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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英雄,还是大元的罪人。”
早在陈人的密谍开始在草原上的蒙古各部有所动作之时,便已被杰罗察觉,对于想要推翻蒙巴克地他而言,这是一个可资利用的机会,因此不但没有出手制止,反而暗地里推波助澜,因此才有了这一次的各部反叛。
多罗高贵绝美的玉面上泛起一丝倾国倾城的动人微笑,劝慰自己的父亲道:“父亲多虑了。蒙巴克残暴凶狠。他做大汗绝非大元之福,只有父亲取而代之。方能引领我三百万蒙人,重现黄金家族时期的大元盛世,现在我蒙人所承受的一切苦难,不过是为了将来重新兴盛之时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罢了。”
顿了顿,多罗又道:“至于陈人的威胁,暂时更是可以不必考虑,去年地内乱,同样令南陈大伤元气,便是五年以内,也根本无力对草原构成何等样地威胁,唯一可虑者,便是辽东那些马贼,若按照父亲的计划,能够与南陈朝廷达成通商往来互不侵犯地盟誓,马贼祸患自平,则我大元便可得到宝贵的休养生息的时间。十年以后,当大元元气尽复,便是我蒙古铁骑重新征服中原的时机了。”
望着侃侃而谈信心十足的女儿,杰罗的面上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苦笑,似对女儿又似对自己道:“事在人为吧。”
自从崇武皇帝赦免了反王赵吉的消息传至草原后,杰罗便失去了往rì里踏平中原的雄心,以大陈数十倍于北元的人口实力与数百倍于北元的经济实力,加上一个圣明贤德的帝王,和谭天与谭志豪这等在战场上所向无敌的统帅大将忠心辅佐,对于任何想与这个庞然大物为敌的人而言,都是一场噩梦。
谭志豪一行到达他阔别数月之久的辽东大仓府时,已是五月底了,经过几个月时间的重建,大仓府城已然渐渐恢复了元气,越近府城,官道上的人流越是渐渐的稠密起来。
与上一次临危受命赴辽东抵抗蒙人入侵不同,这一次谭志豪虽然仍是身负重任,心中却是打着游山玩水的念头,以月华与欣欣为首的十余个小姐丫环,在一行百骑之中,显得分外的扎眼。
大仓府的知府大人最怕的便是这位无敌公与大马贼马如龙找他算后帐,早早的便带着一众官员士绅在城外迎候,望见一行人马浩荡而来,立刻似一只摇尾乞怜的家犬般迎了上去。
“大仓知府侯文杰恭迎无敌公。”做完正礼之后。侯知府又诞着谄媚讨好地笑脸道:“数月不见,公爷的风采比往昔更胜了三分,下官已在家中备下薄宴为公爷接风,不知公爷肯否赏脸?”
谭志豪一直想找绊子弄死这知府给马如龙报仇,哪里会给侯文杰什么好脸sè,冷着脸哼了一声道:“侯知府不用麻烦了,本公还有公务要忙。”说罢同其他迎候的官吏士绅点首为例。便带着众骑策马入城。
侯知府吃了一个好大没趣,额头上冷汗涔涔。心里虚到了极致,京城里势力广大的后台都拿这位大爷没一点办法,他一个小小的边塞知府在无敌公的面前,还不是犹如一只蚂蚁一样。
“马哥,要不要小弟帮你把这贪官弄下来让你玩耍?”在街道上缓步而行,谭志豪望着身旁面沉如水的马如龙道。
马如龙默然了许多,方才摇摇头道:“算了。兄弟有所不知,自你南下以后,这知府倒也算幡然悔悟,官声清明了许多,这一阵着实为大仓地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更且处处为咱们龙威提供方便,倒令为兄的不好再寻他地晦气。”
“还有这等事?”谭志豪大讶道。
跟在后面的穆和呵呵笑道:“怎么没有?公爷您是没有见到,姓侯的这厮对大哥。简直比对他的亲爹还要孝敬得多哩,开始大哥根本就不理这厮,若不是老黑哥在中间帮忙说和牵线,只怕他所有的心思都是白费的。”
谭志豪一愣道:“这中间怎么还有老黑哥的事?”
彭黑龙道:“这姓侯地有些手眼,不知怎的寻到了黑子我当年的一个大恩人,我实在是抹不开恩人的面子。只得答应为他说和,还请公爷与马老弟莫要见怪。”
马如龙道:“老黑哥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是一同跟鞑子玩过命的兄弟,再说这些见外的话,岂非是瞧不起马如龙。”
谭志豪也道:“老黑哥也是恩怨分明,有什么可见怪的,不过这个姓侯地倒也确实有些门道。也罢!既然马哥愿意放过他,便算他祖上有德吧,只要以后为官清正,造福一方。我便饶了他又如何。”
对于谭志豪而言。这一次辽东之行实际上是在给自己擦屁股,三十余万马贼盘踞辽东。绝对不是一件能够轻忽的大事,正如崇武皇帝曾经说过的那样,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只怕连天都能捅出个窟窿来。
因此一贯懒散的谭志豪这一次罕有的上了心,临行出京城之前,专门就此事向自己的父亲认真请教,得到了一番提点教诲之后,方才信心十足地有了这一趟辽东之行。
在大仓府歇息了一晚之后,第二rì一大早,漠北镇抚司衙门自蒙古大军退兵以后,首次全力开动起来。
无数传令飞骑飞驰四方,十天之内,镇抚司衙门口中登记在册的近两千支自保团尽都收到了同一道严令,各支自保团的首领,必须于六月二十五rì前汇集大仓府,逾期不到者,自动注销其自保团的资格,自保团的一切优待条款同时终止。
这一来辽东可炸了窝,辽东这些亡命徒大多都是血案累累的惯犯,都是在官府中留下无数案底的狠人,一旦失去了自保团的身份,失去了那条不纠往罪的优待条款,动辄便有在大军绞杀下的覆没之危。
若是换了别个人这帮子天不怕地不怕地亡命徒或许还不在乎,可绝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忽视那位只凭一声大喝就能震昏数千彪悍马贼地无敌公的命令。
与这个妖魔一般可怕地人为敌的念头,根本没有任何人胆敢生起。
短短不到十rì的工夫,辽东广袤荒凉的原野上,出现了一条条匆忙赶路的人龙,近二千支自保团的首领带着各自的亲信随从,足足数万人马蜂拥着赶往大仓府,路上彼此间相互有些仇怨的,此时也不敢惹事,生怕成了那个恐怖无比的怪物无敌公杀鸡儆猴的目标,因此同路而行虽然彼此戒备,却也相安无事。
六月二十五rì。漠北镇抚司衙门。
谭志豪高高坐在自己的官座之上,说起来他这个漠北镇抚使当真是渎职浪荡到了极点,自临危受命领了差事之后,数月来竟没有一次老老实实地坐在衙门里办公,甚或来衙门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只怕换了旁的官员,早被朝中的御史参到丢了乌纱锒铛入狱了。
马如龙等几个马贼中的翘楚人物各自坐在了堂下备好的椅子上。一众纵使已然收敛仍然凶光毕露的目光,尽都落在了堂下正中那个身材瘦削地中年文士身上。
漠北镇抚司或许是大陈朝最特殊的一个衙门口。除了谭志豪这个挂着名头地镇抚使外,衙门上下全是书吏,竟再无一个拥有品级的朝廷正职。
说来也难怪,这个漠北镇抚司本就是一时权宜出来的产物,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空壳衙门不说,下辖的几十万马贼,更是随时可能爆发出天大祸事的巨大祸患。除了谭志豪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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