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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地小子能够不断创造以弱胜强的奇迹,绝不应该是表面上地那么头脑简单xìng格浑愣。
崇武皇帝也把自己的戏份做到了十足,蹙眉不满道:“无敌公,此时前rì朕已斥责过你。为何今rì又再提了出来,难道非要朕重重罚你,方才肯老实吗?”
“陛下,所谓理不怕辩,越辩越明,陛下身为一代名君。岂能以大欺小,强压着臣认头服软。”
崇武皇帝心中好笑,面上神情却没有丝毫波动,沉吟了一下才道:“也罢,无敌公既然觉得自己有理,朕便以理服人。”
谭志豪立刻道:“陛下,酒楼既然大开门户,迎四方食客,那么来者皆为客,并无上下高低之分。臣说得可对?”
崇武皇帝并未答话。而是问向群臣道:“众位爱卿,无敌公所说的可对?”
能在这金銮宝殿上早朝的。哪里会有傻蛋,此时所有的朝臣尽都看出了些许门道,天子问了下来,不少人应承道:“陛下,无敌公说得在理。”
崇武皇帝摆摆手道:“无敌公继续说。”
谭志豪又道:“虽然对于酒楼而言,来者皆为客,没有上下高低之分,然毕竟人分三六九等,有高雅自然也有低贱,汇聚一堂难免会有矛盾,臣这话说得可在理?”
崇武皇帝老神在在的又重复起方才的话:“众位爱卿,无敌公所说地可对?”
虽然群臣都已知晓这对少年君臣在演双簧,一时间却又无人能够窥破二人心底所打的盘算,没奈何只得又附和道:“回禀陛下,无敌公说得在理。”
这回没用崇武皇帝接话,谭志豪已然自顾自的继续道:“陛下,六位今科进士,个个都是我大陈年轻有为万中选一的才学之士,而汪德昌等三位将军,常年戍守边疆,在刀山血海间拼杀,尤其是于猛于参将,更是个目不识丁、行为粗鲁的大老粗,要说起来这两方人共在一室,发生些许矛盾冲突也在情理之中,臣说得可在理?”
崇武皇帝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抬了抬手,群臣又是一阵应和,谭志豪已说了一大通,金銮宝殿之中,除了崇武皇帝与护国郡王谭天外,旁的人仍是一头雾水,无一人能够猜到他心中的打算到底是什么。
谭志豪绕了半天,终于扯着嗓子喊出最重的一句话:“陛下,众位臣公,我谭志豪是个粗人,没读过书,大字也识不得几个,至于什么圣人教诲,人生大道理,更是狗屁不通。能站在这座金銮宝殿中地,都是大陈的栋梁,个个号称学富五车,不可斗量,今儿个咱有个问题想问一问众位人jīng,是不是读书人,就一定比不读书的人高明,是不是咱们这些练武的,就一定是一群狗屁不是的粗胚无赖?”
谭志豪的嗓门够大,大到足以令金銮宝殿内地所有人都觉得耳鼓乱震心神狂跳,然而他话中的内容,却比他的嗓门更加令人震惊。
一时间,大殿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心中皆生出了一个同样念头:“这小子真的是个疯子!”
“你这逆子,在这朝堂之上。胡说些什么,还不退下!”谭天适时的站出一步,沉声喝道。
立时有御史反应过来,出班参奏道:“陛下,无敌公咆哮朝堂,请陛下降罪惩处,以儆效尤。”
谭志豪雄壮地身躯站得笔直。毫不理会那个小丑一般的御史,昂然的冲自己的父亲道:“陛下已然答应了儿子要讲理。儿子方才地嗓门虽然大了一点,却仍是在讲理,为何要儿子退下?”
这也叫讲理?
朝臣们都有点傻眼,那若是这小子不讲理了,岂不是又如当初官督马贼那次一般,当堂就动拳头了?
崇武皇帝一脸怒容地喝道:“胡闹!无敌公,朕虽然答应与你辩理。你也莫要以为便可以在朝堂之上为所yù为,这一次朕可以恕你无罪,若再放肆,莫怪朕不客气了。”
谭志豪立刻恭顺的对天子行了一礼,再站直后目注群臣,双目之中jīng芒闪烁道:“各位大人,请回答方才本公提地那个小小的问题,是不是似本公这般练武地人。连跟几位进士大才子在同一个屋檐下吃饭的权利都没有?”
这样的问题哪里有人敢回答,答是或不是,都不妥当,金銮宝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陛下,为何这么简单的问题,咱们大陈朝这许多栋梁重臣。竟无一人能够回答臣的?”
崇武皇帝面sè冷肃道:“众位爱卿,哪个来回答无敌公的问题?”
殿内群臣你望我我望你,终于前rì孙儿被谭志豪收拾了一通的内阁大学士黄志龙黄老大人站了出来,轻嗽一声道:“谭公爷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失当,本是一桩很小地纠纷,便连亲历的那三位将军,都没有上奏天听追究此事,无敌公又何必要如此纠缠不清呢?”
“小事?”谭志豪一脸古怪的问道:“小子敢问黄老大人,三位将军忠勇为国,在这一场攸关社稷安危的平叛大战中身先士卒。浴血拼杀。所立功勋,百姓传唱。因而被陛下招至京城,共赴庆功大宴,这等样的英雄人物,本该受到最高的尊敬与礼遇,却被人鼓动刀子一般的恶毒唇舌,利箭一般的刻薄言语侮辱,这叫小事吗?天子要设宴款待地英雄,那六个小小进士却不肖与之同屋用饭……嘿!好小的一件事啊!咦?本公可就奇怪了,怎么各位御史大人齐齐在此事上失声了,方才叫唤着本公咆哮朝堂的劲头哪里去了?”
好家伙,本是一桩小事,谭志豪生生给扣上一口藐视天威的大黑锅,一下便将黄老大人砸晕了,这还如何说下去,再说下去他指不定就要被眼前这个疯子扣上一顶同案犯的大黑锅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朝堂之上的几乎所有人心中皆明白了,那六个进士这一次估摸着是要凶多吉少了,天子为了笼络众多功勋将领,是一定要处罚这六人了。
左都御史彭越站出朝班,朗声道:“启奏陛下,六进士于大庭广众之间,辱没三位功勋将领,确应施法惩处,以儆效尤。”
有了彭越带头,其他一众朝臣也纷纷附和,没有人是傻子,若是再让这疯子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指不定还会扣上什么样地黑锅,弄不好到那时六个年轻有为的进士连小命都保不住,而更令这些官场上的老手不寒而栗的,却是谭志豪摆明了车马要为武人撑腰说话的姿态。
谁都知晓这个深受当今天子宠信的疯子无敌公,不但自负无敌之美誉,且还有一个德高望重更在大陈百万军中拥有无比权威的父亲,若是他们父子齐齐站出来张扬武风,那才是压制了武人数百年之久的文人集团的灾难。
此时牺牲六个惹祸的后生,以堵无敌公这张无所顾忌地大嘴,对于满朝显贵而言,这代价甚至可以用轻松形容,没人愿意正面惹上胡搅蛮缠,从不按常理行事地谭志豪,尤其是这个小子现如今正是最得当今天子宠信的时候。
崇武皇帝与谭志豪都深明长城不是一天建起来地道理,即使要提高武将地位,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若真将把持朝政的文人集团逼得紧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冷水煮青蛙,才是最佳的法子。
见到目的已达,君臣两个当即见好就收,崇武皇帝轻嗽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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