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武媚娘望城头(第1/2页)雪中悍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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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金楼有名气,很有名气,极其有名气,名气之大,传闻陛下来北凉王府避暑的时候曾微服私访过紫金楼,只求一睹那一年凉地四州当之无愧首席花魁李圆圆的倾城之姿。

    当然这只是无据可查的小道消息,李圆圆销声匿迹之后,四州再没有出现毫无争议的花魁,只是百花争放一般,各个青楼的美人们费尽心机地争芳斗艳,直到出现了一位家世败落后沦落风尘的鱼幼薇。

    再作践自己的女子想必都不会用上真名,所以鱼幼薇的原本名字不知,大概真正姓余,取了谐音。

    紫金楼最大的恩客世子殿下私下问过这个勾栏最忌讳的问题,鱼幼薇笑而不语,可也没有让徐凤年太失望,表演一曲从未露面现世的绚烂剑舞,看得徐凤年目瞪口呆,

    先是惊艳,后面可就是胆寒了,如果不是屋外站着一个被北凉王府豢养的耳聋口哑老怪物,怕死不说还怕疼的徐凤年早就落荒而逃。

    这以后,去紫金楼的次数便越来越少,心中疑惑便越来越浓。

    三个公子哥骑着三匹骏马,在陵州城主干道上纵马狂奔,身后跟着大队的护卫。

    李翰林猖狂大笑,好不解气,这三年没了凤哥儿,rì子就是算不上快活。

    被拖下水无数次的严池集早就认命了,最大程度尽量避让行人。

    凉地四州的天字号公子哥徐凤年居中带头,摘了紫金冠,单纯以玉簪束发,舍弃了佩剑折扇玉环之类的繁琐累赘,更显风流倜傥,清俊非凡。

    直奔那座流金淌银的温柔乡。

    紫金楼的老鸨当年也是艳名响亮的花魁,这些年随着紫金楼的水涨船高,除非贵客,根本懒得抛头露面,今rì却急匆匆盛装打扮一番,亲自出门迎接三位凉地完全可以横着走的大公子。

    三人齐齐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早就候着不惜跌价去越蛆代庖的大龟.公,不需要徐凤年说什么,熟门熟路的李翰林便抽出一张五百两银票,塞入徐娘半老风韵犹胜伶人清倌的老.鸨领口,怪笑一声道:

    “韩大娘,本公子还未尝过你这岁数婆娘的味道,要不今天破个例?韩大娘,可有从这里拿去万两银子的床上功夫?本公子可听说了,你当年玉人吹箫可是一绝。”

    老鸨伸出一根手指柔柔戳了一下一脸邪气的李翰林,娇媚笑道:

    “呦,李公子这回好有雅致,只要不嫌老牛吃嫩草,韩姨可就要使出十八般武艺了,莫说玉人吹箫,观音倒坐莲都娴熟得很。”

    虽然与李翰林放肆调笑,老鸨的眼神却始终在徐凤年身上滴溜溜打转。

    李翰林搂着韩大娘依旧纤细弹xìng的柳腰,和凤哥儿以及严书柜一起进了紫金楼,轻声坏笑道:

    “韩大娘,你知道我口味,这次偷溜出来,没来得及带上书童,你这有调教熨帖的小相公没?至于你,我建议你勾搭一下严公子,他还是个雏,只要你能把他折腾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下不了床,我把身上银子全给你不说,还赊账五千两,这生意如何?当然别忘了,事后给严公子一个六十六两的小红包。”

    年岁不小却未人老珠黄的老鸨妩媚道:“这可不中,州牧大人还不得把我的紫金楼给封喽。

    至于小相公,刚好有几位马上要出道的可人儿,比姑娘还嫩,那皮肤,保证就跟蜀锦苏缎一个手感,包你一百个满意。”

    李翰林嘿嘿道:“那老规矩,世子殿下去鱼花魁那里,我自己找乐子,韩大娘再给严公子找两位会手谈会舞曲的清倌。”

    她故作幽怨道:“李大公子就不想尝一尝韩姨美人舌卷枪的滋味?”

    李翰林一巴掌拍在她丰-臀上,道:“下次下次,养jīng蓄锐以后再与韩大娘大战八百回合,定要好生体会一下你的十八般武艺。”

    徐凤年对此见怪不怪,直入后院,找到一处种植清一sè芭蕉的独门独院,推门而入。

    与兴师动众的老鸨韩大娘不一样,坐在院中望着一株残败芭蕉怔怔出神的女子素颜相向,她只穿青sè衣裳,今天也不例外,明显听见了徐凤年轻笑的动静,依然一动不动,

    她与那些讲求排场的花魁不同,没有贴身服侍的婢女丫鬟,连收拾房间打扫庭院都自己动手,特立独行,放眼粉门勾栏,还真是鹤立鸡群了。

    石桌上蹲着一只不臃肿也不消瘦的白猫,就如主人的妖娆身段一个道理,增减一分都不妥,灵xìng流溢的白猫有一双璀璨似红宝石的眼珠子,盯着人看的时候,就让人觉得荒诞诡异。

    最取巧的是这只体毛如雪的宠物昵称武媚娘。

    徐凤年坐在她身边,轻轻道:“刚回陵州,一口气睡了个饱,马上就出来见你了。”

    鱼花魁伸出纤手抚摸着武媚娘的脑袋,小娘子赌气似的柔声道:

    “幼微不过是个风尘女,哪里敢奢望更多,第一次,不过是壮着胆子提了提向那位世子殿下要一个侍妾名分的玩笑,那人便一席手谈连续出了昏招,被我屠掉一条大龙。第二次,不过是舞剑一曲,那人便不敢往这院子多呆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又会出什么幺蛾子,那人就再不来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徐凤年用打抱不平的语气愤恨道:“那家伙也忒不是个东西了,胆小如鼠,气量如虫,姑娘,你犯不着为这种人置气,下次见着他,就当头一棒下去!”

    鱼幼薇嘴角微翘,但故意板着脸道:“哦?那敢问公子你是何方人士,姓什名什?”

    徐凤年厚颜无耻道:“不凑巧,姓徐名凤年,与那混蛋同名同姓,但却比他强上十万八千里,哪怕姑娘你说要做妾,二话不说,立马锣鼓喧天八抬大轿给抬回家。”

    鱼幼薇终于转头正视徐凤年,只是这位双眸剪秋水的美人眼中并无太多惊喜雀跃,继续望向芭蕉,“晚了,我明天就要去楚州,那里是我的故乡,去了就不再回来,”

    徐凤年惊呼出声。

    鱼幼薇收回视线,凝视着相依为命的武媚娘,苦涩道:“后悔了吧,可世上哪有后悔药给我们吃。”

    徐凤年默不作声,眉头紧皱。

    鱼幼薇趴在石桌上,呢喃道:“世子殿下,你看,武媚娘在看墙头呢。”

    徐凤年顺着白猫的视线,扭头看了眼不高的墙头,没什么风景,揉了揉脸颊道:“墙外行人听着墙里秋千上的佳人笑,叫无奈,可我都走进墙里了,你咋就偷偷出去,岂不是更让人无奈。”

    鱼幼薇莞尔一笑,做了个俏皮鬼脸,“活该。”

    徐凤年呆滞,与她相识,从未见过她活泼作态,以前的她总是恬静如水,古井不波,让徐凤年误认为泰山崩于她眼前都会不动声sè,也一直不觉得她会真的去做一个富贵人家的美妾。

    她是一株飘萍才最动人,若成了肥腴的庭院芭蕉,兴许就没有生气了。

    徐凤年心中自己骂了一句该死的附庸风雅,尽跟大兵痞老爹学坏的了,这老家伙专门在听cháo亭放了一本自己撰写的《半生戎马记》,与兵法大家们的传世名著放在一起,无病呻吟,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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