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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瑶的身体轻轻颤动,她脑中的晕眩感愈加重了,心里更是乱成了一团浆糊。
这是她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重量。
三、
此后,萧敏趁着安瑶犹豫的片刻,搬进了她家里来照顾她。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还辞掉了自己的工作,她对她肚子里这个未出世的侄儿太过看重了。安瑶简直快要被她盯到崩溃,偏偏萧敏总是柔声细语地劝她照顾身体,注意情绪,全是为她好的话,她竟一句也不能反驳,只能无助地落泪。
等五个月的时候,孩子已经成型了,安瑶依旧没有坚定的决心想要它。可是,在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后,她不得不无力地接受。
大雨磅礴,半夜,大家都睡了。萧敏住在安瑶的隔壁间。
安瑶被一道轰隆的雷声惊醒,窗外的闪电带出霹雳的白光,她隐约听到有什么声音,在这样漆黑恐怖的雨夜里,她掀开被子,刚想要开灯,沉沉的雷声中,她看见刀光凌厉地一晃。
刺眼。
她惊得立刻开起了灯,难以置信地捂着嘴。
阿全面目狰狞,神色扭曲。他的脖子上青筋都暴露了出来,他正愤恨地剜着她,来自地狱般的声音,“他死了,你也不能活。”
他举着锋利的刀,向她扑过来,安瑶吓得尖叫了一声:“阿全!”
她动作有些不稳地逃到床上,她看到了阿全眼中要置她于死地的决绝,这个她曾经嫌弃万分的孩子,此刻成了她的保命符。她用手捂着肚子,几乎是用尽力气喊了出来:“我怀孕了!我怀孕了,阿全,孩子是萧子翎的。你真的要杀了我吗?你要让他绝后吗!”
阿全手里的刀顿在半空中,似乎才刚现她怀孕了,她的小腹已经隆起,里面住着一个小生命。
阿全的刀,迟迟不曾落下。
安瑶趁着他失神的刹那,快夺下他手里的武器,利落地刺进他的肚子。他轰然倒地,痛苦却不屈地盯着她:“你最好把他的孩子生下来,你欠他,你对不起他,这是他应得的。”
萧敏在这时冲了进来。安瑶手里的刀哐当落地,冲她道:“报警。”
安瑶不知道阿全是怎么逃出来的,但现在必须把他抓回去。
阿全在被逮捕时并没恐惧,只是回头阴森森地留了一句话,像是恶毒的诅咒:“你要是敢害了这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等处理好现场时,已经是天微蒙蒙亮了,安瑶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掩面痛哭。
都说她对不起萧子翎,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了?她这辈子,对不起谁都没对不起过他萧子翎!
安瑶变得患得患失,她常常精神恍惚,她甚至花钱请了保镖跟随,她的人身安全太没有保障了。
她感受着这个孩子在她的身体里一日一日地长大,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第一次胎动时的蠕动,软软的、轻轻的,如一条鱼吐着泡泡……
她生产时叫得嗓子都哑了,头湿漉漉的,不知是被冷汗给弄湿的,还是被泪水给湿润的。折腾了很久,分娩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就是在那一刻,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件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这是她的骨肉。她被撕心裂肺的感觉折磨得快撑不住了,是萧敏一直在她身边,鼓励她。昏过去前,她听到了一声孩子洪亮的啼哭。
四、
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子,姓6,名字萧敏没取,坚持让安瑶自己取。安瑶随随便便就扔了一个名字,6清寻。
清。
寻……
她不敢面对她的孩子。是的,她选择了生下,可是她无法面对。她坐完月子后就去工作。她让自己变得很忙很忙,刚在这个省处理完商务,又立刻到下一个省份落脚;飞往一个国家到另外一个国家,她没有一刻的清闲时光……
叶青瑜在她生下6清寻后找过她,给了她一个纸条。
“受人之托,不可不做。”叶青瑜道:“萧子翎要对你说的话,我都写在里面了。”
他给她了,看不看,却是她的事情。
安瑶紧紧攥着手里的纸条,用力握紧,握到骨节都泛了白。她抬手,想要把它扔出窗外,可是她忽然没了力气。她没有去看里面写了什么,只是把纸条用一个玻璃瓶装了起来,放在房间床下的一个木箱子里,封存。
萧敏见她对儿子这样不上心的状况后,很是心疼,主动提出要把6清寻接走,可安瑶不同意。这是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要怎样对待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会把她的儿子交给任何人。
后来,她的生意越做越大,她成了很有钱的人,似乎可以称为富。
这时,这位女富的情感经历对别人来说是个谜。她单身、她未婚先孕,她有一个儿子。有人说,她是因为太爱她儿子的父亲,才还未嫁人;也有人说,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即便拥有着万贯家财,可她的男人却无法忍受她,抛弃了她与幼儿。然而,事实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只有时间知道。
她的孩子在刚出生时,她没有抱过他,没有认真看过他,没有给他喂奶,没有为他做任何母亲该做的事情;她请了一个保姆在家里,把孩子扔给保姆照顾;萧敏有时候也会来看看她儿子,可萧敏毕竟时间有限,她得去工作。以前靠她哥,可她哥不在了,只能靠她自己,不然她没有经济条件养活她自己甚至她姥姥。纵使萧敏对侄子多么看重,可有时也是有心无力。
五、
6安瑶半年后才见到她的儿子,粉嫩可爱的婴孩,小小的,白白的,黑毛茸茸,一双眼睛乌溜溜像极了葡萄,眼里透着最纯粹的童真。他朝她咯咯笑,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挥舞着小手要她抱。她在保姆期待的目光下僵硬地抱过他,他的小手软软的,碰到了她的脸颊……
她的眼眶红了,滚烫的眼泪立刻就夺眶而出。她慌慌张张地把孩子扔回给保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她又飞去了国外。
国内有不少人打着她这个单身女富的主意。这个单身女富和别人不一样,她年纪不大,太年轻,根本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他们也不在意她是否有过孩子。为了能促成合作,他们不惜使用各种各样的美男计。她喝个酒都能被人下药,好在她学聪明了很多,药物她能够分辨得出来,没有让人得逞;总有人想把她灌醉,在平地里也能被人推到在男人的怀里。他们派来的男人太多了,各种各样的,却没有一个能够成功把她拿下的。
久而久之,那些人都渐渐歇了心思,他们说,或许她喜欢女人。
儿子才一岁,安瑶家里换了一个保姆。当初那个保姆照顾了6清寻一年,但因为她丈夫得了重病,她不得不回去照看。安瑶给了她一些帮助,让她回去了。新来的保姆桃红是个白壮的结婚不过几年的少妇,眉眼上挑,带着些许的不安分。但安瑶并没有太过关注,因为她对6清寻一向不怎么在意。
安瑶她是个忙人,一年几乎不着家,一个月中能有两三天在家已经是奇迹了。她给了桃红一个月较高的工资,让她照顾她儿子,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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