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家事(第1/2页)穿越星际之五味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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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父亲周年祭日上

    人生在这世上是一件多么寂寞的事啊,无论多么亲近的人,无论血缘上多么相象,都无法走进彼此的灵魂中作永远的陪伴。

    父亲走了,永远的走了。在家家户户欢天喜地的准备过年时,倔强的父亲没有去迈那岁月的门槛,掉头而去。一年前那个天寒地冻的凌晨四、五点钟,我被母亲无力而颤抖的声音唤醒,匆匆起床,在家中慌乱的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

    那时侯,千门万户都还沉在温柔的梦乡里,我泪流满面的晃出了家门,站在路口张望。我知道父亲一会儿就会被抬回来了,但他却再也看不到我们了。这个家,这个村子,这个即将睡醒的世界和他已没有了任何关系。他抛弃了快乐也脱离了苦难,对这个他只生活了57年的尘世松了手,从此以后,他将被活着的人慢慢遗忘,这中间包括他的妻子儿女。

    弟弟们的孩子都还小,不懂事,不明白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仍然在忙乱的人群里欢快的奔跑着叫嚷着,看了令人心酸。那三个孩子曾是备受病痛折磨的父亲坚持活下来的理由,他那么疼爱他们,可他们却是最先遗忘爷爷模样的人。多么冷酷的现实啊,可生活就是这样。

    父亲躺在堂屋正中,棉被下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可他确实已经离开了我们,我的哭喊他听不到,这就是父女一场的最终结局吗?他辛苦一生养育了三个儿女却依然孤单的走了——拖着病体,无人陪伴,无人照看!我不知道人是否有灵魂,是否灵魂不会死,而冥冥中又是否有一个灵魂的居所,如果有,我们许多年后也许可以去安慰那先去的灵魂,可如果没有呢,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到死亡时就画了句号?

    今年雨水特别多,和我的泪水一样。

    总会在做饭时忽然想起父亲,想到他再也吃不到我做的饭了心里就一阵难过,泪水涌了出来,真想放声大哭,但也只是让眼泪无声的流下。多少次我的记忆就这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撞开,那些生离死别的画面一遍遍在眼前闪现,让我的心在疼痛里流泪。

    母亲不会照顾人,不善持家,在父亲人生的最后几年,他没吃过几顿舒心可口的饭菜,甚至,没穿过特别干净的衣裳。那天,父亲躺在堂屋正中,旁边放着他平时穿的衣服,我随手翻了一下,竟没有一件是洗的干干净净的。看着那一堆脏衣服,我心如刀绞,哭倒在地。我可怜的父亲啊!

    一直在外上学,工作了离家也远,难得回去一次,而且每次回到家都不曾搬过一张凳子坐在父亲面前静静的和他谈心,这么多年来我已习惯了在父母面前表现我的独立与坚强,在我的记忆里就不曾有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情景,所以也一直没有对父母说过温情的话,甚至每次回家再离开时都不曾对远远的站在我身后的父亲说一声“我走了”。其实我心里是深深的爱着父亲的,可以说这世上我最爱的人就是父亲,可我从未曾表达过这种爱。现在我再也没有机会向父亲说一句温暖的话了。我不知道他一次次的目送我离开家心里都想些什么,是不是特别失望?

    当我哀伤的跪在他面前,握着那只粗糙的还带着温热气息的手时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我抚摩着他花白的头发,看着那张永远沉睡的脸上从未有过的平静,心里一片空白。57岁的人啊,居然老成了这样,这就是我的父亲吗?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亲近过他,安慰过他。我知道他身上的病痛与心里的苦楚,可我只在心里一遍遍的爱着他却从未曾对他说过一句贴心的话,

    我给他的是冷漠的钱与物,那能代表我心里最温暖的爱吗?甚至父亲走的时候我也不在眼前,事后从爱人断断续续的述说中得知了父亲人生最后一幕的情景,从生到死居然就是一番无奈而痛苦的挣扎,一个什么也抓不住的手势。

    父亲自幼性格倔强,不为奶奶所喜,这一生最缺少的就是来自亲人的关爱。从小到大,百病缠身,在短短的人生里尝尽了苦难。父亲上学到初二时患眼疾,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最后眼里出血了,不得不辍学在家且落下了终身的病痛,听大娘说过,小时侯的父亲因为眼病,性情变得孤僻,整天都躲在门后不说话。

    那是一个无人照顾的灵魂。

    从那以后,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就是模糊不清的了。

    十二年前的一天,他卖了牛回家,在路上钱被坏人抢走且受重伤,而且那些残忍的东西竟然把拳头打在了我父亲看不清这世界的眼上。我得知后心里疼痛难忍,握紧了拳头却不知该砸向哪儿。后来地方上抓住了一些为非作歹之徒,让父亲前去认认有没有抢他钱的人,父亲说,他根本就看不清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只看到一个人脚上穿的是白球鞋。

    父亲生前来我这儿过了几天,也只来了那一次。我知他视力很差,就带他去配副眼镜,测视力时,眼镜店的人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最后说:“这不是视力问题,你带他去医院看看吧。”“我有眼病,几十年了,到医院也治不好。你随便给我配副眼镜吧,能看的比平时清楚就行。”父亲平静的语气让我没来由的难过,人说心明眼亮,我的父亲眼睛看不清,心里一定也不亮堂,就象家里的那三间老屋,晦暗、潮湿。

    父亲一直患有风湿性关节炎,长年腿疼,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只能不停的服止痛药。父亲去世前一年冬天不幸得了脑血栓,由于治疗及时,恢复的很好,并且,关节炎也不治而愈。这样我的父亲就过了一年无病痛折磨的轻松日子。我们姐弟三人都已成家,欠下的债我也一次给还清了,并把那三间旧房子扒了,给他们盖上新房子,余下的岁月里,我的父亲就可以清闲的过了——象每一个苦尽甘来的老农一样。可是日子好起来的时候,父亲却走了。心肌梗塞让他又一次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无知的庸医三天没查出具体病因,按胸膜炎去治疗而断送了我父亲的生命。

    我无意指责医院,那样一个小地方,医疗条件差,医生庸常是普遍的正常的现象,被耽搁的生命也不是我父亲一个的。可是我不能原谅医院的惟利是图和冷漠,自己无能为力时就该告诉病人家属转院治疗,可他们只是不停的让交钱拿药。父亲呼吸困难的时候,弟弟去找值班医生,那医生竟然冷冰冰的说:“快不行了我还去干什么。”医生如果因见惯了死亡而麻木不仁心肠冷硬,那患者注定要承受本来可以避免的灾难。

    父亲患心肌梗塞,第一个心电图上就显示了,可没有人能看出来。等我们找到熟人通过电话把心电图读给学医的表姐听时,她立刻说是心肌梗塞,但一切都晚了,几个小时后,父亲走了。没有一个医生凭临床经验作出正确的判断,也许他们知道那么一点,可没有本领给治好,只说要静养,至少要两周以后才能慢慢好转。我们那么相信医生的诊断,以为熬过痛苦父亲就能跟我们一起回家去过年了,我对医生的轻信葬送了父亲的生命。至今想起,我仍然无法原谅自己当时没有立刻做出转院治疗的决定。U看书 .uuksh)

    在我上学的时候,每每想起困窘的家,百病缠身的父亲,心里就会涌出无限的担忧和悲苦,我怕父亲不肯等我毕业,因为我知道他承受着怎样的压力在生活。曾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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