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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唉!”
叶昭知道阿玛对‘大如意’感情有多深,看着阿玛意兴阑珊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悸动,是,阿玛是个糊涂王爷,什么军国大事都不懂,可对自己,那真是没话说。
好不容易自己长大了,chéng rén了,却令他担惊受怕的,本来他可以做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富贵王爷,却不由自主的被搅进了权力争斗的巨大漩涡,前世因为肃顺,今世因为自己,孤零零的他,在京城又是怎样的煎熬?
叶昭轻轻策马靠近郑亲王,突然伸胳膊搂住了他的肩膀,用力抱了抱,又放开。
郑亲王一怔,笑道:“你啊,你。”眼里有些欢喜,随即道:“你想做甚么,都由得你,阿玛帮不上你甚么忙,可也不拖你后腿。”
叶昭轻声道:“改天,孩儿想办法将阿玛额娘咱府里的人都接来广州。”
郑亲王却是摇头:“不急,还不是时候。”显然,虽然在京城担惊受怕的,可那儿毕竟才是家,才有家的感觉。
叶昭正要再说,突然远方土丘上传来啪啪的枪响,无数黑点在土丘后冒头,枪声如雨。
仪仗队伍的最前方旗手、牌手,均是京城仪仗,立时就有人中枪倒地,惨呼声四起,队伍马上散乱作一团。
而护旗步枪队极迅速的冲到了前面,占据有利地形乒乒乓乓的对shè还击。
“怎么回事?”睿亲王掀起了车窗锦帘,他年近天命,但保养的极好,皮肤白皙,很英俊的一位中年美男子,眼神更是炯炯有神。他独坐马车,自是给郑亲王父子叙话的机会。
“遇到匪贼了!”叶昭脸沉似水,嘴里连串的下令,身侧亲军挥动旗子,以旗语指挥护军步枪各队。
马车另一侧,纵马而行的乃是睿亲王最宠爱的三子德长,挨过叶昭打的,现今却活灵活现在叶昭眼前晃悠。
德长心里自得意的很,现今睿王府极得皇上宠信,而父亲对他的信任也一天胜过一天,听说已经向宗人府呈请立他为世子。
听闻要来广州,德长就跟父亲说来见见世面,实则一来告诉叶昭,你奈何不得我;二来有些想念郭络罗氏,不知道她现今怎样了。
睿亲王倒也希望爱儿涨涨见识,是以请旨给他谋了个差,带着同行。
突然遇敌,德长吓得吱溜就下了马,躲到马车车厢后。
而睿亲王也下了车,和叶昭、郑亲王来到车厢后,听着枪声一阵响似一阵,睿亲王却不慌张,只是不时瞥叶昭几眼,不经意看到神sè惊惶的德长,睿亲王微微蹙眉。
郑亲王脸sè就有些苍白,这里是粤赣交界之处,可不知道对方是发匪、会贼还是党贼。
不一会儿,就见后方尘土飞扬,显然地方巡防营得到讯息,急速驰援,而匪贼们也不恋战,很快就消失在丛林中。
亲军来汇报战果,匪贼被击毙数人,已经溃败,己方除了仪仗队的牌手、锣手,倒没什么损伤。
睿亲王沉着脸道:“匪贼尸体呢?可查得出是哪路悍匪?”
叶昭做手势,不一会儿就有人抬了几具血淋淋的尸体过来,亲军查看其刺青,大声道:“应该是会匪!”
见到尸体,睿亲王盯着叶昭看了几眼,现下倒拿不准是不是他刻意为之了,若是他的主意,难道还真要牺牲部下xìng命?这可不令麾下将士寒心?
郑亲王看也不敢看尸体一眼,脸sè苍白,连声道:“这不说到广东了吗?怎么贼众还如此猖獗?”
叶昭叹道:“这陆路匪贼,一向剿之不尽,粤赣两地,尚算安定的,可也时不时就冒出大股匪贼。”
睿亲王冷笑道:“原来广东也不似外间传的那般世外桃源。”
叶昭道:“危巢之下岂有安卵?方今天下动荡,广东又岂能一枝独秀?时人传话多言过其实,惭愧惭愧。”
睿亲王不再说什么,却也不乘马车了,骑马与叶昭、郑亲王同行。
……两位亲王到了广州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拜见两宫太后,将皇上的意思同两宫讲了,晚上,叶昭则在郡王府大宴客厅摆宴为两位亲王接风。
大宴客厅金碧辉煌,几盏煤气水晶吊灯璀璨无比,郑亲王可新鲜坏了,连声问:“这就是洋灯?里面点了火么?”
叶昭笑道:“阿玛可说错了,虽然煤气灯乃是洋人首创,但咱们拿过来用,就是咱大清国的灯火,就好像火药自东方传去西方,由西方发扬光大,他们可不会称呼火药为中国火,何况这吊灯款式,还是我设计的呢。”
郑亲王笑着颔首,觉得儿子此言大有道理。
宴会桌上,德斌、乌力罕、庆格尔泰自然在座,此外刚刚蓉儿、静贞、郭络罗氏也出来见礼了一圈,倒是光彩照人,各有各的丽sè。
郭络罗氏随着蓉儿回转内堂好久,德长目光还是收不回来,盯着那豪华紫木厅门出神。
好久不见,只觉郭络罗氏越发艳丽撩人,可,可真想她啊。
叶昭注意到德长举动,眼神闪了闪,脸上却看不出甚么。
说没几句话,睿亲王就叹口气对叶昭道:“看来陆路难行啊,若惊扰了两宫太后我和郑王可就罪孽深重。”
叶昭也有些无奈的道:“正如王爷之言,景祥也深以为忧。”刚刚匪贼突袭自然是做戏给睿亲王看,至于所谓被打死的悍匪,都是挑选的死刑犯,换了装,在战场上将其枪决而已。
想想兰贵人刚刚单独见自己时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只说了一句:“想来你总有法子的。”将这担子全数推给了自己,倒真是省心的很呢。
不过能被这叶赫那拉氏如此看重,却也聊以自慰。
睿亲王好似琢磨了一会儿,又对叶昭道:“如此就要偏劳大将军麾下的水师了,听闻定海号船坚炮利,锐不可当,想来自能护得两宫太后平安。昔rì两宫太后巡幸广州,走得就是这水路吧?”
叶昭就有些犯愁,道:“这可不巧了,定海号在越南触礁,正在船厂维修。”说着就拍拍手,喊道:“把上月的报纸拿来。”
立时就有仆人抱着一堆报纸进来,叶昭翻检了好一会儿,找出一张报纸给睿亲王看,说道:“王爷请看,这事儿可是大新闻,新闻纸多有报道。”
睿亲王不动声sè的翻了几眼,看质地纸张微微发黄,确实是旧报纸,看rì期,却是自己和郑亲王还未从běi jīng启程呢,再怎么着,景祥也不可能有未卜先知之能。
睿亲王自不知道叶昭化学门道jīng通,这做旧简直是小儿科,以蒸笼辅以化学物品,手到擒来。
至于同期报纸,早被买断,睿亲王总不能上街去跟人打听,就算叫人去打听,这新出版的《广州之友》销量极窄,又哪里打听得到?除非他在广州,也早布有内务局这般jīng干的机构。
“这却如何是好,两宫太后难道就不能如期回京参加祭祀大礼?”睿亲王不急不躁的问叶昭,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叶昭蹙眉道:“容景祥两rì,总能想出个两全其美之法。”
睿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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