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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chéng rén和孩子的差距太大了,尤其是一个比男人还强悍的女人,和一个不到九岁,长期吃不饱饭的男孩相比。
黑五郎雨点般的拳头,虽然打得侯氏披头散发、鼻青脸肿,但终究造不成什么伤害。她一定下神,就猛地两手一推,正推在五郎的肚子上,把他直挺挺掀翻,后脑磕在地上,一下昏厥过去。
侯氏刚要爬起来,就看到血灌瞳仁的陈三郎,拎着一块垒灶台的砖头,目光冰冷的站在面前。
“你住手……”侯氏失声尖叫。
“住你妈呀,你怎么不住手!”陈三郎骂一声,便举起砖头,猛地朝着侯氏的脸拍下去。虽然是土坯砖,但这一下拍到脸上,绝对要变成大酱缸的。
侯氏下意识举起双臂,刚挡在面前,砖头便落下来,砰得四分五裂,她的胳膊也完全失去了知觉。陈三郎一扔碎砖,开始疯狂的脚踢,他虽然力气还不如五郎,但知道哪里最痛——每一脚全都朝侯氏最柔软的小腹猛踹!
‘啊,啊……’侯氏被打得痛不yù生,在地上翻滚起来,口里发出凄厉的惨号,连村里人都能听见。其实陈三郎那一声嘶吼,就已经惊动了工人,他们纷纷放下碗筷,跑过来探看,远远就见一个少年,状若疯虎的在踢一个麻袋片……但走近了才看到,那哪是什么麻袋片,而是他们的老板娘,陈家大娘子侯氏!
“快住手!”虽然都不齿侯氏的为人,但哪能视若无睹,长工们大声喝止,加快脚步跑过来。
抬头看了那些人一眼,陈三郎面无表情的一纵身,将全身力量都加诸于膝盖上,重重砸在侯氏的后背上,便听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喀嚓断骨声,侯氏不似人声的高亢惨叫,一下子昏厥过去。
陈三郎双手撑地,从陈氏脑后抽出一根金簪,高高举起。这长而尖锐的一根,只要他往下一插,侯氏就会跟她的鸡一样,蹬腿便亡。
侯氏必须要感谢黑五郎,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胳膊动了一下,这让陈三郎胸中的杀意出现一丝动摇,含恨而出的一下,在就要插入侯氏脐上七寸的‘鸠尾穴’时,还是偏移了半寸……鸠尾系任脉之络穴。击中后,冲击腹壁动、静脉、及肝、胆,震动对方心脏,令其血滞而亡。但只要稍偏一点,就只是无附加的普通伤害……
杀人终究不是杀鸡啊……对于一个从没犯过王法,甚至还会见义勇为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不过那一下还是扎透了侯氏的肚皮,鲜血喷涌而出,吓坏了终于赶到的雇工们,他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陈三郎按在地上,夺下他手中带血的金簪……
但他们看到五郎六郎的惨状后,并没有去伤害三郎,只是把他控制住,防止他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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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山青水秀、四季常绿,为蜀人提供了无比优越的生存条件,而蜀人也怀着对此乡此土的热爱,去构筑自己的理想家园。在川西平原上,人与自然的和谐随处可见,徜徉其间,便如走在一幅美妙的水墨画中。
坐落在青神县城外的石湾村,不过是这幅壮丽山水画中的一角,却丝毫不给整幅画卷减sè。便见它在青山绿水之间,因山就势建造,屋舍层层叠叠,掩映于近千株浓荫苍宇的百年古榕下。
村里的建筑,大都为小青瓦屋面,‘木穿逗’结构的二层吊脚楼,竹编夹泥白灰粉墙。白灰墙夹成的闾巷间,是冲刷干净的石板路……无不诉说着石湾村的富足安逸。
村里的首户,是一处规模不大但外有石雕柱础、粉墙黛瓦,内里是镂空木雕的花门窗格扇的四合院。这里曾是人人称羡的陈家,但那已经是过去时,现在人们路过陈家,听到里面传来凄惨的呼痛声,都会说一声:‘活该!’
“哎呦呦,痛死我的娘了……”呼痛声自然是侯氏发出,她躺在床上,浑身包得像个粽子。她是被横着抬回来的,请先生过来一看,发现双臂骨裂、肋骨断了三根,肚子上被扎了个洞。那给村里人看了一辈子病的老先生,直说她太走运了,竟然没伤到脏器,否则肯定是九死一生,哪还有力气在这里大呼小叫?
虽然逃过一死,但活罪一样难受,她双臂上了夹板,又被叮嘱必须卧床一月。可就算纹丝不动的躺在那里,每一下呼吸都会扯动受伤的肋骨,还是一样痛不yù生。就这样她的嘴还不闲着,先是咒骂陈三郎,接着扩大到小叔全家,最后直接把陈家的八辈祖宗骂了个遍。
这让一直愁眉苦脸坐在边上的陈家老大陈希世,终于忍不住道:“早就说你,凡事不要太绝,否则会遭报应的,你总是不听,这下好了吧……”
“你这个杀千刀的,哎呦呦……”一听丈夫这样说,侯氏登时狼眉竖眼道:“撺掇着我做恶人,现在却又来卖乖,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
“好好,我不说你。”陈希世缩缩脖子道:“那现在怎生是好,都是一家人,总不会真要对簿公堂吧?”
“定要送官,我恨不得杀了那小畜生!”侯氏面现狠厉道:“他险些就结果了我,绝不能饶过他!”
“送官?”陈希世叹口气道:“大郎眼看就要应试,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怕甚?我是苦主!”侯氏丝丝吸着气道:“你把我抬到县衙去,大令一见我这惨状,定会重判那小畜生!”
“糊涂。”陈希世大摇其头道:“你这样貌确是够惨,可凶手却是个十岁的孩子,大令肯定要究其来龙去脉的!”
“究就究,难道我这婶娘,还管教不得侄儿?”侯氏满不在乎道。
“你也知道自己是婶娘。”陈希世皱眉道:“哪有你这样虐待侄儿的?传出去的话,我陈家还有何脸面可言?”人对自己的风评,总是后知后觉,陈老大不知道,自家今chūn的所作所为,已经把老陈家的脸丢光了,还以为自己名声很不错呢。
“陈小乙,你也忒不害臊了!”听他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侯氏不让了,她嗷嗷叫道:“莫非当初你不同意我要分家?还是你不知道,我将那仨崽子撵到炭场去?!”
“我……”陈希世老脸涨红道:“我以为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会如此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你哪只眼看我过分了?”侯氏不依不饶道。
“要是不过分,一个十岁孩子,怎么可能……”陈希世看看侯氏的惨状,没说后半句。
侯氏却明白了,这下不让了,嗷嗷泼天的哭号道:“我怎倒了八辈子霉,嫁了你这么个刀切豆腐两面光!光想着拿我当马桶,完事嫌臭躲一边!”
她污言秽语倾泻而下,让陈希世招架不住,连忙讨饶道:“好吧好吧,你想报官,咱们就报官!”
“这还差不多……”侯氏马上止住哭。
“但是,你可得有计较,就算大令依法把三郎判了,县里对我俩肯定恶评如cháo。到时候大郎应试,我们分家,可都是县里做主啊!”陈希世加重语气道。
侯氏这次听进去了,她一边哎呦呦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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