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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的眼角有些湿润,若那个时候,他不精神溜号,就一定会立刻制服了大兵,也不能发生这么一个车毁人亡的惨象。
他不由得一声叹息,毕竟刚才是他在后面逼命般地追赶,大兵才一头扎进大货车底下的。
张恒正兀自地责备自己,长吁短叹的一脸不开心。
严西成见了忙走过来安慰道:“行了,老张,咱们也不是有意地让他发生车祸,发生这样的事是他咎由自取,再说这大兵也真他妈是的,本分地、老实地在梅氏上班不是挺好吗?偏偏......。
正说着,一个警察走过,对他们说道:“刚才是谁在事故现场拨打的报警电话,和我们去做个笔录吧。”
张恒朝警察点点头,“是我打得报警电话。”
然后回头对严西成说道:“你赶快跟着去医院,大兵还需要抢救,梅总吩咐要尽力救活他。”
......
医院的急救室里,医生们正在忙碌着,走廊里空荡荡的,张恒、严西成守在外边,来回地走来走去。
长长的走廊尽头的门开了,一深黑色套装的壮汉走在前面打开了门,梅荣庭才走了进来,身后也都是清一色深黑色套装的几个助手,最后是卫一山和梅若雪也跟着走了进来。
张恒走在前面,和严西成迎了过去,
“怎么样?有结果吗?”梅荣庭连忙轻轻地问。
张恒摇摇头,一脸的茫然神情。
“主刀医生还没出来,还不知道什么个结果。
梅荣庭“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整个走廊就静了下来。
急救室的门哐当一下开了,一个戴着个眼镜的中年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梅荣庭急忙走了过去。
“郝教授,辛苦了,患者现在什么状况?”
郝教授连忙摘下口罩,吸了一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
“真是个奇迹啊,车都压扁了,人竟然没有大碍,真是神佑。现在患者在车祸中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我们已经进行输血抢救,再有他左腿骨折已经打上钢板了,再有五六个小时就可以苏醒了。”
“郝教授,这个没开玩笑吧,你确定他已经没有大碍了?”
梅荣庭又问一句。
这个郝教授是外科医生里非常有名的医生,医学界无人不晓。
梅氏旗下虽也有自己开的医院,因为需要急救的原因,打的是急救120的电话。
郝教授常被邀请去梅氏旗下的医院出诊,所以梅荣庭知道他手术技术高超,所以这次手术直接就找他接诊,现在他只信任自己小心安排的人了。
郝教授拿下眼镜擦着说:“这个患者刚来时满身是血,当时我们都吓蒙了,都很担心、觉得他活不了。忙乎了半天,后来才发现他是身上有多处玻璃划伤,造成失血过多的原因,再一个就是惊恐过度的昏厥。”
梅荣庭的阴郁的脸色一点点地亮了起来,郝教授一口气说了很多,扶了扶眼睛疲惫地说了一声:“梅先生,我太累了,那先这样吧,有事打电话吧,我去休息。”
梅荣庭歉意道:“郝教授辛苦了,改日表示感谢。”
郝教授疲惫的摆摆手,步履蹒跚地关上了休息室。
张恒急忙向急救室走去,急救室里打扫战场的几个医生、医生助理、护士一大群人仍然还没有忙碌完。
大兵全身上下都被白色绷带覆盖,露在外边的只剩下闭着的眼睛。
“喂,快出去,这是无菌手术室。”
一个小护士急忙把张恒挡在外边,眼睛向他一翻,推着他的胳膊,冷冰冰地说。
“待会儿我们完全弄完,你们再来探视吧,现在请出去吧。”
夜晚的气氛已经凉了下来,梅若雪不禁打了个喷嚏,卫一山一见忙把外套脱了下来,给她轻轻地披上。
“大小姐,别着凉了。”
“谢谢卫叔叔!”
梅荣庭看了他们一看,扫了一圈周围的人。
“时间不早了,老卫大哥你先送大小姐回去吧,这里需要细致的安排一下。”
梅若雪踮了踮后背的双肩,看着叔叔梅荣庭有些血丝的眼睛。
“我不想回去,我也想在这里待着。”
梅荣庭故意瞪起了眼睛,又示意卫一山了一下。
“待在这里?我还得安排别人保护你,现在的事请太多了,你还嫌不够多?给我添乱吗?老卫哥,快带她离开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当梅荣庭说这些的时候,梅若雪的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后背发凉。
她被卫一山连哄带推地离开了,路上的心情怎么也不能平静。
唉,卧槽,回家还有晚三的功课还没完成呢。
真后悔当初答应了爱别离,现在也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但是自己既然承诺了,也不能半途而废,说不上将来真就用上了。
最少现在学习的成绩是大大地提高了不是吗?尤其是自己不擅长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了不知多少倍。
梅若雪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骄傲的。
......
已过中秋,北方的夜晚寒意渐深。
夜已很深,医院的走廊里的长凳上几个身穿棉服的梅氏保镖们困得依靠着睡得东倒西歪。
值班医生的房间门紧紧地关着,值班的护士揉着惺忪的双眼站起来走到满是纱布绷带的大兵床前看了看,检查了一下呼吸机和氧气瓶,又看看脉压带一切都显示正常,就转身离开,向自己的护士室走去。
随着护士的脚步慢慢消失在房间里,整个房间就又恢复了平静。
张恒依靠在病房的椅子上,睡着了。
严西成没有在病房里也没在走廊里的椅子上。
外面忽然刮起了风,就显得室内更加安静异常。
走廊的门像是被风吹开了。
“吱嘎,吱嘎。”
一双穿着黑色运动鞋的大脚轻轻地迈了进来,慢慢地往前走着。
穿着白大褂的身体高大又魁梧,头上戴着帽子,脸上罩着一次性蓝色大口罩,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看不清脸上的任何表情,只露着一双黑黑的眼睛。
脚步越过走廊上那一群睡着的守护的保镖们,向另一头的走廊门边看了看,轻轻地推了推窗户向外张望了一下,就慢慢向病房的门口走去。
站在病房的门口片刻,扫了一眼在椅子上鼾声如雷的张恒,慢慢向病床上靠近。
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锃亮的匕首猛地就刺向全身包裹着纱布的大兵连刺数刀后一惊,瞪大了眼睛,他发现床上全身纱布绷带的竟是个假人,竟怔了一秒,转身就走,张恒没有动,耳朵竖着,见那人竟推开了隔壁房门,见床上正躺着一个也是全身纱布的人,迅速走近,还没掏出匕首,就见床上那人抬腿就是猛然一脚,踢飞了那人手上的匕首。
那人却异常地灵敏地闪过他飞来的一脚,一拳就打在严西成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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