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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入夜之后灯火辉煌万历年间风气奢靡酒席花样更新的便宜坊、天外天歌舞升平的教坊司山西大同府姑娘们住着的西苑勾栏胡同乃是达官显贵们流连的去处双碾街的夜市南城的宋记牛肉火烧宣武门大街两边的暗门子对平民百姓而言价格更具吸引力。( )
夜禁只是禁止往大街走在勾栏瓦舍和自己家里寻欢作乐那是谁也管不着的。
何况邢尚智、张尊尧都是厂卫鹰犬半夜带刀夜行难道五城兵马司的兵丁还敢炸刺儿?他们先到天外天大喝一场接着又去了勾栏胡同翻了两次台八大八、六大六的摆起来。
本来稍显低迷的士气立刻高涨爆棚亏得张鲸张司礼指点迷津邢尚智等人也都开了窍:秦林脸皮厚可比他脸皮厚的人多了去秦林身边有谋主但张司礼、刘都督的权谋手段难道就真个比不过徐长?秦某人所擅者无非懂点医术断案厉害罢了。
毕竟秦林先败冯保、后斗张四维声名大振又收服乌斯藏两王献重开西域之策挟风云雷电之势重回京华再入都门自张鲸、刘守有以下直到邢尚智、白玉亮等人都心怀疑忌小心观望担心此人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翻云覆雨!
殊不知秦林回京之后无非起用霍重楼、刘三刀这两位实在了无新意但张鲸、刘守有等人并未就此放松jǐng惕毕竟秦林所长并非权谋而是他断案如神的手段。
结果吴赞女被害一案断下来秦林大获全胜张鲸、刘守有却反而松了口气:秦某人到了东厂督主的位分再不能凭断案就升官掌权啦其手段不过如此再破一百起案子。也改不了他面临的局面。
一方面有邢尚智和诸位心腹盯着秦林掌控不了东厂。*然后清流旧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他稍有不慎就要面临弹劾这次及时破案叫弹劾不了了之下次呢?最后万历看在每年五十万银子的份。才对秦林容忍有加但内心疑忌始终未去!
有此三者掣肘任秦林有翻江倒海之能又岂能真个从容措置放手展布?
勾栏胡同有名的潘二娘家邢尚智等人喝得满脸红光一个个倚红偎翠下其手。
看着弟兄们士气高涨张尊尧满意的笑了秦林又有什么了不起?哼。任你断案如神东厂还是姓张!
郎效和掐了身边姑娘一把弄得她咯咯娇笑。然后一张大饼脸冲着张尊尧得意的道:“亏得张司礼明鉴、郎君提点咱们才顿悟迷津量那秦某人一介医馆学徒将医书几句话拿来断案偶然破了几起小案子就幸进到如此地步也该到头啦!”
邢尚智还没喝晕头停下手里动作:“他那套本事。断案还是挺厉害的……”
“秦某人这般本事当仵作太屈才就该在州县做个捕快嘛!”白玉亮尖酸刻薄的说着脑门泛着亮亮的油光。
“看白老哥说的太屈才了。”张尊尧正儿八经的摇了摇头又自己笑起来:“秦某人凭本事至少是个做档头的材料嘛他那姓陆的师弟医术似乎还高些闲来也能替咱们治个头疼脑热的。”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又喝了半晌各自挑了称心如意的姑娘进屋当夜好一场高乐……
万家灯火的京师也有一处显得格外黑暗yīn沉在皇城的东安门外连片格局森严的建筑在夜幕下露出黑沉沉的轮廓宛如潜伏在夜幕之下的洪荒巨兽。
东辑事厂!
多少名臣大将到此黯然魂销多少江湖豪侠为之闻风丧胆只因它是大明朝最可怕最神秘的一处衙门白天如狼似虎的番役进进出出夜晚静悄悄的少人行走只有那光线幽暗之处影影绰绰有什么晃动不知是人是鬼!
高墙之内游走的影子之一突然开口:“妈的一个个赶着去舔邢掌刑的卵蛋山珍海味可劲儿造俺胡老二就只配在这里喝风什么玩意儿!”
“档头噤声”身边另一道影子小心翼翼的提醒他虽然掌印换成了秦督主可邢尚智才是真正掌握东厂的人厂里大大小小的番役只怕有成要看他眼sè行事。
两道影子游走在夜sè之下终于来到了东厂内部一处有灯光照耀的地方现在可以看得清楚些了两人都穿着褐sè的衫子几乎与夜sè融为一体腰间佩着狭长而锋利的顺刀手中握着铁匣弩机机括一掀便能五发连shè二十步內难防难挡箭头喂毒见血封喉!
表面静悄悄的东辑事厂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值守番役拿着各种各样歹毒的武器潜伏于幽暗的夜幕之下如果有谁想到这里来干点什么勾当那简直就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不过今天的防御比平时松了不少因为督主秦林不怎么管事管事的掌刑千户邢尚智又带着心腹弟兄去天外天喝酒后来又把很多关系好的司房、掌班、领班叫去了据说勾栏胡同那边摆了十来台闹的动静不小留下来的头目们都是和邢尚智稍微疏远一些的想着别人高乐自己喝风心中难免有些怨气各项事务都有所懈怠。
胡老二和身边那弟兄像猫一样轻捷的迈着步子巡查到了东厂靠北的一处房舍影影绰绰不少人潜伏在树荫、花坛和墙角比别处戒备更为森严。
这就是东厂的监牢全天下真正的深牢大狱比北镇抚司诏狱还要可怕!
原本东厂初设时并没有自己的监狱拿获的人犯都送北镇抚司诏狱里头关押渐渐百事具备监狱也设了起来除了犯罪的外臣——主要是指臣士大夫必须关在诏狱东厂拿获的人犯都关押在自己设立的监牢里面不管是犯人喝凉水还是和他们躲猫猫各种行事都非常方便。
不过现在这座监狱里面其实没关什么要紧的人因为很长时间里东厂都忙于权力斗争冯保倒了是张鲸位接着张诚过渡现在督主又换成了秦林两三年里四位督主走马灯似的赶了个前后脚谁都没有闲情逸致来罗织大狱这座牢里头关押着的人犯都是早已尘埃落定的死老虎没什么打紧的了。
守卫监牢的番役都是理刑百户霍重楼和子科管事刘三刀的人东厂向例由督主总揽一切掌刑千户主持rì常各项事务理刑百户提点刑狱。
胡老二带着弟兄走过去和几个在明处守卫的番役说笑两句又朝几处有暗哨潜伏的方向点点头转身就要从监牢门口离开。
忽然从南面东厂衙门口那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响胡老二和守卫番役都有些吃惊:并没有什么格外重大的案件宫里那起情杀案也被秦督主轻轻松松就破了照说半夜里不该有人到这里来呀?
一队褐衫尖帽白皮靴的番役从黑暗中走出当先一人白眉鹰目、须赛钢针垂着的双手十根指甲锋利如刀正是理刑百户霍重楼身边跟着子科管事刘三刀。
“参见霍理刑!参见刘掌班!”众番役屈下一膝抱拳行礼。
“弟兄们辛苦了”刘三刀笑着点点头又道:“霍理刑有点小事要提审人犯四下守住不要漏风。”
霍重楼仍是平常那副高傲的样子冷着脸不言不语鼻子里哼了声就算答应过。
霍重楼、刘三刀的嫡系番役自然无话可说胡老二和躲在暗处的几个邢尚智一派的人见状肚子里都好笑:秦督主任这位霍理刑理当重用和刘三刀一起左右拉拢可惜他这么个xìng子能拉拢到什么人?
当然更关键的是张鲸在位刘守有、邢尚智、严清、丘橓遍立朝堂朝中大局如此就算霍重楼放下身段替人舔脚丫子只怕照样也没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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