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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训上半个时辰,让他们明白‘俭以养德、奢以败身’的道理。
换上便服来到后堂,余靖坐下喝口茶,对侍奉的虞侯道:“那后生何在?”
“回文帅,关在耳房里。”
“把他带上来。”
“是。”
不一会儿,虞侯便进来复命,他身后跟着两个禁军士兵,压着陈恪堂走进来。都知道文帅有当青天的癖好,所有那些禁军忍着先没收拾他。
“真是一表人才!”余靖打量着陈恪道:“你不是驿卒,听说是个书生?”
“回文帅,是。”陈恪恭声道。
“后生,现在是战争期间,就不让你坐了。”
“文帅面前,没有学生坐的地方。”他这辈子还没对任何人如此小心奉承过,都是为了那个不省心的爹。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湘潭驿下榻?”余靖眯着眼道。
“学生是听官差们议论说,文帅要驾临此处。”
“去查,看看谁泄的密!”余靖对那虞侯沉声道。
“得令!”虞侯抱拳下去。
“你可知,冲撞官驾,无论情由,都要杖责十五?”待那虞侯下去,余靖望着陈恪道。
“学生知道,也做好了吃板子的准备。”陈恪一脸坦然道:“只要能见到余青天,让我遭多少罪都行!”
“你说有冤情,”余靖似乎对那‘青天’称呼十分受用,捻须道:“把诉状呈上来吧。”
“学生的诉状在心里,”陈恪恭声道:“请当场笔呈文帅。”
余靖微微皱眉,顿一下还是颔首道:“可以,但要言简意赅。”他只在这驿站打尖,还赶着上路呢。哪有工夫给这小子长篇大论。
“是。”贴司为他备好手本和笔,陈恪便走到桌边。那书办赖在边上不走,陈恪便看着他,直到把他看得怏怏离去,才提笔写将起来。
余靖喝完一盏茶,陈恪也落了笔,将手本合上,递给了那贴司。
贴司气哼哼瞪他一眼,才把那手本呈给了余文帅。
余靖本以为,了不起是什么图财害命、杀人放火的案子,谁知打开一看,登时变了脸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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