容姑娘,阳小哥,请进屋坐。”
既然慕容曌已道明了与吴瑞松的渊源,吴波自然不好怠慢,慌忙将两人请进了内屋,叫家人端茶递水进行招待。
慕容曌本想拉着他将话往下说,但由于孝子不能离开祭台太久,不一会儿就有人叫他过去应对事务,因此吴波只嘱咐了一声二人一定要留着吃中饭,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尽孝去了,慕容曌只好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下,等待合适的时机。
他们最后决定选择吴波来做这个假“容器”,于情于理,他确实是不二人选。
农村葬礼习俗繁冗,今天是第三天,已经做起了道场,焚香烧纸,叩首作揖,来不得半点马虎,慕容曌一边喝着并不算名贵但味道很清甜的茶,一边在几间屋子里闲逛,阳牧青紧随在她的身后,不时对她的一些不当举动进行阻止。
陆陆续续前来吊唁的人不在少数,还有许多乡里乡亲来帮忙的,他们二人的外形过于出众,穿着又比较讲究,吸引了不少关注的目光。
屋前空地上架起了一个大棚子,摆了一些台案,台案下面都燃着几根香烛,各个方位摆了一些纸扎的牛鬼蛇神,还有一些纸人,惨白的脸颊上用红纸贴了两个红点,看起来非常滑稽。
内屋的墙壁上挂着一些陈旧破败的画卷,上面画着的是十八层地狱的各种凄惨景象,分为刀山、火海、油锅、血池、蛇窟、鞭笞、拔舌、犬噬、倒悬、剥皮等各种刑场,一个个衣不蔽体的死灵,在小鬼的押解之下,如同待宰的羔羊,神情痛苦却又无可奈何。
“阳牧青,你说真的有地狱吗?”慕容曌喃喃问道,有些失神。
“你觉得呢?”阳牧青摸了摸肚子,心想这些仪式怎么还不结束,他都快要饿扁了。
“我觉得:没有。就算有,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慕容曌压低了声音说道,毕竟这是人家道士和尚的地盘。
“嗯,那便没有。”阳牧青非常认真地敷衍道。
两人硬生生挨到一点多,才终于等到开饭,吃饭的人有好几大桌,九菜一汤,菜色场面不输城里饭店的酒席,而且每一道菜都的真材实料、油水十足,尽管味道离阳牧青的手艺还差很远,但下饭是足够了。
慕容曌连着扒拉了两碗饭,还不肯放下筷子。
“早上那一大碗面没喂饱你?”阳牧青讶异道。
“多吃点,还不知道晚饭要几点呢。”慕容曌面不改色继续吃菜。
阳牧青却是吃不下了,便放下筷子,看着她吃。
“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忙了,都没来得及招待你们,你们是从哪里赶来的?”吴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了出来,坐在了他们对面的空位上。
慕容曌见终于等来了目标,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答道:“挺远的,开了三个多小时车才到呢。”
“那么远呀,实在是太有心了,我替家父感谢你们的一番心意。”吴波诚心道谢。
“这次我过来,除了吊唁,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事关你父亲的死因。”慕容曌正襟危坐,镇定地看向吴波。
“什么重要的事?我父亲不是车祸死的吗?”吴波不由得紧张起来。
事故原因判定是吴瑞松的过错,他也看了道路监控里的视频,并无疑议,确实是吴瑞松喝醉酒闯了红灯。
难道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非常严重的一件事,甚至我觉得,吴大叔之所以会过世,其实并不是由于车祸,而是因为这件事。”慕容曌眼中除了忧色,还有恐惧。
阳牧青看着她脸上诚挚的神色,内心不住给她点赞。
实在是演得太有模有样了!
吴波吞咽了一下口水,半天才道:“这里说话恐怕不方便,我们去里屋说吧。”
慕容曌自然非常乐于采纳这个意见,和阳牧青对视一眼后,立马随吴波进了里屋。
这间里屋果然在房子的最里边,隔音效果也非常好,关上门之后,屋外的鼎沸人声和铜锣唢呐终于感觉离得远些,至少不会再干扰谈话了。
“现在,你可以详细说了。”吴波其实不能离开灵堂太久,但是慕容曌的话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让他不得不先放下那边的事情,先来询问清楚。
“吴大叔嗜酒的毛病已经有很久了吧?”慕容曌明知故问道。
“有些年头了,我妈还在世的时候,他还收敛一点,自从我妈去世以后,他就越喝越凶了,谁都劝不住。”吴波回答的时候还挟带着一丝火气,吴瑞松嗜酒成痴,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已经闹过不少笑话,就算是进城打工,也常常喝酒误事。尽管他父亲遭此不幸,乡亲们都颇为惋惜,但又何尝没有长舌妇在背后嚼舌根,说这都是命,活该这样死法。
“那一天,吴大叔帮我抢回包后,我请他吃了一顿饭,我看他喝酒喝得很厉害,就多问了几句,也许吴大叔见我是陌生人所以没有戒心,也可能是酒后吐真言,居然让我知道了一件隐情。”慕容曌“犹豫”道,“这件事我一直放在心上,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恐怖了,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慕容姑娘,你有话只管说,我都承受得住。”吴波显然已被吊起了胃口。
“真的?但我可不能保证一定是真实的,毕竟那一天吴大叔也已经有些喝多了,也许只是醉话也说不定。只是这事可能祸及后人……”慕容曌尽量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祸及后人”四个字显然让吴波极为震撼,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屋子里打了个好几个圈,才下定决心说道:“请说吧,是真是假,我会自己定夺,绝不会怪罪于你。”
“吴大叔对我说:你们家,传言被下了诅咒,每隔数代,必然有人横死。”慕容曌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无法被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