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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这般一嚎陶大哭,立时吸引了燕军将士的注意力,周遭的军卒们,尽皆的望向了刘备。
“尔等还呆着做什么,天子就要被颜贼害死了,还不快救天子啊。”刘备已是泣不成声,声嘶哽咽的哭喝道。
燕军士卒这才惊醒,号令传下,数艘快船即刻驶出了水营,向着沉船处驰去。
刘备则驱马直上栈桥,泪流满面,焦虑不安的巴望着河面。
视野之中,船船整个已沉没,只余了树立在外的桅杆。
“那颜贼好生残忍,明明答应把天子送往河北,竟然最后时刻后悔,还这么残忍的谋害天子。”
“天子真是太可怜的,竟这样为颜贼所害,害得咱们大王伤心成那样。”
……
身后的燕军中,议论之声已是纷起。
驻马远望的刘备,那眼泪汪汪下面,嘴角却不时的闪过一丝冷笑。
不多时间,河面上连桅杆也已经看不到,整艘船已是彻底的被滚滚河水吞噬。
未多时,那几艘营救的船只归营,陈到也坐着小船回来。
步入栈桥,陈到“扑嗵”便跪倒在了刘备跟前,伏首愧然道:“臣无能,未能保护天子周全,请大王降罪。”
“天子怎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备惊疑的追问。
陈到默默道:“臣原是接了天子上船,谁料那颜贼派了刺客,暗中混上了战船,半道上突施杀手,臣奉力而战,刺客们眼看不济,竟是绑架了天子,将船凿沉要同归于尽,臣未能及时救下天子,请大王降罪。”
此间离河面毕竟还有一段距离。无法看清楚船上情况,燕军们自也不知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听陈到这么一解释,顿时都信了,一时间愤慨之声大作。
刘备听闻刘协已溺亡的消息,脸色骤然大变,身形晃了一晃。忽的便昏倒向一旁。
“大王!”陈到等一众燕军,急是扑了上去,将刘备扶住。
刘备晕了一会,幽幽转醒,清醒过来时,立时跪伏在栈桥上。望着黄河又拜又哭。
“天子啊,是备失策,未料到颜贼竟然言而无信,早知如此,备必当多派些人手保护,陛下啊,备对不起你啊。”
刘备哭声震天。只将左右燕军都听得为之动容,个个潸然泪下。
就连那陈到,竟也为刘表情真意切的表演镇住,眼中暗暗含泪,仿佛刘协真的是为颜良所害,而不是他刚才亲手溺沉。
半晌后,刘备痛哭的情绪,终于是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愤怒。
突然之间,刘备腾的跳了起来,拔剑指向北岸,怒叫道:“颜良狗贼,你谋害天子,篡夺汉室社稷。荼毒天下黎民,实乃人神共愤的暴徒。本王在此对天起誓,有朝一日,必挥师南下。收复汉室江山,用此剑将你的人头亲手斩下,以告慰天子在天之灵!”
刘备这气势汹汹的发誓,转眼就煽动起了燕军的慷慨之情。
“杀颜贼,复汉室——”陈到扬臂一喝。
“杀颜贼,复汉室——”左右众燕军,皆挥舞着拳头,冲着对岸狂叫。
纷起的愤怒吼声中,背对燕军的刘备,泪汪汪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丝阴冷。
隆隆的喊杀声,很快为滔滔的水击之声所吞噬。
几天后,刘协溺死黄河的消息,传回了洛阳。
金銮大殿上,群臣听闻这个消息,无不是一片的惊讶。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刘备为了称帝,竟然连这种卑鄙手段都使了出来。”
“看来陛下说得没错,刘备根本就是一个虚伪的伪君子。”
“陛下的识人之能,果真是非常人所及啊。”
楚国的群臣们议论纷纷,矛头都指向了刘备。
曾几何时,楚国中不少大臣们,虽视刘备为敌人,但却都为刘备的仁义之名所惑,而今而时,刘协一族的全灭,彻底的让那些人,看穿了刘备的本质。
“据我们的细作报称,那刘备在沉溺了刘协一家时,还在岸边大哭了一声,污蔑说是咱们大楚杀了刘协一族。”庞统拱手报称。
颜良冷笑了一声,“这大耳贼的眼泪,还真是不值钱,一个大老爷们儿,说哭就哭,这一鼻子的眼泪,不知又收买了多少人心。”
“陛下,大耳贼敢做不敢当,这般阴险的小人所为,臣以为可不能叫他轻易得逞,咱们需要采取些手段才是。”法正进言道。
颜良微微点头:“孝直有何建言。”
法正拱手道:“臣以为,陛下当下令,命河北细作四下揭穿刘备的无耻行径,叫河北的士民们都知道,刘备是为了称帝,所以才残忍的溺杀了山阳公一族,让河北人看清楚,刘备真正的面目。”
刘备虽在黄河边上哭了一声,污蔑是颜良害死的刘协,但刘协一家死在刘备的船上,却是不争的事实。
倘若细作们四下散播,舆论的形势,倒确实对刘备不利。
念及于此,颜良便摆手道:“孝直所言甚是,这件事就依孝直的计策去办吧。”
计议已定,朝议结束,颜良就此退朝。
退朝后,颜良的心情甚佳,遂出皇宫经甬道,御驾径直前往了金雀台。
有那么一个人,想必还有些许关心刘协的结局,颜良此去金雀台,正有让她彻底斩断残存的记挂。
不多时,车驾直径华丽壮观的金雀台。
这金雀台的营造,耗时近半年,动用了河南郡五万多民夫,耗资颇为不菲。
金雀台成,无论是其规模,还是富丽精致程度,都远胜于应天的铜雀台。
颜良的那些美姬们,凡没有资格成为嫔妃者,悉数被移居在了这金雀台上,以供颜良随时临幸享用。
那一间华丽的阁台间,伏寿正凭栏远望,目光之中,流露着几分怅然。
此刻的伏寿,已经卸去了皇后的穿着,却穿着一件半隐半露,相当“清爽”的薄衣。
这般“羞耻”的衣服,乃是金丝台上每一个女人的标准着装。
因为,伏寿和这金丝台上的其他女人一样,都已经沦为颜良休闲时的享乐之物,颜良就喜欢让她们穿成这般,这样才够刺激。
“听说他被送往了河北,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过河了么,若是刘备还顾念几分叔侄之情,他好歹也算脱离苦海了吧……”
伏寿口中喃喃自语,神思悠远。
正神思间,阁外有人唱道:“陛下驾到~~”
陛下?颜良来了么?
伏寿从神游中苏醒,顿了一顿,忙是移步阁外,前去迎接颜良。
步入门外时,颜良已在数步之外,伏寿和一众宫女齐齐跪地,恭声道:“臣妾拜见陛下。”
说出“拜见陛下”四个字时,伏寿的语气在颤抖,显得颇有些不自然。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能享受这四个字的,还是刘协。
如今,短短时间内,物换星移,她口称陛下的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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