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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来了!)
卓世杰一行四人,乘马车一路向北行来,这次倒并没有再遇到劫匪,一路顺风抵达了龙岩县城。
望着不远处既熟悉又陌生的龙岩县城墙,卓世杰恍若隔世,像是在做梦一般。
其实他从没有来过这里,他只不过是继承了前任卓世杰的记忆而已。
进得城内,打发了马车回去后,卓世杰带着安德烈四人,在城内大街上慢慢地往前溜达,凭着依稀的记忆,他朝原先老家的宅子走去。
龙岩县城内也有饥民,不过却远比不得樟州府多,此时的龙岩尚属樟州府管辖,比不得樟州府繁华,因此才有大量饥民们聚集到了樟州府。
龙岩虽是个县城,但此地造纸业和冶炼业很发D县城人口众多,很是热闹。
四个人在人流中穿行而过,不多时,便来到了卓世杰以前的老宅处。
“嗯,怎地竟成了这般模样?”
如果不是大门口那棵百年老槐树,卓世杰几乎都认不出这是曾经的卓府。
坐落在县城内繁华地段的卓府,以前是何等的热闹,此时却院落破败,门庭冷清,早已荣光不在。
卓世杰站在大门口,望着坏掉了的大门,和那摇摇欲晃,随时都可能倒塌的院墙,转身便要离开。
这时候,只听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慢吞吞地走出来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
卓世杰看这老头儿,觉得有些面善,待细看时,猛然一惊。
此人,不正是他家以前的管家吗?
他记得当年他家出事时,这管家才三十多不到四十岁,人挺精神,麻利能干,这才过了十年,顶多也就是四十多岁,他怎么显得如此苍老?
他还有些不明白,当年他家遭难,全家被杀,这宅子肯定是保不住了,怎么这老管家却仍住在这里?
老管家发现有人在观察他,便朝卓世杰这边望了过来。
开始,这老管家只觉得这几人龙骧虎步,气势逼人,不似普通人,但忽然间他似乎有些诧异,便眯着眼仔细瞧了卓世杰一眼。
这一瞧不要紧,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像见了鬼般,浑身都直打哆嗦,呼吸也骤然急促了起来。
卓世杰微微一笑,知道老管家已经认出了他,便迈步想要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哪知道老管家却慌忙转身进了大门,“咣当”便把大门给关上了。
卓世杰有些尴尬,没想到十年没回来,刚回来便在自家门口吃了个闭门羹。
吴天明恼了,上前道:“司令,要不要把门给撞开?”
卓世杰摆了摆手:“不用了,好久没回龙岩了,咱们先四处转转,吃点东西再说。”
几个人离开了卓府的老宅,穿过两条小街,便来到了位于县城最繁华地段的一条街道,这里店铺林立,酒肆一个挨着一个。
卓世杰有些感慨,以前他家几乎买下了这里半条街,现在,全都成了别人家的。
看看已近中午,几个人也都有些饿了,卓世杰便领着吴天明三人,走进了一家酒楼。
“几位贵客里面边请!楼上清静,几位楼上请!”店小二眼最毒,一眼就看出来这几位身份不凡,马上殷勤地把卓世杰几人领到了楼上一个雅间。
“把你们店里的拿手好菜尽管上!”
强化过身体后,卓世杰几个的饭量也变得大了,一顿饭能吃好几碗,不过,能吃的同时,也特别耐饿。
等着上菜的当口,卓世杰坐在窗前,欣赏着窗外的街景。
虽然大明朝已经病入膏肓,但此时的南方,却仍是一派繁华景象,当然,如果没了那些碍眼的饥民,那就更像盛世了。
大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莺莺燕燕,招引着男人的目光。
街上的小摊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可惜其中偶尔也夹杂着乞丐的讨食声,未免有些不太和谐。
总的来说,目之所及,龙岩县城内,还是一片歌舞升平,没有人会想到,要不了几年,大明江山将覆,满清骑兵将会一路南下,大肆屠杀。
“趁着好时候,及时行乐吧,这快活日子,也没几天可过的喽!”
卓世杰此时心里有些矛盾,他有心想要制止这场残酷的战争,但却还没有头绪该从何做起。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打断了卓世杰的思绪。
他探头朝窗外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跟酒楼伙计在争执着什么。
这时候,店小二端着盘子过来上菜,见卓世杰正往窗外看,忙堆着笑脸道:“真是对不住,惊扰到客人您了!”
卓世杰随口道:“不妨事,他们在吵些什么?”
小二的脸一下子变了,他恶狠狠地道:“一个泼皮无赖,真真是恼死人,天天都上这儿闹腾,偏偏还是个软硬不吃的滚刀肉,谁都拿他没法子!”
卓世杰也就随口一问,并不想多管闲事,他见小二这般恶相,也就没接话茬儿。
“来来来,都来尝尝我的家乡菜!”
卓世杰瞅着几个菜式,第一个上手吃上了。
吴天明和猴子他们两个,这些年一直在海上漂着,好久没吃过陆地上正经的饭菜了,此时看到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全都可着劲儿地猛造。
跟他们比起来,安德烈虽然相貌最为粗犷,但他却是细嚼慢咽,吃得十分斯文。
饭菜确实好吃,但唯一令卓世杰感到不快的,还是楼下传来的吵闹声,有点影响他的食欲。
虽然有点小小的不快,但这顿饭吃得也非常尽兴,四个人足足干掉了十几盘菜。
“过瘾,真过瘾哪!”吴天明把嘴一抹,意犹未尽地道。
见他们都吃好了,卓世杰便下去结账走人。
正在结账时,卓世杰往门外瞅了瞅,见那跟酒楼吵闹的年轻人正抱着膀子,站在酒楼大门口不远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各位食客,都听清了,这家酒楼赚的是昧心钱,黑心钱,客官们有钱可别往这砸啊……”
卓世杰一听暗笑,敢这么在人家门口闹腾,人家酒楼还怎么做生意,就算是抓他见官没什么不妥的。
可奇怪的是,酒楼的伙计只是得闲时,才出来骂他一通,忙的时候就顾不得理会他了,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
结账出门时,卓世杰又多看了这年轻人两眼。
忽然间,他怔住了。
“还真是巧了,怎么又碰到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