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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项规则完善的运动,自然为双方选手规定了休息区,除了各自的‘部署’、‘校正’之外,闲杂人等皆不许进入。
下三班的教练组,由他们的教授和助教组成。上三班这边的‘部署’竟是苏辙,‘校正’则是苏小妹……
“哥哥辛苦了!”二七年华的苏小妹,穿一身葱绿sè的罗裙,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周身洋溢着少女的青chūn与活力。看到陈恪下场,她双眸闪烁起兴奋的光,笑吟吟的站起身。
小妹侧身让出了折凳,叫陈恪坐下。一边给他打扇子,一边递上洁净的白巾,让他擦拭着满头满脸的汗水。
待陈恪把毛巾搭在肩上,小妹又取下斜挎在肩上的水囊,拔掉软木塞子递给他。那种发乎自然的默契,周边人纵使习以为常,也每每都要起哄的。苏轼挤眉弄眼道:“嘿,小妹,哥哥也很累啊!”
“二哥,你踢的一脚臭球,给上三班丢了多少分啊。”小妹雪白的双颊,隐约透出一抹嫣红,嘴上却不让人道:“下半筹肯定不让你上,慢慢歇着就是。”
“嗨……”苏轼怏怏转回,对给自己递水的弟弟道:“你看,球踢得不好,连妹妹都不认咱了。”
“你今天踢得确实臭,”苏辙板着脸道
宋端平一边擦汗,一边打趣道:“是不是山长的女公子在边上,把你的魂儿勾去了?”
苏轼不自禁往王方那边望去,便见个娴静似娇花照水的美丽女子,恰好也望向他们这边。
刹那间,苏轼像被电击一样,紧紧抓住他的手道:“她看我了,她朝我笑了,果真是六宫粉黛无颜sè!”
“你却省省吧,说不准王弗妹妹是朝我笑呢。”宋端平摇着头,挡住苏轼的视线道:“同叔说的没错,我们要想赢,必须把这心猿意马的家伙换下来。”
“说正经的,”陈恪笑着望向苏小妹道:“女军师,你看看我们下半场,该怎么调整。”
“恕小妹直言,”小妹竖起一根白嫩纤细的手指道:“照上半筹那么踢下去,我们肯定要输的。”
“嗯。”队员们纷纷点头,下半场双方体力下降,失误增多、对方的技术优势便会放大,成为比赛的胜负手。
“所以我们必须要出一些奇招了。”小妹的双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要放慢节奏,争取让球多在我们脚上。待对方心浮气躁之后,主攻程之元,也就是对方散立所在的位置……”
“那可是他们踢球最好的一个!”队众们异议道。
“他确实球技最好,但不是对方最好的球员。”小妹摇头笑道:“看似简单的五郎哥,才是他们的灵魂人物。但我观察那程之元,似乎对五郎哥当球头有些不忿。我见他每球必争,且要用最漂亮的动作踢出去,这就是想出风头的表现。而且球只要到他脚上,基本就没五郎哥什么事儿了。正是他们自废武功,我们才能到现在还不落后。”
众人点头,觉着她说的很有道理。在赛前,下三班获胜的呼声之高,完全压倒上三班,这让他们颇有哀兵之势,所有人心无杂念,只想着取得胜利,让那些看低自己的人惊掉下巴。
而上三班则不然,就连五郎那样沉稳的家伙,都认为自己赢定了,那些公子哥的念头自然更多。他们不仅想赢,还要赢得漂亮,还想表现自己……这也是他们唯一的破绽。
这破绽说起来简单,但能在紧张激烈的比赛中看出来、点破它,绝对需要非一般的眼力和智慧。
小妹说完,有球员提出疑问道:“要是这招不灵光怎么办?”
小妹还没开口,预备开始的锣响了。
陈恪站了起来,挺拔的身姿,映得小妹身形娇小。陈恪环视众人道:“若连这招都不灵光,那我们就输定了,横竖都是输,何不一赌到底!”
“我们一定会赢的!”小妹挥舞着粉嫩的拳头,给哥哥们打气道:“因为你们有我这么厉害的校正大人!”
“切……”众人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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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声锣响,下半筹开始了。
陈恪他们果然放慢了节奏,好容易一脚高球,还总是踢到网上,弹回来继续倒球,弄得对方半天摸不到球……这时候也没有消极比赛一说,只有下三班的学生大喝倒彩。
倒来倒去,冷不丁一脚洞穿了风流眼,下三班才抢过球权,黑五郎一脚怒shè还以眼sè,上三班接下来,又不紧不慢的磨蹭起来。
喝倒彩的声音越来越大,就连对方球员也开始聒噪了,陈恪才朝宋端平递个颜sè,传球过去。宋端平心领神会,迎球就是一脚撩shè,那皮球划过球门飞到程之元头上。
程之元早就等得不耐烦,见好容易来了球,忙摆足了架势,一招蝎子摆尾,将球卸下来,顺势传给底角的队友,那球员当时就傻了,心说,你咋越传越远啊这让我怎么给球头?
“传回来!”只听程之元大喝一声,那球员想也没想,便将球用胸部顶了回去
“呔!”程之元大喝一声,腾空而起、侧身卧shè,一脚将皮球踢出道又平又快的弧线,洞穿风流眼!
“嗷……”看到如此jīng彩的进球,早就憋坏了的下三班观众,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程之元也没想到这球能进,顿时大喜过望,从地上鱼跃而起,双手高举,接受众人的道贺,像已经获胜似的。
这天外飞仙般的一球,对上三班的打击非小,竟连球都没接住。
队员们面面相觑:‘怎么办,碰上这家伙状态如火了?’
“他是蒙的。”陈恪跑过去捡起球,拍着每个人的肩膀道:“不要动摇,他要是状态一直这么好,咱们就认了。”
对方重新开球,黑五郎又进一个,反超了比分。
这下上三班也没别的想法了,就是解球、倒球、机会好就shè门,机会不好就踢到对方散立头上。
一时间,程之元成了场上最耀眼的明星。只见他使出十八般武艺,用脚、用头、用膝、用腹,每次触球都力求优美,每次出球则尽可能远离五郎……第一个触球队员,肩负着分配球的责任,只要他想使坏,你就愣是接不到球。
也就是从此时开始,基本没有陈五郎什么事儿了。最稳定的shè手一靠边站,下三班shè门次数不少,但命中寥寥。越踢不中,就越是心浮气躁,越是互不服气,谁拿过球来都论起来就shè,甚至开始在场上相互指责……
反观上三班,见计策奏效,自然士气大振,配合愈发jīng准,每一球都送得恰到好处。陈恪只管用把握最大的脚法,一次次轰击球洞。
到一炷香燃尽,结束锣声敲响时,比分牌上显示出悬殊的比分——二十一比十一,为历年差距最大的一场。
上三班的啦啦队,欢呼着涌进场中,将他们英雄抛起来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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