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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爱国请王子君吃饭,捎带着叫上这个魏晓金,这用意王子君懂。在这个物yù横流,人情繁扰的当今社会,当jǐng察也无法做得太清高,水至清则无鱼,想要洁尘不染远离淤泥,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受大气候影响,他们接触的人也是三教九流,什么货sè都有。因此,面对周爱国的示意,王子君点头笑笑,以示理解。
在洪北县,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经营有方,生意比较红火的饭店,大到县委招待所的一把手,小到这种竹林酒家,老板一律都是女的,而且清一sè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只是一会儿功夫,木桌上就已经香味扑鼻了。
其实,王子君跟魏晓金并不算是初识,在此之前,他们也算打过一次交道,只是那过程不太愉快。
当初西河子乡的中小学教师因为工资上访时,王子君四处筹款,急得焦头烂额,无奈之下,曾经求助于他大学时同寝室的一个同学杨扬。该同学毕业后放着省机关的公务员不干,毅然决然地下海游泳去了,呛了几口咸水之后,痛定思痛,成立了一个“金点子”广告公司,成功策划了几单生意之后,名声rì隆,也顺利的攫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杨扬一听王子君的难处,大手一挥,说资金无法赞助,但是可以帮忙出个主意:向亿鑫集团借钱周转。杨扬的广告公司曾经帮此人成功策划过一次产品宣传,致使该产品在省科委举行的产品推介会上,名声大噪。
当时,正值杨扬的公司起步初期,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杨扬付出了所有的智慧和jīng力,却把成本压到了最低,要的价钱极为公道,这让集团的老总大为感动,产品推介会结束之后,该集团老总在省城五星级饭店亲自设宴,以示答谢杨扬以及他的广告公司,杨扬一见,才知此人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年轻的阔少。
此人是洪北县首富,应急借他个百二八十万的不成问题。只是这款爷抠门儿,而且还牛逼,除非脾气对味了,谁都不买帐。听杨扬这么一说,王子君决定试一试。
于是,王子君就跟老同学杨扬一起上门找魏晓金去了。魏晓金的公司就叫亿鑫集团。厂子总部设在县城的西北角,那是老城改造时老县委办公院的旧址。县zhèng fǔ搬迁后,旧址让魏晓金买了,jīng心装修一番之后,做了集团总部。听说杨扬去了,魏晓金在其集团总部的二层楼前举行了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
整个二层楼挂满了红条幅,从大楼门口铺设了红地毯,总部所有的员工一律到楼下列队欢迎,等杨扬和王子君一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众人夹道欢迎,热烈鼓掌震天响: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那山呼海啸的场面,简直就是电视镜头里的外国元首到访。
中午席间,趁宾主尽欢之际,老同学杨扬替王子君开了口,哪想这魏晓金只做表面文章,一接触实质xìng问题就原形毕露了:他唉声叹气,说他的公司最近扩大再生产,资金周转出现了点问题,积极的筹钱吧,还落得个四处碰壁。
杨扬脸上就有些不悦。魏晓金赶紧解释道:“倒也不是怕哥们儿借了不还,也不是抠门儿几个利息,确实是资金周转上出现了问题。正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你说,我这流动资金都弄不来了,这还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硬挺着吗?”
王子君到现在也弄不清那次借钱的事,这魏晓金到底是想摆一下谱,吊一下胃口,还是真的不打算借,反正当时他笑了笑,摆摆手示意老同学到此为止,不再言借钱的事了。后来,王子君万般无奈,才整了刘根福那一出戏。
……
“王书记,以后咱就是哥儿们了,咱哥俩走一个!”魏晓金一端酒杯,对王子君盛情相邀。
王子君看看眼前足有一两的高脚杯,沉吟了一下道:“有幸认识魏公子,我也很高兴,来,干了。”
魏晓金看着王子君白净的面孔上旋即浮上一层红晕,暗自思忖此人的酒量应该不如自己。想到自己想收购西河子乡渣油厂被拒,魏晓金的心里就不解气,今rì逮住这个机会,决定好好的出出这口恶气。
这个念头涌出来,魏晓金掂起酒瓶就给自己和王子君倒满了,嘴里道:“王书记,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这酒没有喝一个,来来来,咱兄弟俩再接着喝!”
“魏公子,我这个人基本上属于三碗不上岗,魏公子要是想多玩会儿,就先别让我把这三碗酒都喝下去,否则,你们就只能听我躺在这里打呼噜了。”王子君半真半假的说道。
在整个洪阳县,他魏晓金有着一棵大树可指靠,但是这家伙相信一句真理,低调,低调才是最牛逼的炫耀。因此,在为人处世上,却并不蛮横,而是有着自己独到的一套,整人的法儿多了去了。见王子君并没有中了他的招儿,不想跟他猛喝,当下把酒盅往下一墩,就准备自己发飙。
偏偏就在此时,周爱国腰间的传呼机响了起来。本来正为魏晓金不知该如何替王子君解围的周爱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嘘,是魏局长!”周爱国赶紧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魏晓金一听是他老爹,也停下了劝酒的动作,从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皮包里掏出一个砖头大小的东西,朝周爱国一递道:“周哥,用这个。”
周爱国也不客气,拿起大哥大就拔了过去。别看周爱国很多场合大大咧咧,但是面对公安局的一把手,态度还是十分严谨的。
“是,局长,我知道了。”
一会儿的功夫,周爱国就挂了电话,他一放下电话就道:“王书记,今天这顿饭我是斯文不成了,刚才魏老大吩咐我,半小时后和他去市里接人。”
“周哥,什么事这么急?”魏晓金接过大哥大,满不在乎的问道。
“出大事了!”周爱国掂起水杯猛饮了一通,顺口说道:“还记得那个寺楼乡财政所副所长么?就是三年前累死在工作岗位上的那个!”
对于这件事,魏晓金并不知情,周爱国也不避讳,三言两语道:“就是那人的闺女被保送上了财经政法大学,后来又被人顶替了,想起来了吧?”
周爱国一边说,一边对着跟前的几个菜狼吞虎咽,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我靠他妈的杨云兵,干出这等缺德冒烟的事儿,让老子给他擦屁股,知道吗,今天有位副省长来咱们江州市检查工作,小车还没有进入市zhèng fǔ,就被一群上访告状的给围了!”
魏晓金虽然并未涉足仕途,但是老子毕竟是公安局长,政治敏感xìng还是有的:“这事不是早就平息了么?怎么又有人告状了?无风不起浪啊,估计杨云兵这家伙的财政局当不长了!”
说到杨云兵的财政局长岌岌可危,魏晓金和周爱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王子君,心里本能的涌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