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最后的战役(第1/1页)娇歌

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不!不!不!

    娇歌你不恨我,你不该恨我,那不是我啊!

    慕天恩陡然后退几步,望着少女满脸的恨意,他的心好痛。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对娇歌早已情根深种,即使她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姑娘,也许她还不懂定亲代表着什么,也许长大以后她会恨自己及早的将她攥紧在手中,可是,他真的不能容忍,她恨他啊!

    “慕天恩,你欺上瞒下,仗着皇上的宠爱,先是强娶于我,后又让我全家战死沙场,夺取兵权,现在连我痴傻的父亲也不放过吗!”

    穿着喜服的少女倔强的站直身子,恨意滔天,仿佛要吃了眼前人的血肉一般。

    同样身着喜服的少年依然面无表情,仿佛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一般,他感觉不到痛和爱,也感受不到身前的少女对他爱到深处的极恨。

    “爹爹,爹爹快走!...慕天恩你当真不顾往日情义,要将我陶府赶尽杀绝?...若是非要再死一个陶家人,那便杀了我吧,求你,放过我爹爹!他是傻子你们不用担心...”

    滔天的大火,燃烧了整个安乐侯府,慕天恩呆呆的看着一切,直到那火红的身影纵身一跳,他如同疯了一般冲进火中。

    “娇歌,别死,那不是我啊!不是我!”

    一切还没有结束,呆傻的陶勿言被人强行带走,而冷然的少年木然的走了过来,仿佛看不到火焰一般,也感受不到火焰的灼热,将早已死透的少女拖着脚,如同牲口一般拉了出来。

    “你这个混账!畜生!我要杀了你!”

    慕天恩赤红着双眼,重重的喘着粗气,他如珠如宝对待的娇歌,让人这般如同牲口一般对待,他状若疯魔,一次次挥拳打去,却一次次穿过少年的身体跌倒在地。

    少年浑然不觉,从袖中滑出一柄精美绝伦的匕首,慕天恩认得,那是他死去的爹,留给他的遗物,他日夜带着!

    “畜生!你究竟是谁!不,你不是我!不是我!”

    少年拿着精美的匕首,在火光的照应下,却泛不起一丝温暖,他机械的握着匕首,朝天吟诵了几句听不懂的话语之后,举起匕首狠狠的刺下。

    三刀六洞之刑!

    一个个将人对穿的血洞,可以将人身体的每一丝血脉都流出干净,是极致痛苦的极刑!

    “啊!疯子!娇歌,我的四奇....”

    慕天恩疯了,疯在了那个彻夜燃烧的安乐侯府,只是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得到他...

    ……

    清晨的雾柳镇带着一丝繁忙的味道,这是南来北往的一个交通枢纽般的小镇,许许多多从南方赶来北方贩卖的商旅都要来这雾柳镇歇歇脚,因此,每当天不亮,雾柳镇却已经充斥着满大街的吆喝声了。

    “灵云,这小子不对劲啊。”

    灵力有些懊恼的挠挠头,是不是醉梦下得太多了?

    灵云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慕天恩说道:“不必当心,他在做梦呢。”

    做梦?可是做梦也没见过人四肢抽搐,不停翻白眼的吧?

    两人明显是灵云为首,因此灵云说没事,灵力也不好再管,思畴间问道:“不然把他的醉梦解了?”

    “不行,才刚出上京地界,还不安全。幕国公世子消失,一定会震惊朝野,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

    灵云想都不想的回绝道,看了看慕天恩的模样,他又有些不忍的说道:“那不然你别用醉梦了,等他快醒的时候敲昏他就是。”

    灵力点点头,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疾行了一整夜,他也十分困倦了。

    二人眼看慕天恩不到夜晚不会清醒,便各自对了一个眼神,就坐在板凳上沉沉睡去。

    ……

    世子妃的手废了,却救了主帅,而世子满身带血冲杀而来的模样,也让所有人咋舌,这两夫妻一时成为整个军营的传奇。

    “大哥,你别担心了,嫂子没事。”

    云非凡拍拍陶勿言的肩膀,笑话,有他云非凡在,世子妃的手能废的了?当他国朝医圣君之的首席大弟子是死的吗?

    陶勿言沉默不语,却是看向帐外,他真的后悔了,不该让妻子上战场的,什么狗屁梦想,都应该见鬼去的!

    “陶勿言你这个王八蛋!你凭什么传令不让我出战?”

    女子的喝骂声从帐外响起,随即营帐帘子被大力掀开,传出“啪”的一声脆响,不正是被传言手已经废了的杨心蕊吗?

    “哎哟,嫂子,看你这一手使力,眼见是好了呀,哈哈,哈哈...”

    云非凡在杨心蕊的眼刀中尴尬的挠挠头,随即一拍脑袋喊道:“哎哟,我这个人就是健忘,昨儿还答应先锋营受伤的一百兄弟要去看他们,给他们赔罪的,我这就去,这就去哈。”

    夫妻二人没有一人因为云非凡的离开起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较劲般谁也不肯先开口。

    良久,一声叹息响起。

    “虽千人,吾往矣。”

    明日之战我一定会去,战场是我的生命,千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我怎可独自呆在营帐偷生?

    不是商量,只是通知,杨心蕊定定的望着陶勿言,身侧的红穗银枪微微颤抖。

    陶勿言久久凝望着杨心蕊,记忆中浮现出,上一世同样英勇善战的杨心蕊,她死在了长绒进犯的战场上,求仁得仁,而自己苟且屈辱的活着,究竟哪一种才是活着?

    西南的风是湿冷的,带着水汽的风猛地灌入营帐,将杨心蕊大红色的长袍,吹的猎猎作响,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陶勿言。

    前世今生,同一个女人,她敢爱敢恨,骁勇善战,有勇气爱一个傻子两辈子的女人,这样的她就该配这样如火的颜色吧,就如同她此时眼中燃烧的生命火焰,如此的灼热炙烈。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缓缓倾吐出这八个字,陶勿言仿佛陡然放下了什么,身形一动快步走了过去,紧紧拉住杨心蕊的手,这一辈子,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的死在战场了,我陪你。

    最后的战役,在大雪纷飞的寂静夜晚,因着拜虫国的偷袭打响,白的雪,红的血,这里只有你死我活,只有战火纷飞,唯独没有心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