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章 意料之外(第1/2页)锦医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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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林大驾光临,监牢外面已摆起了公案,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简单得无以复加,而扈从的官校也不多,只有陆远志和两名校尉,另外再加个徐大小姐。

    “民女叩见钦差大臣!”吴氏跪在地上,朝着秦林磕头。

    “作死!”一名稳婆从后面戳了她一指头:“钦差大臣面前,还敢弄你的鬼花样,民女也是你该称的?叫犯妇!”

    另外几名稳婆也踢打着吴氏,同时把谄媚的笑容投给秦林,老脸活脱脱的笑成了菊花。

    她们只知道,不论自己怎么在女犯人面前耀武扬威,怎么结交有权有势的吏员书办,只要钦差大臣随便伸根小指头,就能把自己像只蚂蚁一样碾死。

    秦林皱了皱眉头,摇手道:“你们且慢打她,以本官看来,此案法理难容,却又情有可原,放吴氏站起来说话!”

    什么注理难容,什么情有可原?众稳婆听得糊里糊涂的,但钦差大臣回护吴氏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她们当然丝毫也不敢违抗,赶紧的放吴氏站起来,甚至刚才带头打她的稳婆,还伸手替她抻了抻衣服后摆。

    “谢钦差大臣恩典。”吴氏闻言就站起来,丑盈道了个万福。

    秦林仔细端详,只见这吴氏相貌虽非绝sè,倒也有七八分颜sè,白哲的瘦脸儿、神情没有jiān诈浮华之气,却有种温和带着坚毅的味道。

    几个稳婆却不晓得秦少保打量这犯妇做什么,只道秦少保看上她了,登时心头直叫苦:哎呀妈呀,钦差大臣想救个犯妇,再容易不过,要是吴氏做了钦差的哪房小妾,自己还有命在吗?

    徐辛夷在旁边拉了秦林一下,心里面埋怨他:你不慌不忙打量这犯妇做什么难不成还真看上她啦?切,我才不信呢!

    呃~~难道不应该先用表情动作威慑罪犯,然后政策攻心打破心理防线?秦林摸了摸鼻子,干咳两声:“犯妇吴氏,本官说过,你罪无可赦,却又情有可原,只要你肯老实交代,本官便可尽量法外施恩!”

    吴氏神情复杂的看了看秦林,当然知道钦差大臣说的实话并没有哄赚自己身为钦差、太子少保,也没有为了一起寻常命案,就哄赚嫌疑人的道理。

    不过吴氏神情一冷,终究咬了咬牙:“民妇、民妇不知有何罪行?民妇的丈夫死于非命,正要求大人您审yīn断阳、擒获真凶实在不懂为何大人会反说民妇有罪。”

    “胡说八道!”陆远志忍不住斥道:“我家秦少保神目如电、明镜高悬,断案从无冤情,说你是罪犯,你最好从实招来,免得大刑侍候!”

    徐辛夷也道:“这位嫂子,你实话实说吧,秦林他如果没有证据,绝对不会说你有罪的。”

    吴氏神sè不变,仍旧不亢不卑的站着只是目光不敢和秦林那锋利有如实质的眼神相接触。

    “好吧,本官本来想少费一番口舌的,看来是不得不和你辨明是非了。”秦林叹口气,顿了顿又道:“如果我说你谋杀亲夫,你可有辩驳?”

    真的是她?稳婆们吓得不轻亏得昨晚没惹到这位姑nǎinǎi,以周捕头的身手,尚且头顶被砸个稀巴烂,脖子也差点切得身首异处,咱要是惹到她今天这会儿还能站着说话吗?

    陆远志和徐辛夷也不由自主的吸口气虽然早听秦林说吴氏是犯妇,却不肯定她到底犯了什么罪,此时道出谋杀亲夫四字心头仍然免不得纳罕,这吴氏看起来并非妖冶放浪的yín妇怎么会谋杀亲大呢?

    “民妇、民妇不曾谋杀亲夫。”吴氏深深的吸了口气,连珠炮似的道:“民妇和丈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从来不曾红了脸儿,感情非常好,又怎么会突然谋杀亲夫呢?”

    听到这里,即使是大大咧咧的徐辛夷也觉得有点儿惭愧,瞧人家说的多好啊,自己和秦林那家伙,哪天不吵吵打打的,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吧。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从来不曾红脸,哈哈,哈哈!”秦林忍不住冷笑起来,又可怜又可叹的看着吴氏:“为了人前人后的面子,勉强装出恩爱的情形,明明被打得遍体鳞伤,却要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累不累?本官直说吧,在柜子里发现的膏药,恐怕不是你丈夫治疗棒疮,而是你治疗被打的伤痕所用,而铜茶壶上也发现了砸击的痕迹和细微血迹,想必是砸到你身上造成的吧。”

    啊?徐辛夷和陆远志还有另外两名校尉都张大了嘴巴,周德兴家里看上去整整齐齐的,根本没有任何暴力虐待的迹象,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吴氏嘴唇动了动,眼睛有些儿发红,不知道该否认还是承认。

    秦林叹口气:“总不至于非得让稳婆脱掉你的衣服,查看你身上未惫合的伤痕,你才肯承认吧?”

    在外人面前,用全副身心伪装出来的坚硬外壳瞬间崩溃,面对著众人半是同情半是鄱夷的目光,吴氏一下子软倒在地,嘤嘤的哭起来:“民妇、民妇嫁的是个畜生,他这几年天天都打我,说他做了捕头,身份地位都不同了,要休了我好娶财主家的小姐,好娶青楼的漂亮姑娘,他还、还让我……,我都是为了儿子才苦苦忍受的呀!不过,民妇真的没有杀他,大人、大人明鉴哪!”

    秦林叹口气,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年代里,吴氏遇到的情况真是叫人拖腕叹息。

    伤情总归是要记录的,秦林带头,在场的男人都背转身,几名稳婆脱下了吴氏的衣服。

    嘶~~徐辛夷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吴氏裸着的脊背上到处都是青紫的伤痕,看上去叫人触目惊心,实在是可怕到了极点,有几处甚至肿胀变形,尚未痊愈的伤疤叠着陈旧的伤疤!

    这简直不是普通的殴打,而是残忍的虐待了!

    偏偏这个时代,吴氏除了忍气吞声之外别无他法被打得痛不yù生,还不敢发出呻吟,唯恐被外人听见了传扬出去。要强的她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子苦苦支撑,在外人面前装出混若无事的样子,把这个家收拾得里里外外干干净净,看上去和正常的家庭没有什么区别,各种苦楚真是叫人想想都觉得可怕。

    “周德兴这个人渣!”徐辛夷愤怒的骂了一声,如果周德兴还活着,恐怕也要被她活活打死。

    周德兴是个什么玩意儿,大家再清楚不过了,这厮奉原兖州知府荀长风之命追杀齐赛花、习东胜,那副穷凶极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身为荀长风的走狗、帮凶,在外面为虎作伥,在家里残忍虐待妻子,真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徐辛夷头一次觉得张紫萱是那么的可爱,下令狠狠打了周德兴一顿大板子,总算在生前叫他受了点活罪。

    “罢,你老实招认了吧,本小姐免你一死!”徐辛夷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身为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就算秦林不肯帮忙,她也有无数种办法帮助吴氏,何况看样子秦林也不反对这样做。

    不料秦林却摆了摆手:“不,杀人的另有其人,她最多只是个帮凶,或者说知情不报。”

    另有其人?徐辛夷柳眉纠成了一团,难道说吴氏外面有相好,替她杀了丈夫?那样的话,徐大小姐的同情心未免要大减了。

    吴氏闻言就忽然发了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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