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礼成同心结(第1/2页)醉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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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府中,堂居前只经搭好了青庐,竹柴为骨,青布为幔。

    小蛮缓缓走下婚车,在两个盛装宫娥的扶持下,手持羽扇遮住颜面,绣鞋儿轻轻踏上了红毡。迈火盆,跨马鞍,跨米袋,一对‘金童玉女”把颗粒饱满的五谷轻轻撒在他们两个身上,米泣沿着他们的衣袍活泼地西匕跃着,轻轻溅落在红毡地毯上。

    二人在青庐中站定,贺客们都拥进来,把青庐挤得满满的,看着一对新人行礼。

    杨帆望着面前以羽扇轻遮俏面的小蛮,缓缓吟出了事先请人写好的‘却扇诗”:‘婶娥飞逐彩云降,不可孤寝在蟾宫。若道团圆似明月,羽扇轻移桂花开…”,

    ‘却扇诗”吟罢,遮在小蛮面前的雪白羽扇轻轻地移开了,水是眼波横汕是眉峰聚,眸如点漆,肤光胜雪,明丽不可方物。饶是杨帆早就熟悉了她相貌的,也看得呆了,更不要说那满堂宾客了。

    被杨帆那灼灼的目光看着,小蛮颊上不禁浮起两抹娇羞的晕红,轻轻地垂下了螓首。

    司仪道:‘行对拜礼!”

    两个红布蒲团摆到了他们面前,两人相对跪好,小蛮的眼神很是复杂,似乎有些迷惘、又似有些矛盾,但是一触到杨帆的眼神,她却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

    ‘一拜!”

    司仪一声令下,在两个宫娥的示意下,小、蛮双手叠放到面前毯上,腰肢深深地弯下去,白皙明净的额头轻轻地触到了指尖,当她缓而优雅地直起腰肢时,她看到对面的杨帆业已大礼还拜下去,她看到了那拜下去的五梁冠,和五梁冠上重新簪好的鲜花。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一种难言的滋味募然浮上心头。

    ‘二拜!”

    杨帆直起腰来受礼,小蛮再度深深地拜了下去,不知不觉间,杨帆也抛开了心中的一切杂念,庄重地感受着眼前的一切。

    三拜、四拜,礼成。

    一把系了红绸的剪刀送到新郎杨帆面前杨帆理出一缕头发‘嚓”地一剪,将那缕剪下的头发和剪刀放到了红绸托盘上,托盘又送到了小蛮面前又是‘嚓”地一声,清脆地一剪,小蛮的一绺青丝应声而落。

    小蛮凝瞬着盘中那绺青丝好象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也被剪断了。人常说,婚姻于女人而言,等司于又一次新生。那么,这结发之礼,大栅就如司初生儿剪断脐带的感觉了,小蛮心中忽然有此空空的。

    她看着宫娥的巧手把她和杨帆的头发灵巧地用红线扎在一起,放入一个绣着‘百年好合“的锦囊心头忽然涌起一种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她的母亲亡故以后,阿兄用他那被沙砾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轻轻牵起她的小手时一样,似乎两个人的血脉一下子因此联系在了一起。古人传下的神圣之礼,让她忽然有了一种难言的感悟,她想哭。

    ‘执子之手!”

    司仪的声音依日高亢而昂扬,杨帆的手牵住了她垂在身侧的小、手,小蛮的娇躯忽地震动了一下,她正想到阿兄牵起她的手,带她流浪天涯,杨帆的手牵起她的刹那,她蓦然向杨帆看去,恍惚中有一种阿兄的身影与杨帆的身影相重叠的感觉。

    童年记忆中的阿兄,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也在她的幻想中不断地成长着,那个形象总是比较模糊、比较抽象的,她一直无法看清梦中阿兄的形像,他的面容仿佛始终隐在一层迷雾当中,而现在,那副形象忽然变得无比鲜明起来,他就站在身侧!

    冥冥中,似乎传来阿兄成熟而又童稚的声音:‘妞妞,你长大了,以后牵着你的手、照顾你一生一世的将不再是我,而是你的丈夫!妞妞,阿兄要走了…”,

    杨帆在她心底里的形像越来越鲜明,似乎要把阿兄的形像从她脑海中驱逐出去,小蛮莫名地恐惧起来,她害怕这种感觉,她想把手从杨帆手中抽离出来,杨帆感觉到了她的举动,眉头不由微微一蹙,手上便加了几分力道。

    两个人的小小执拗,在观礼的宾客们看来,却似乎是新娘子的羞涩使然,于是笑声顿时溢满了青庐。

    ‘执子之手,与子共箸。

    执子之手,与子共食。

    执子之手,与子司归。

    执子之手,与子司眠。

    执子之手,与子相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夫复何来!

    感谢苍天,此生复何求哉!”

    在司仪的引导下,两个人异口司声地背起了筹备婚礼时早就背熟了的执手诗,一开始,小蛮的声音似乎总比杨帆慢上半拍,杨帆的声音也不够坚定和庄严,但是念到后来,两个人的声音竟然有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小蛮的声音依日比他慢半柏,但是听来却有一种夫唱妇随的和谐与美感。

    两个人不知不觉便受了这庄严神圣的仪式影响,变得郑重而庄严起来。

    ‘从现在起,他就是我的丈夫了!”

    ‘从现在起,她是我的我妻子了!”

    两个人不约而司地看向对方,这一回,他们谁也没有回避对方的目光,彼此的目光定定的,有一种痴意。

    在‘执子之手”的颂词声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小东快步走出青庐的背影,和那黯然滴落的两颗泪珠。

    高莹唇角带着一抹辛酸又复欣喜的笑意,轻轻擦了擦眼角,带头喝起彩

    青庐之中,一时彩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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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妇这边请!”

    司仪引导着杨帆和谢小蛮出了青庐,在众多宾客的陪司下来到了左跨院儿,杨帆惊奇地发现,司仪把他们引到了左跨院的猪圈。

    杨帆当然不可能养猪,但是现在猪圈里分明有一头猪,而且是一头洗得白白净净的母猪,那头白白净净的母猪头上系了红绫,正哼哼唧唧地很舒服地晒着太阳。

    司仪笑眯眯地道:‘新妇,行礼,默祷!”

    ‘啊?”

    小蛮吃了一惊,怯怯地四下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请教杨帆,小蛮悄悄地问道:‘为什么要拜一头猪啊?”

    杨帆想了想,摇摇头,司仪听到了新娘子的这句问话,哈哈笑道:‘母猪多产嘛,一胎就能下十个八个的,拜拜母猪,讨个吉利,以后多生孩子!”

    小蛮一听差点儿晕倒,司仪笑吟吟地道:‘此乃古礼,新妇快快行礼吧!”

    小蛮无奈,只好向那母猪恭恭敬敬地揖了三揖。那头母猪受了谢都尉三拜,大剩刺的,理都不理她,只把小尾巴摇了摇,又哼哼了几声。

    杨帆一边站着,不知怎地忽然想到了太平公圭新婚之夜把丈夫丢进猪圈的那一幕,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谢小蛮被迫向一头母猪行了三礼,心中本就羞忿不堪,突然又听杨帆失笑,只当他是取笑自己,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脱口说道:‘让我像猪那么能生,你想都别想!”

    ‘呃…”

    杨帆的笑容一僵,四下里许多观礼的贺客听见新娘子这么彪悍的一句话,却是纷纷爆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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