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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姐命碧桃在阶下等着,独自一人上了楼直往后台行去,方一推开门,便见闹哄哄一片的声音,后台里此时正是一片忙乱。
第一批上台做群舞垫场的翘儿等六个舞姬,一边互相检视着身上的舞衣、发饰,一边听着教舞艺的师傅絮絮的做最后交待,两个侍候琴师的小厮忙忙的将一具具筝搬出后台,次第的往舞台上摆,又搬了几盆开得正好的月季,摆在琴凳旁,以为增色。
如意、玲珑、香奴、蛮儿四人皆是报在名册上参加花魁赛的,今日也少不得上台表演一番。如意的嗓音略为低沉些,在如今之世并不受人青睐,此时的文人墨客,达官贵人多爱莺声呖呖,是以她扬长避短,选了一曲软舞《绿腰》。玲珑和香奴歌喉婉转,皆是选了抚琴而歌,蛮儿是有几分西域血统的胡姬,却是选了最合她身份的胡旋舞,如今正仔细检视身上叮呤当啷作响的一堆铃铛,若是舞得正酣时掉下一个来,踩在脚下,怕不是要摔一个四脚朝天!是以万万马虎不得!
见云姐推门进来,众人的声音都不由一停,如意本在丫头帮助下紧着舞服,见云姐进来,脸色变了变,悻悻的哼了一声,转过脸只作未见。
众人都静了下来,便只听得角落里商商一人在说话,脑后一溜水滑的大辫子也随着她转头一甩一甩的。
“众位!我刚才说的不知各位可记得明白?今日的配乐便有劳诸位了。。。。。。”商商的话尚未说完,突然发现后台静了下来,奇怪的抬眼望去,便见云姐拨开众人,往她这处而来。
“商商,你过来,我有事与你说。”云姐上前拉住商商,将她拉到门外。
“什么事?云姐?”商商莫名其妙的站住,一切都在按说好的计划进行,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商商!今事可容不得半点纰漏,你可有十足的把握?“云姐的一双杏眼紧盯着商商,有些不放心的问。
“敢问云姐,什么叫十足的把握?”商商淡淡的回了一句,面无表情的回看云姐。
“你。。。。。。唉!”云姐不防被她噎了一下,却又发不出火来,是啊!哪有人做事能有十足的把握呢?
“你有所不知,牡丹阁的白牡丹随吴王在雅阁里坐着,那吴王是牡丹阁真正的东家,这次来此只怕是为了一探你的虚实,行内盛传白牡丹是吴王禁脔,为了她的花魁之位,若你今日的演出略有差池,我只怕不能善了啊!”云姐忧心忡忡的望着商商,自那日商商找她商谈,她便知道这女子已打定主意要为自己搏一个出路。云姐阅人无数,自也能看出商商不会是久居风尘之人,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引来皇室贵胄,于商商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自己急于要为云水坊捧出一个花魁来,会不会也太操之过急了些?
“吴王?云姐你的意思是三皇子?”商商微蹙蛾眉,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登台就会引来一个王爷,只是这个王爷却与云水坊是对头,这倒是件棘手的事情,若是想从这位王爷身上寻得除籍的法子,只怕不易!再者今天若是得罪了他,只怕以后想要除籍也不会是那般轻易的事了!
真正是左右为难!
“难道没有把握便不演了么?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是说云姐打算放弃这云水坊了?”商商想了想倒是放下了些心思,不是敌人也成敌人了,还不如想些办法另找靠山,他不就是个王爷么?又不是皇帝!
为了这次演出,商商可是挖空了心思,单单是为了选首合适的曲子就犹豫了好久,太新潮的恐怕众人无法接受,不是有句话说的么,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十步就是疯子,她可不想成疯子!可选旧曲又难得奏出新意,斟酌再三,才选了一首宋时李清照的《一剪梅》,此词文字简练,又最能唱出女子的温柔情态,在这销金窟里唱最是合适不过!配器更是极尽优美之能事,务求做出绕梁三日的效果。
她才不信这次的演出会砸锅呢!只怕是吴王看了会恨不得把她挖回牡丹阁供起来!若是她这般费尽心机的都能砸的话,那也只能是两个字:天意!
“若没什么事,我就进去了。”商商见云姐怔忡半天也没有什么话说出来,便自去了,跟那几位配乐的姐妹说了半天,她的妆还没弄好呢!前面可是已经有乐声传出来了,想必是已经开场了,她哪还有那么多时间同云姐在这干耗着!
云姐站在原地想了半晌,确实也没什么好与她交待的,这姑娘年纪不大,心里主意多着呢!倒也用不着她操心,站了会叹口气自去了。只是云水坊与她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心里忐忑间,便想着是否要找裴大人和李大人想想法子,毕竟这两位大人与她的交情都是不错,也许能想出什么法子逃过今年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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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商坐在铜镜前,由着专职梳头的丫头打散了她随意披在脑后的辫子,三下两下为她梳了个时下流行的偏髻,颤巍巍的垂在脑后一侧,盘绕着发髻插了一圈火红的石榴,两侧颊边留了些许发丝垂下,一派慵懒模样,好似晨起脂粉未施的模样,肌肤却兀自白得耀眼,一双翦水双瞳在烛火映照下更是熠熠生辉,仿佛满天星光皆落入了这一双眸子里,身后梳头的丫头也自看得呆了。
虽然铜镜并不如何清晰,可商商还是看得出来,这张脸确是得天独厚的,虽只十三岁的年纪,面部轮廓有些还未长开的稚嫩,但绝代的风华却已隐隐成形,再配上自己这历经两世的灵魂,眼中透出的沧桑让这张脸充满了一种矛盾的美,仿佛稚嫩如初绽的新蕊,又仿佛是已历尽千帆的心如止水,说不出的妖异魅惑。只是如此容貌生在风尘里,却并非福气!
拒绝了身后为她添妆的丫头的建议,商商自拿起炭笔描眉,她可不想被画成千篇一律的大众脸!也不想那些铅粉堆在脸上堵住了毛孔呼吸,天知道为什么不管哪个时候的女人都喜欢在脸上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将双眉细细的描过,又让丫头举着一枝红烛,用炭笔削尖的一头贴着睫毛根画眼线,在这个没有眼影的时代,唯一能使眼睛看起来又大又亮的办法,大约也只有画眼线这一途了。商商小心翼翼的将眼线画到眼尾,稍稍往上挑了挑,一双漆黑大眼立时就又大了一分,眼角上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一旁的丫头看的目瞪口呆,想着明儿也这般画画,必定能漂亮许多!
放下炭笔,看着镜中的美女,对着镜子抛了个眼风过去,自觉自己也酥倒了半边,这才拿过一旁的唇脂,在口中轻轻的含了含,嫣红的唇立时便娇嫩的似要滴出水来。看着这如花容貌,又叹了一口气,自己终于还是要上台了!
取过一旁云姐请洛阳城里最有名的锦织坊日夜赶工绣出的舞衣换上身,手抚过裙身上繁复的缠枝花纹,商商忽然有种荒谬的感觉。那些在二十一世纪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满天烟花的鸟巢,兴奋不已的同事,一晃眼就只剩了自己一人,对着这满室的盛唐之风。
无奈的拉了拉低垂的领口,原来张导的片子里的情景并非虚构啊!唉!入乡随俗吧!撩起裙裾,商商走到舞台的侧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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