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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卖的呢!”见楚征宇光是含笑赏玩自己的器物却并没有购买的意思,那小摊贩似乎是有些急了,祭出了自己后的法宝。
“呐,您可别跟别人说我有这件东西啊,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弄来的,要不是看老先生您是个识货的行家,我是怎么都不会舍得拿出来给人看的。”小摊贩神神秘秘地说着,把自己吃到一半的饭盒搁到一边的板车上,从刚坐着的几口箱中小心翼翼地拖出一口较小的木箱,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有疑似城管或是工商之类的人经过后从身后摸出一把脏兮兮的榔头将箱上的钉拔除,拨开稻草,起出内里用层层绸布包裹的器物,打开包装,是一口长约三十公分,大径约二十多公分的陶瓮,棕黄的瓮口蒙着一张油纸用红绳围住。
“这是……”楚征宇眯起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这口貌不惊人的陶器。胎形不稳,釉层不均,局部有“璺”,瓮口缺裂,就算是赝品,也是赝品中的失败品。
“您不要瞧不起这口瓮。”看出楚征宇的想法,那小贩笑眯眯地说,摸着后脑勺的样,憨厚一如隔邻坐在板车上边吃饭边聊天的几名卖水果的农民。
“没错,这口瓮既不是前朝制品也不是什么名家遗作,它的价值不来自于它本身而来自于它所能带给收藏者的——”说到这里,小贩停下来,笑笑,“这个,不好说,不好说。”
楚征宇愣了愣,随即有些好笑地吊起了嘴角。小贩的举动在他看来,无疑是个拙劣的骗局。在他对摆出来的那些货物都表现出不感兴趣之后,便以这种差劲的演技和糟糕的台词试图向他推荐货品,这样的骗是有点好笑的。
“既然不好说,那就收回去吧。”楚征宇拍掉手上的灰,打算离去。
“如果改用这个瓮里的土,也许能烧制出好的作品来也不一定。”
在楚征宇转身前,小贩突然说出那样的话。楚征宇讶异地看向面前这名身形矮小的男。之前并没有仔细打量,只是直觉对方应该就是普通的那种小商贩,貌不惊人,穿着落时,然而此刻,这名剪着平头的男看在楚征宇的眼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人,很深!
在那一刻,楚征宇的脑海中冒出这个语焉不详的形容词——很深!他无法看到这名男的想法,他的眼神不若一般的商贩带着外露的jīng明或是狡诡,他的眼神相当简单,但却无法让人看透,黑sè的眼瞳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却完美地被外部的平和所掩饰。
“您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在我所说的被证明之前,因此,我不会先向您索价,甚至在这口瓮带给您想要的一切之后,如果您不愿意,您也可以不必为此付出代价,”小贩娓娓说着,语气和缓,神态平静,“但是,当您有一天想到来找我的时候,您就要做好为您所得到的一切付出巨大代价的时候了——楚先生!”
楚征宇猛地一惊,清醒过来。
“这人神经病啊!”一对年轻情侣相拥着从他身边经过,女的转过头白了他一眼,“站在路中间半天也不动弹。”
楚征宇抬头看看,不知何时天sè已经全黑,溧水街边华灯初上,一派人cháo汹涌的热闹景象,几名小商贩正起劲地吆喝着向路人推销自己的货品。
刚生了什么事?楚征宇疑惑,自己应该是下午从电视台录制完节目出来打算回工作室对,怎么不知不觉在路上站了一下午。该不会真的老年痴呆了吧,楚征宇自嘲地笑笑,解开领带,任chūn风吹拂到自己的身上,刚要移动脚步,却冷不丁踢到了什么物事,那物事出乒地一声,倒到地上骨碌碌地滚开了去,是口陶瓮。
“晚上在瓮旁边放一口碗,第二天早上碗里会出现土,将那个添加到你的胎土里,就能烧制出好的瓷器来,但是记住,千万不要想打开瓮口的纸,否则我将收回赋予你的一切。”
楚征宇的脑海中,在不知哪个角落有谁的声音在说话。他努力地想要去回想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只记得似乎有人告诉过他说这口瓮可以为他带来他所要的,但给他瓮的人到底是谁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望着都市璀璨的霓虹灯下,用李思勤的笑脸所作的巨大广告版,楚征宇犹豫了一下,抱起那口瓮离开了。
“楚老师,今天能够荣幸地请到您于百忙之中拨冗到我校作报告,实在是我校无上的荣幸!大家鼓掌欢迎楚老师!”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西装革履的楚征宇登上了大学的讲台,向场下观众频频致意。
“说到瓷器的历史,不得不提的是康雍乾三个朝代……”楚征宇清了一下喉咙开始向台下的天之骄们介绍起瓷器制作历史来。
“楚老师真是了得啊,一年前我还以为他要退出瓷器界了,当时那个叫李……李……李什么来着的,闹腾得可真够呛。”
“可不是吗,拿着几件瓷器到处宣称楚老师的作品都是他完成的,真是笑死人了,看到楚老师前一阵那几件作品没,那叫极品啊,哎,真不知道我要到什么时候能有那样的功力啊。”
“省省吧,大师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
“说的也是啊,哈哈。”
“对了,我听说楚老师的独生女前一阵无故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呢。”
“我也听说了,真是难为他遇到那种事今天还能jīng神饱满地替我们做演讲,这种敬业jīng神真是令人敬佩!”
两名学生在台下小声地交谈着,没有人注意到现场一名男的离去。
“楚征宇——”罗剑看着手中的档案资料,沉重地叹息一声,将卷宗合上。看来暂时什么都查不出来,还是先回jǐng局再说吧。
“我听说你前一阵跑到外面去玩了。”燕香好奇地趴在穿花廊柱的横栏上,兴致满满地看重抟擦拭陈列的瓷器,碗、盘、盏、壶、瓶、罐、缸,各种各样的瓷器、陶器摆满了整整一屋,重重的红木架一路延伸到屋顶,重抟戴着眼镜,爬在梯上,拿着丝绸一路仔细地擦过去,每个动作都细致而小心,温柔如同对待情人,丝毫没有一点厌烦的情绪,那样,就如同他有千百年的时间来做这件在旁人看来应该算是枯燥的事,事实上,他也正是这样做了有千百年。
“给你讲个故事吧。”重抟突然开口,咧着嘴,样憨厚,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下。
“我又不是小孩。”燕香抗议,一面却自己拣了个位坐下来,倒了茶,拿了糕点,一幅要开茶话会的样。
“听说过景德镇窑炉的故事吗?”重抟一面擦一面问。
“没有!”燕香答得干脆,往嘴里塞进两大块梅花糕,直起脖,拼了命地往下咽。
“古时有个皇帝命令窑工们为他烧制一张瓷器龙床,如果期限到了龙床还未造出的话他就要将全部的窑工斩。然而,窑工们无论怎么努力却都无法顺利将龙床烧制出来,眼看期限到了,所有人都无计可施,大家成天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其中有一名窑工的女儿……”
“是个美女吗?”燕香举手问,另一只手还不忘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重抟叹口气:“是不是美女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讲故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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