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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志豪肯定的点点头道:“就是藏拙。”又解释道:“何谓藏拙,便是要别人小看你。只要别人小看了你,便会降低戒心,如此一来的好处实在数不胜数。于守,可以降低潜在敌人的敌意,可以令有心算计你的敌人因为轻视而犯错失败;于攻,可令敌人放松jǐng惕,不刻意提防戒备,轻易找到破绽加以攻击。”
谭亦冲恍然点头道:“我明白了!大哥耍泼耍狠,正是叫人轻视的一种障眼法。”
谭志豪点头道:“世间事千变万化,切不可墨守成规。大哥在相府之中撒泼耍赖,却是因为此种方法对付身居高位者最是灵通,他与我计较,则有**份,不与我计较,心中又总有个疙瘩,最终只余避让一途。
这等藏拙,既能令他轻视于我,又可令他畏惧于我,且这种畏惧不是那种令他感到威胁的畏惧。打个比方,就好像路上的一坨臭狗屎,虽然碍眼挡路,却绝没人愿意自降身份去踩它,只能绕行。狗屎虽小,却能令人绕行,就是这个道理。”
大哥如此满不在乎的自比狗屎,令谭亦冲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可仔细琢磨之后,却又觉得这个狗屎理论虽然比喻粗陋,却暗含深理,越琢磨越有味道,忽的眉头一蹙道:“狗……狗屎当道,虽然没有人会去踩,但亦可找人前来清理,而且专门有农户,收拾马粪、牛粪……还有狗屎,以做农肥,又该如何是好?”
谭志豪撇撇嘴道:“亦冲问得好,要知道任何计谋策略,都要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大哥今天的方法,若是对上身份低下同样没脸没皮的人,就像狗屎之于拾肥的农人,自然无效,但对上身份高贵的宰相,却无往不利。
当然,之所以大哥我胆敢如此肆无忌弹,还因为理与势尽在掌握,所谓有理走遍天下,再加上咱老爹在后面撑腰,这个亏相府是吃定了的。”
谭亦冲边听边连连点头,他以前所学,尽是经史子集,圣人的大道理,何曾接触过这等歪门邪道的处事箴言,不禁一脸崇拜的感叹道:“大哥今rì所教,字字珠玑,亦冲受教了。”
两兄弟低声言语,身后的家仆,只有内功高强的文勇一人可以听到,眼见大少爷明显在“教坏”三少爷,文勇苦笑之余,望着谭志豪背影的目光之中,却多了一丝佩服。
大少爷厉害之处毫不下于逃家在外的那位名震宫廷的二少爷,却比出身豪门的二少爷多了一股子叫人亲近的感觉,对外人撒泼耍狠无所不用其极,对自己人却关怀的无微不至,看他这般悉心教导三少爷,总算令谭府之中出现兄友地恭的和谐景象。
一上午的工夫,谭志豪依葫芦画瓢,又依次找上另外四家,将他那套蛮横霸道的“藏拙”,发挥至极致。
连宰相府都平趟了一遍,这四家就更加的不济了,被有心撒野的谭志豪好一通折腾,最后又是作揖又是告饶,才将这位打上门的恶客请走。
也是从这一天始,谭志豪的名头一炮打响,成为京城中的上层人物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一坨臭狗屎。
抬出谭家的那位无赖大少的名头,那真叫无论鬼神,尽皆避走,生怕被这个疯狗一般无有顾忌的家伙惹上了,可就不只是颜面扫地那么简单了。
五个恶少终于被放了出来,五人合计着回家之后一块告恶状,非要想法整死谭志豪,出了这口恶气,哪想到方进家门,还没容他们说话,各自便挨了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运气差的还有一顿家法伺候,最后更被各自爹爹,提着耳朵再三告诫,决不可再去招惹那个姓谭的疯子,再三叩头保证,一个个还被关在家中禁足,这才算作罢。
想要报复谭志豪,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了,至少也要到恢复了zì yóu时才能进行。
谭志豪自从入了京城,住进谭府以后,便好似一匹zì yóu自在的野马被套上了缰绳,早就憋坏了,这一天终于让他撒开了欢的撒了回野,还是在一帮朝中高官显贵的府第之内撒野,将胸中的闷气,尽都泄了出来。
回家之后,jīng神仍是亢奋不已,谭天人在兵部还未回来,谭志豪跟自己的娘说了一声:“娘别担心,全解决了。”便跑回自己的院子去找月华、欣欣,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叫谭夫人甚是气闷。
谭夫人关心儿子,只得问同去的文勇,文勇虽然耿直,可也没敢将谭志豪那番恶行恶状实话实说,稍加美化之后,把谭志豪今rì的行为说成了智勇双全又灵活机变。
听到儿子如此能耐,倒把望子成龙的谭夫人高兴坏了,面上尽是开心笑容,边听边不住点头。
再说谭志豪,在众女的追问之下,哪还有在外人面前半点的jīng明诡诈,象个得意洋洋一心炫耀的顽童,甩开一张大嘴,将自己上午的一番作为添油加醋的演绎了一番。
那帮子丫环全都听傻了眼,看着谭志豪的十余双明眸之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震惊,再没有比这等目光更能满足谭志豪小小虚荣心的了,唯一可惜的是,他两位心上美人,却都没什么反应。
欣欣也就罢了,很难想象出身山野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会在乎宰相什么的,可月华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不但没有一脸崇拜,且还秀眉微蹙,不象担心,倒似是一副不满的样子。
谭志豪心中有些纳闷,问道:“月华在想什么?”
月华凤目一瞪,微恼道:“公子办事太不牢靠,竟将最大的一件事遗漏了。”
谭志豪一惊,他自认为已是面面俱到,将事情办的完美至极,怎会遗漏什么?不觉蹙眉不乐道:“月华胡说,本公子遗漏了什么?若说不出来,小心公子我的家法伺候。”
月华也不多说,自水袖之中掏出一页纸来,递到谭志豪的面前,谭志豪接过一看,立时傻了眼。
原来月华递过来的是一张账单,天宫酒楼的账单。
他终于知道自己遗漏了什么,三桌酒席共两千三百多两银子。
看着谭志豪由趾高气扬变得哑口无言,众丫环一片闷口偷笑,令本是炫耀自得的谭志豪好生郁闷,将这帮子讨厌的敲边鼓的丫环全都嫁出去的念头更加坚定了。
丑时两刻,荧荧月光下,院落之间,仿佛笼罩上一层银纱。
一黑一白两条诡秘的人影,蹿高跃低,速度快极,没有发出丝毫声息。
房门轻响,门外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谭大哥开门。”
自从那一次魔宫黑白二使趁夜登门之后,谭志豪的个人安全便成了重中之重,在欣欣与月华的强迫之下,每rì晚上,都有最少三个功力不错的丫环睡在他卧房的外间,以防不测。
所以当门外传来人声,今夜轮值的财神三婢倏然睁开双目,转瞬之间撤出了各自的长剑,左手处亦有暗器的寒光隐现。
自从散功之后,谭志豪的jīng力明显不如从前,今rì折腾了一天,有些困乏,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陷入沉沉的梦乡,对于外面的动静竟然没一丝觉察,兀自睡得香甜无比。
小金冲小银使了个眼sè,小银会意,返身入内去唤醒谭志豪,小金自己则镇定道:“外面是什么人?”
门外的人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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