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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虚空 xìng别:不明 年龄:不明
职业:渡虚小店店主 地址:博美集西口街41号
北川在街上歪歪斜斜地走着,洁白的衬衫领口松散地挂着廉价的花领带,衬衫下摆一半在裤里面,一般在裤外面,公文包被他甩在背后,散漫地开着口,从那里断断续续地掉一些宣传纸张下来。他提着啤酒瓶,一面大声地叫喊着一面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几口酒。
“去……去王八蛋!”猛灌下后一口酒,北川咒骂着正想学电视中常见的那些流氓将啤酒瓶狠狠地摔碎在地上,迎面过来一名jǐng察看了他一眼,举在半空中的酒瓶便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妈的,我他妈就那么没用,真是……没用!”不知不觉地,眼泪便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北川难以遏制地当街哭了起来。清冷的街头,偶尔有人走过,看他一眼匆匆离去,东京是个冷冰冰的城市,对于任何人都一样。
北川今年34岁,大概十年前,他离开老家熊浦乘上了北上的干线来到东京,如同大多数那个年纪的年轻人一样,幻想着在东京这个大都市找到自己的事业与前途,他在餐馆打过工,在24小时便利店收过银,在小公司当过职员,甚至在一小时之前他还是松坂商社的啤酒推销员,而现在,他已经被开除了。挥舞着手中印着松树标志的啤酒瓶,北川无法自已,十年了,他终究什么也没有得到!
即使在困苦的时候,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rì,那些和生活贫困的老人住在破旧的老式木造里,在仿佛永远也冲不干净散出浓郁臭味的破烂公厕如厕,在除了断断续续的冷水便不再提供别的东西的楼层公用洗澡间里洗澡,就是那样的岁月里他也没有绝望过,而现在他却真切地感受到了绝望。
三十四岁的男人至今还只是做个小小的啤酒推销员,在一家不过十多个人的公司里每天用一百零一套的西服武装自己,不停地跑市,跑卖场,跟各种各样的社长、科长打交道,忍受他们的白眼,听他们开“推销员就是靠我们吃饭的狗”那样恶毒的玩笑却依然要陪着笑脸说是啊是啊并且往自己那已经溃疡的胃里继续灌公司那种廉价而恶质的酒jīng饮料直到喝得脸sè白,胃痛难忍还要一个个地把那些主送回去,事后还不一定能够得到订单。那些被介绍来相亲的女孩明明自己长得丑得要命却还要装出高傲的公主样,斜着眼说像这种没出息的乡巴佬,下次别介绍给我认识,一切的难耐、痛楚、白眼他都忍下来了,只为了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能够在东京赚到一席之地,而现在,他被已公司经营不善需要裁员的理由开除了。分明的,他看到了那个取代他进来的男人轻视地看着他,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
“科长的侄又怎么样……又怎么样……”北川抱住头,坐在街心公园的长凳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个细微的声音从长凳后的草丛中传出,微弱的,仿佛是什么人呻吟的声音,但是沉浸于悲伤中的北川并没有注意到。
“救……救救我……”这一次是说话声,音量也比刚响了一些。北川停止哭泣,疑惑地向四周望了望,确定没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又低下头去继续诅咒那些作弄他的人。
“救……救我……救我……”第三次出声音,这次北川确实地注意到了,那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就在自己的身后。该不会是……北川害怕地站起身来,试探着向身后的草丛张望,公园里那些观赏的兰草在白天看来矮小而可爱,但在午夜时分却显得茂密蓬生起来,难道说那里生了什么犯罪事件。
“是……是谁?”北川有些胆怯地问,雪白的街灯从远处打过来,高高的林木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可疑地扭曲着,就连风似乎也在那一刻变得诡异起来。
没有人回答。草丛中传出细细簌簌的声响,大约是幼嫩的枝干被什么压到了,静寂的夜晚传来啪的一声断裂声,清脆无比。
“再不说我……我要报jǐng了!”北川哆嗦着道,就算他是个大男人,在半夜时分遇见这样的事也不可能不害怕。
细细簌簌的声音再度响起,并且大了一些,随之在忍冬的yīn影中伸出一样什么东西猛然抓住了北川的脚踝。
妈呀!北川惨叫一声跌坐在地,那抓住他足踝的赫然是一只白皙的女人手臂。
“救……救我……”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草丛中探出头来,“我被人抢了……”说完这句话,她便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头一偏昏了过去,只有抓住北川踝部的那只手依然攥得死死的,怎么也不肯松开。
北川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把公园里现的那名女带回家来。在不过1平米的小间里,北川铺了厚厚的褥让那名女躺着,她在烧,身上也有不少地方擦伤,但似乎并没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北川伸手试了下女额头的温度,叹了口气,替她换上另一个冰袋。等她醒了就把她带去jǐng察局吧,北川想。
仔细看看安静睡着的女,她其实长得还不错。秀丽的瓜脸上是一双覆盖着长长睫毛的眼睛,小巧而俊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的薄唇,由于烧而使得她的脸庞显得红润,乌黑的秀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北川不知不觉竟看得有些呆了,直到油烟机出刺耳的嘀嘀声他意识到煮的粥已经溢出来了。
就在北川手忙脚乱地关炉,盛粥的时候,那名女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北川从来没见过那样漂亮的一双眼睛,秀气的,带着暖暖感觉的微褐眼瞳带着些许困惑的望着他,随后却弯曲了双眼,冲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不是因为笑失去了记忆,自己是不会留下她的吧,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忘记了,就这样让她回去,留她一个人那是不道德的,北川试图说服自己。在他的身边,笑开心地吃着冰激凌,褐sè的眼睛弯起来漂亮极了!公园里尽是星期天来野餐的三口之家,可靠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可爱的孩,老人们坐在喷泉边的长椅上舒适地晒着太阳,这样美好而宁静的心情北川已经许久未曾体验过了,就像是以前在故乡每到夏天母亲亲手冰镇的酸梅汤那样,甘甜而回味无穷,而这一切,都是笑所带来的。
北川温柔地望着那名出神地看着孩们放风筝的女,忍不住伸出手去替她拨去被调皮的风所拂到脸上的丝。笑转过头来,吃惊地看着北川。糟了!北川心里咯噔一声,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是自己太造次了,这次真地把事情搞糟了!也许笑,笑她再也不会理自己了!北川想着黯淡地低下了头。
“浩不开心吗?”笑奇怪地看着北川,嘴角还沾着一点冰激凌。
“对……对不起。”北川喃喃着,只担心笑会离开自己,这个给了自己生活希望,给了自己人生阳光的女,总有一天会离开,北川承认,自己是出于私心会留下她,但那对笑是不公平的。失去了记忆的笑必然在某个地方有自己的生活吧,也许她有情人甚至是丈夫,而自己终还只是一个人,一个失败的男人!
“笑……你其实并不叫笑……”北川讷讷着开口,像吃了多少的芥末一般,嘴中辛辣地滋味四处漫溢直达心里,“我不知道你是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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