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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寇想要逃走,古越等人作势就要追上去,唐寅横刀拦住他们,沉声说道:“不要追了!”唐寅机jǐng,穷寇莫追的道理自然明白。现在天sè已黑,而己方又不熟悉环境,万一追进树林里中了匪寇的埋伏,得不偿失。
时间不长,官道上行来的那队人马跑到众人近前,为首的那名将领三十出头的样子,身穿黑铁铠甲,头顶红缨,胯下高头大马,看起来还算是威风凛凛,而后面跟着的士卒们一个个盔歪甲斜,其中不少人的甲胄还不齐全,只穿着风病的单衣,模样又落魄又狼狈。
那将领催马上前几步,环视唐寅等人。随后客气地说道:“我是平原县第一兵团团长张周,请问,你们可是唐大人的护卫?”
闻言,唐寅上前两步,仰头说道:“我是唐寅!”
“啊!”那名将领闻言身子一震,急忙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唐寅身前,插手施礼,正sè道:“属下张周来迟,让唐大人受了惊吓,望唐大人不要见过。”
唐寅上下打量这名将领。他对他的名字不陌生,在来平原县之前,他对这边的情况已有所了解,平原县内有三个兵团,第一个兵团的兵团长就是张周。
张周相貌平平,中等身材,与唐寅站在一起稍矮一些,身上确实有将领该有的威严,只是为人看上去倒是挺老实。
“张将军,你不知道此地有匪患吗?”刚才那波匪寇人数不少,尤其是为首的两人,皆是灵武高手,如此规模的匪群,张周要说不知道就真该撤职了。
“哦……”张周面露难sè,蛮蛮垂下头,说道:“属下已有耳闻。”
“那为何不剿灭?”唐寅冷声说道。
“不是没有围剿,而是匪寇狡猾,围剿过几次,但最终都被他们逃脱掉了。这是属下无丶能!”张周垂首低声答道。
他的能力怎样还不知道,但好歹他还算是勇于认错,这点让唐寅稍感满意。
他向张周身后望了望,后面的士卒大约有二千多人,称不上老弱病残,但jīng气神令人不敢恭维,不仅甲胄不整,还都无jīng打采,看上去如同被寒霜打过的茄子,由于不少人都穿着单衣,外面还没有皮甲,冻得脸sè惨白,站在原地不停的哆嗦着。
这是平原县的第一兵团,它尚且如此,另外两个兵团的状况也就可想而知了。他暗暗皱眉,说道:“现在已是深秋,马上就要进入冬天。”
“是……是啊!”张周不明白唐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寅挑起眉毛,问道:“难道你就打算让下面的兄弟们穿单衣过冬?”
“哦……”张周一时语塞,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唐寅还要质问,邱真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
张周毕竟是名兵团长,唐寅虽然是他的上司,但初来乍到,不宜把关系搞得太僵。
他冲着张周呵呵一笑,语气柔和地问道:“平原县处于寒地,深秋时天气便已寒冷,张将军为何还不给将士们发放棉衣呢?”
张周不是邱真是何许人也,不过见他站于唐寅身边,想必身份不低,加上他长得文质彬彬,说起话来细声慢语,让人不由地对他心生好感。
他答道:“并非是我不想发放,而是军库空虚,郡里还没有补给棉衣。”
唐寅眉头皱得更深,问道:“前任县首没有向郡里申报吗?”
“报过了,只是郡里还没有把物资送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送到?”
“这……”张周面露苦涩,垂下头,又不说话了。他也想知道郡里什么时候能把物资送到,不过估计短时间内是没有可能了。
见他总是一副吞吞吐吐、yù言又止的模样,唐寅顿感不耐烦,他走过张周,行到士兵们当中,远距离观瞧,这群士卒就够落魄的,离近再看,他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有些士兵身上没有甲胄,即使那些身穿甲胄的,也都是破烂不堪,许多人的甲胄都已破损,在破口的两侧穿出小窟窿,再用麻绳将破空系拢,这等甲胄早就该作废了,而他们竟然还穿在身上,还要上战场去和蛮兵作战,声明哪有保障?这样的士兵又哪能取得胜利?
甲胄不全,有的也是旧的,那新的甲胄都哪去了?唐寅虽然刚刚见到张周,但也不认为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私寇军资。他猛地转过身,怒视张周,问道:“士卒们要么没有甲胄,要么就穿着残破甲胄,难道这也没有向郡里申报?”
“这……”张周依然打不出话来。
唐寅故意冷笑一声,说道:“还是说张将军你把新甲胄私吞,都拿去换钱中饱私囊了?”
听了这话,张周的脑袋嗡了一声,两脚发飘,险些坐在地上。
私吞军资,这可不是开玩笑,是要杀头的重罪。
他惊骇地看向唐寅,连声说道:“冤枉啊,唐大人,属下任职期间,绝未私吞过军中的一毫一厘……”
“那东西都哪去了?”不等他说完,唐寅厉声质问道。
“唉!”张周无奈地叹口气,事情想隐瞒也瞒不下去了,他低声说道:“郡里已有三年未向平原县发放一盔一甲,导致甲胄奇缺,兄弟们在战场上战死了,身上的盔甲便留给新兵,如果新兵又战死了,盔甲还要留给下一批的新兵,所以兄弟们现在穿的盔甲,都是以前牺牲的将士们留下来的,看上去是……是有些破旧……”
“岂有此理?!”唐寅说完,两眼顿现火光。古越、乐天等人也是大皱眉头,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
“此话当真?”
“属下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难道郡里没有新的盔甲?”
“属下不清楚。”张周面露难sè。
他不愿意提这个问题,因为提了也没用,县管不了郡,郡里不肯发放物资,谁都没办法,历任县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不认为初来乍到的唐寅能处理好。
唐寅直视张周,良久,一句话都不说。
在他凌厉的目光下,张周浑身不自在,头垂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久,对他而言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终于听到唐寅开口说话了。
“张将军,带上你的人,跟我走一趟!”
“唐大人要去哪?”
“顺州!”唐寅快步走到自己的马前。按住马鞍,纵身上马。
“去……去顺州?唐大人去顺州是要……”
“要军资!”唐寅面无表情地答道。
甲胄是士兵们在战场上最后一层保护,没有甲胄,一仗打下来得有多大的伤亡?不管郡首余合有什么理由,若是不能给他个满意的交代,他不会善罢甘休。
唐寅要原路返回,找郡守要物资,这大出张周的意料,他在平原县从军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强硬的县守,甚至唐寅连县城还没到过,还不算正式就职呢!
“这……唐大人,这不妥吧!”张周急忙催马跟上去。小心翼翼地劝道。
“不妥?”唐寅挑起眉毛,脸上露出笑容,但眼中却闪烁出害人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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