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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辉九年冬,瑞祥布庄专门成立了服装加工作坊,在淮南同时开设了六家成品服装商店。
除各式古代服装,文蔓将现代服装元素引入其中,竟引发了小众的追捧。文蔓虽非裁剪高手,但凭其在现代社会中对所有事物的无尽兴趣,心中竟充满了无穷的创意。加上古代匠心玲珑的裁缝为数不少,与文蔓充分沟通之后,一件件美衣便应运而生。
既然折腾了,就干脆折腾到极致。文蔓思前想后,把现代社后不可或缺的毛衣、羽绒服也都折腾了出来。并组建了一支模特队,经常进行公开表演。模特的扭臀招摇自是引得很多人议论纷纷,因为鄙视与不屑,故引得众多小姐太太、贵公子书生一起前来批驳,一边目不转睛地看得热火朝天,一边三五成堆地撇嘴摇头。只是这非议议论他人的习惯极容易上瘾,时间久了,模特队不出来招摇一番,便会有人趁扯布买衣服时顺便打听:“贵店的那些模特什么时候开演?”
这边唾沫星子横飞,那边就有人进店指着画册上模特穿的衣服询问价格。如此下来,竟宠得瑞祥布庄的衣服定制价格如杨柳伸直了腰,腾腾腾一路浮云直上,虽然细细的枝条让人觉得极容易被风雨折断,但风雨来了,枝条还是脆生生地悬在空中。
那小风小雨便是经常有打手出没在瑞祥布庄周围、有谣言围攻瑞祥布庄,每逢此时,文蔓便准时去看望一次沈青墨沈公子,诉说一下庄中的生意如何红火,他的股份增长了多少钱,最后约略提一下打手或谣言的事,基本第二日那谣言便消失了,打手亦不见了。
于是,文蔓觉得分外省心。锦辉十年,瑞祥布庄的老板赫青璇祭出一凌厉的狠招,在市场上以高出同行的价格收购蚕丝,几乎收购了淮南百分之六十的蚕丝。
如此下来,有些布庄自动并入了瑞祥布庄,有的硬撑不多久便关门了。不久后,瑞祥布庄的服装商店几乎开遍了锦华各州。服装商店亦分出了不同档次,不仅出售各种尺码的丝绸服装,还重磅推出舒适贴心的棉布衣服,亦有价格非常低廉的麻布衣服。
商店內的服装不仅样式新颖,随季节不断变化,且价格便宜到只能买同样尺寸的布料。莫说是达观贵人,就连那普通老百姓也蜂拥而来。
流行这东西自古至今,便是众人追求的事物。而瑞祥布庄就成为流行的代名词。
瑞祥布庄一时成为一个传奇。它的老板赫青璇小姐亦成为闻名锦华的天才神秘人物。曾经红极一时的青花绸缎庄在瑞祥布庄无形的打压下,已成为昔日黄花,民庭冷落,亏损连连,艰难支撑,连伙计每月的月钱都经常拖欠不给。
这一日,文蔓坐在院中小亭之上,一圈圈地数着湖中的涟漪。
“1,2,3……富可敌国……456……富可敌国……789……富可敌国……897……富可敌国……456……富可敌国……123……咦?刚刚数到哪里了?”
文蔓举起手中的一颗小石子随手抛了出去,颇为愤愤地站起来,“富可敌国?哼!富可敌国!”她岂是不知这是南宫靖的推托之辞?不过,你既出得难题,莫以为他人就无法解开。
也只有在财富方面具有翻手覆云的能量,她才具备与韩琪雪一争的资格。
近来她东借西凑,拼命扩张店面,效益基本都是好的。但是成本也是开销巨大,只收回成本至少也需半年的时间。
效益虽好,要达到富可敌国,距离看上去还远。
似南宫靖这般年龄的王爷儿子都几岁了。听闻南宫靖订婚未成,韩天成回去后,心情极度不好,很长时间脸上都阴云密布,摔碎了几百个玉瓷碗瓶,推翻了上百美酒佳肴,后来反而是韩琪雪耐心劝慰其父,事情才慢慢平息。
在韩天成及德容皇妃的压力下,皇帝能撑到几时?真正的翠谷地图在自己手中,假若永远破解不了,那翠谷便永远是个子虚乌有的存在。
破解地图与迅速致富,此为眼下文蔓孜孜追求的两个目标。
眼下哪一个都那么让人没着没落的。
假若可以开设银号或钱庄就好了。有了钱,有了足够的成本,她才能投资更多的事业,才能迅速攫取财富,成为一代财富霸主。
但很不幸,在锦华,开设钱庄是需要资质的,而这个资质恰恰掌握在韩琪雪之父韩天成手中。
以文蔓之谨慎,是绝不能现在把自己送到韩天成面前。一则怕暴露自己,惹来祸端。另则,据传,锦华足有十年未批准新的钱庄的设立了。
“唉!……开钱庄,无资质!”文蔓长叹一口气,旧势力正如三座大山,时时刻刻都欺凌在老百姓的头上。如何才可推翻呢?
文蔓正长吁短叹地想着,却觉身后真的有大山一般的压力压力,湖水中同时多出了一个清冷的倒影,本能地,文蔓便猜到了是谁。
文蔓不由地跳了起来,迅速转身,口中怒道:“神出鬼没地吓唬了人,你便觉得满足了吗?”
女人向来都是记仇的,那日无端被他扔在山中半夜的愤怒,瞬间就涌了上来,化成愤怒的眼神利箭,毫不客气地射向了眼前她眼中的伪君子。
沈清墨微微愣了一下,面上似有微风吹过,连带话语也是凉凉的:“就这胆量,还想做王妃?”
“怎么就做不成王妃?沈公子,来何贵干?”文蔓挺直了胸脯,语气毫不示弱,眼神却遥遥地望向远处。
文蔓对他人一向温言温语,独独对沈清墨,经常不自觉便火冒三丈,让她一直反省自己做人的本质。
沈清墨向来经常故意让她动怒,文蔓为生气就是上当,但不由自主地经常上当。
上当之后,她便会迅速醒悟过来,是以她很快调整了情绪,眼皮也未抬得一下。
但好半天沈清墨均无动静,文蔓既听不见他离去的脚步声,又听不见他说话,心下好奇,正待偷偷提着眼角扫一眼,远处晴儿手里高举着一样东西气喘吁吁跑来,边跑边喊:
“小姐,信!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