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回 月轮大师(第1/2页)大唐江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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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麻是一个很小的县城,人口不过四五万。这里的居民不少都是以牧业和打猎为生的,巴多兄弟原本也是当地的猎户,他们的师父月**师是十年前来到邓麻的外来户,但是很快月**师在民众之中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并且在邓麻这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建立了一所十字寺,月**师所信仰的宗教和当时传统的宗教有很大的不同,但是经过这十年的时间,邓麻当地人中,十个也有五六个皈依了十字寺。

    巴多兄弟就在其中,而且月**师不仅仅是一个有智慧的老师,更是一个出色的武者。巴多兄弟的武艺多半都是由月**师教导而成的。三个月前月**师卧病难起,他们两兄弟就出了邓麻,在吐蕃走遍各地,遍访名医。

    这几年信仰天主的十字寺在大唐也建立起了不少,所以对此孙思邈也并未感到太多的意外。只是当一行人到了邓麻的十字寺门前,却觉得这个寺庙的不同之处。

    因为实在是太破旧了,清晨的余光照在周围的青草地上,颇有生机,只是这建筑在众人的眼中实在是寒掺了一点。孙思邈在巴多兄弟的引路下,进入了十字寺,虽然听闻过,但是对众人而来,终究只是第一次进入十字寺,心理都有些好奇。但是很快,他们都被一种神圣庄严的氛围所感染,就连平时停不下来的司马无悔都安静的出奇。

    “麻烦大家在这里稍稍休息片刻,我带孙先生入内室为师傅治疗。”

    里克巴多让他的弟弟陪同大家留在了大厅之中,自己则带着孙思邈继续往里面走,里面的内室并不大,门也敞开着。孙思邈将自己背着的医具都放了下来,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年仅四十多的男人。

    孙思邈直接上前,按住了脉搏为他诊断。稍稍过了一会儿,孙思邈便开始施针,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开了一个药方给巴多兄弟,让他们去县城里面的药铺抓药。

    经过孙思邈的治疗,月**师已经可以坐起来,并且在屋中两个人畅谈甚欢。

    “巴多老弟,你说这里离野马树林有多远?”

    司马无悔看着吉利斯巴多问。

    “来回大概一天的时间足够了。”

    听到吉利斯巴多的回答,李封晨心理十分的欣慰,虽然经过了孙思邈的施针,已经恢复了六七成的功力,但是总还是有些后继无力,等到了野马树林,一切都可以解决,这前景让李封晨十分的期待。

    “只是这次在百寒城足足耽搁了两周的时间,在太原府也耽搁了一周的时间,怕是到了大理也会比走南面官道的武林人士,晚大概一周的时间。”

    杨飞分析道,毕竟这次所有人的目标都是惊雷刀,虽然现在在一起,但是难免大家各怀鬼胎。而且先先后后到了大理的各个门派高手也是不少,未来将会面对的又是什么呢?

    “孙先生妙手回春,医术高明,某深感佩服。”

    “大师谬赞了,这番前来邓麻却也发现此地民风淳朴,大师在此地造化十年,功不可没啊。”

    “这都是天主的功劳,某不敢居功。方才听两位劣徒说起了孙先生,说先生高义连连拒绝了隋唐皇帝的召唤,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孙思邈正襟危坐,已经七十高寿的孙思邈面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足足三十岁的男子,却感觉到了一些的严肃。

    “我常常感叹,这天地之间总逃不出名利二字,我并非不愿名扬天下,只是担心这名利让我迷失,故此每次都不敢奉旨。”

    月**师微微抬起手来。

    “孙先生,这名利二字世人皆求,即便是古之圣人亦是如此,若非先生以为一直隐居便可以躲避名利二字了吗?”

    “大师妙言,孙某愿闻其详。”

    “人活在世,本就诸多**,又怎能逃出名利二字。有些人一生碌碌无为看似无名无利,但是名利二字对这些人难道就没有影响了吗?孙先生反其道而行,不也是因为名利二字?”

    孙思邈在一旁静静思索,却不得而知。

    “孙先生高义尚且如此,芸芸众生又有何人不为名利而走。不过是有些人走得高,有些人走不得而已。”

    “大师以为孙某人如何可以走出名利二字?”

    “其实孙先生根本就不用走出名利二字,因为名利二字本就在你心里,难道先生有剖心重生之能?”

    “大师之言高才,孙某愿闻奇详。”

    月**师端正而坐,双手平放,颇有些得道大师之风。

    “人其一生,难以自救。便如名利二字,外在的表现不过是人内心的写照罢了。苦在心中,何人又能剖心而改之?故教化众人以己之力攻克行为,以为圆满实则徒劳而已,岂不知人心难改,自欺欺人又有何用乎?”

    “依大师之言,人生在世断不能离开名利二字又是为何?为何人心如何糟粕难以更改?”

    “孙先生悬壶济世多年,见识广博,可曾见过不死之人?”

    月**师眼光一闪,看着孙思邈,微微言来。

    “大师玩笑,人食五谷岂有不病,人生在世岂有不衰,生老病死乃天理循环,非人力所不能及也。”

    “正如孙先生所言,此乃天理,人生而有缺陷,故人心中有**。无人可以克服,劳其心力不如顺其自然。自救徒耗精力于人于已皆无益也,孙先生躲避名利于世尚且可以做到,却无法躲避名利于心。”

    “人若无法自救,何为希望?”

    “古人云,人贵有自知之明。若人尚且无识已之明,而妄言其他难言明智。便如孙先生乃当世神医,可曾见过死人来救人乎?”

    “死人又岂可救人?大师此言为何意?”

    “孙先生既然知道又何言自救呢?”

    “……”

    孙思邈无言以对。这七十岁的老汉原以为自己早已看破了天地万世,却不知自己仍在镜中看雾。

    “听闻孙先生阅人无数,可能识得人心乎?”

    “自然不行。”

    “人识人,乃看外表、行为,以阴阳为界,八卦为基。却无法真识人心,名如孙先生,世人皆说孙先生大才高义,不受名利诱惑。乃是看孙先生之行,而非说孙先生之心。”

    “以人之明,行事为人不过为他们所见尔。孙先生不受隋唐两帝之召,又未尝不是为名乎?”

    孙思邈的脸色越来越差,却是虚汗湿透了背后。为名为利,他自以为早就抛诸脑后。

    “孙先生一世悬壶济世究竟为何?”

    “……”

    孙思邈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这种压力甚至让他难以透气。这样的问题,他自己也曾问过自己无数遍,但是今天却被别人问道,心中积郁万分。

    “孙先生无妨去长安走一趟,或许方能找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大师之言孙某记在心中,只是名利如洪水猛兽,孙某自叹弗如。不知大师可有劝言?”

    此时孙思邈再也坐不下了,而是起身朝月**师一拜。

    “孙先生,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既有尽头何不早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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