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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剑结束之后,这一天的训练并没有因此而终结,午休之前,小伙伴们需要跑长达十多里的路程,从白门楼出城,沿着驰道,一路向南,来到十多里以外的荒山中,才算抵达终点。
这里,有一个简陋的草棚,草棚里,有很多稻草人,小伙伴们一路奔跑来到这里,需要把草棚里的稻草人拿出来,安放在北面的土丘之上,安放好以后,第二个训练才算真正开始。
这时候,已经多了一个教导他们训练的中年人,中年人每天这个时候,都会骑马而来,他就是孙策的师傅,黄盖。
黄盖得了孙坚的嘱咐,收了孙策这个徒弟,可是孙策想要拉扯自己的玩伴也成为能文能武的小团队,黄盖不好拒绝,只能在教授孙策的同时,也传授这些孩子们练习弓箭。
他们因为年龄小,一般都是两石的步弓,能够拉满,射中草人,这就足够了。
可是孙策天生臂力过人,他虽然不及黄盖那样,使用五石硬弓,却也可以轻松拉动三石以上的步弓,只是百步穿杨,还差了一些。
每天都是如此单调的训练,重复循环着,若不是队伍里多了一个韩梓彤与大家一起训练,恐怕这会,孙暠,韩综几个小伙伴,早就悄悄溜之大吉了。
训练的目的,不是让你可以轻而易举的命中目标,而是在奔跑中,也可以自如拉动弓箭,射杀猎物或者敌人,这才是训练的重点,也是习练弓骑的基本要求。
起初大家是站在原地练习,时间久了,也就开始在走动中射箭,一次不行,就要罚射十次,十次不行,就只能罚射一百次,所有人的训练一概如此。
孙策是这里面成绩最好的,也是小伙伴们的领头羊,他从黄盖的马袋里拿出弯弓,又捻起两支羽箭,两支羽箭同时拉在弦上,右臂渐渐较劲。
黄盖眯缝着眼打量孙策,看着他的羽箭渐渐没入弯弓之中,黄盖浑厚的声音忽然暴起:“走位。”
走位是让孙策向侧面走动,孙策立刻加快脚步,最开始,孙策也只能慢慢的走动,现在,他已经可以快速移动,一边移动,一边用双眼直视前方,始终不离开稻草人,走了大概有五十多步,在黄盖的一声喝令下,孙策松开了较劲的右手。
羽箭呼啸而出,距离一百二十步命中稻草人,两支羽箭,竟然同时命中了。
黄盖非常满意的点点头,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瞥一眼身旁眼巴巴的黄炳,怒喝道:“畜生,看看你伯符哥哥,人家同样训练,就是比你强。”
黄炳就好似受惊的兔子一样,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黄盖又瞧一眼这些还没有训练成熟的孩子们,大喝道:“拿着你们的箭,继续训练,今天不能在快速移动中命中靶心,晚上谁也不许回家吃饭,都给我滚黄府蹲马步去。”
一帮孩子纷纷唱诺,各自拿着自己的两石弓,去训练了。
黄盖拉过孙策,还有刚刚要去训练的韩梓彤,来到了茅草屋旁,捡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笑说道:“伯符,你的弓箭进兵很快,可是千万不能骄傲,懂吗?”
孙策很认真的点点头,黄盖又道:“另外,我已经和你父亲商量过了,准备把府里的骏马挑选一些给你们骑,毕竟你们年纪一点点大了,也该学习驭马射箭了。”
“真的吗?”孙策兴奋的笑问道。
黄盖点头,又道:“还不止呢,你父亲也答应,给你们几个小的,配上马弓,你小子以后要好好训练,千万不能偷懒。”
“那是肯定的,师傅放心,我们一定好好训练。”孙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孙策在乌头山剿匪之后,就曾和父亲孙坚提及过马弓的事情,希望能带着小伙伴们一起习练马弓,可是当时父亲孙坚并不同意。
这会孙坚忽然松口了,同意他们练习马弓,还给配骏马,估计和这段时间小伙伴们的刻苦训练脱不了关系。
韩梓彤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黄盖,她不知道,这配备骏马,练习马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毕竟自己是外人,又是女儿身,估计黄盖不会让自己跟着训练的,所以才会拉着自己和孙策一起离开训练场。
黄盖似乎看出了韩梓彤的疑惑,他用一种慈父的笑容摸了摸韩梓彤的肩膀道:“你已经失去了亲人,无家可归,我喊你来,是想问问,新年之夜,你愿意来我黄家过年吗?”
这种慈爱的目光,能融化世间万物,韩梓彤也万万没想到,黄盖原来不是因为训练的事而找自己,她有些受宠若惊的缩缩脖子,诧异道:“孙家不要我了吗?”
这句话从韩梓彤嘴里说出,竟带着一丝沮丧和忐忑,让黄盖为止一愣,而后哑然失笑道:“这倒不是,是我觉得你这丫头太可怜了,伯符这小子又不懂得照顾你,我准备接你来黄府,让你黄伯母好好照顾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跟着他们这些半大小子舞枪弄棒,终究不妥。”
“师傅,你这话就不对了。”孙策听出黄盖话里的贬低之意,这是在指桑骂槐啊,说我孙伯符不懂得照顾女孩,这不是明摆着冤枉人吗?
我孙策虽然不是翩翩君子,却也不是欺负女流的恶霸好不?
孙策刚要辩解,黄盖却冷着脸呵斥道:“伯符,你小子还敢顶嘴?”
“……”孙策竟然无言以对,孙策并不知道,这个黄盖,到底再搞什么鬼。
而黄盖却慈爱的望着韩梓彤,又道:“这丫头没了亲人,留在孙家,只会吃苦受累,来我黄家可不一样,我正愁膝下没有女儿呢,黄伯母也很喜欢你,这事,就这么定了。”
黄盖根本不给孙策争辩的机会,而且,他觉得,孙策也不需要争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留在孙家,只会徒惹非议,更何况,自己也很喜欢这个韩梓彤,倔强,坚强,与自己的性子十分相似,收做义女,再合适不过了。
见二人都是一脸的茫然和差异,黄盖干咳一声,呵斥道:“去训练吧。”
……
相县,这里是沛国的郡治所在,城池宽广高大,傲立与睢水以东,城内有居民近两万余人,城北有睢水的分流绕城而过,形成了北线宽广的护城河。
在相县城南的一座大宅前,几辆轺车停靠在石狮旁,府门前有几名身穿军甲的郡兵左右站岗,府门之上,高高的匾额上书‘陈府’二字。
府宅的客厅里,陈珪高坐主位,两个儿子陈登,陈应陪站在身后,显得彬彬有礼,谦逊异常。
在客席上,三个衣着秀整的中年人分左右落座,其中有广陵人陈琳,字孔璋,彭城人张昭,字子布,会稽人朱俊,字公伟,这三人中,唯有朱俊身兼官职,在朝中拜为谏议大夫。
几个人之间,平时也很少见面,朱俊半月前回家省亲,如今途径沛国,便约上了张昭与陈琳同来陈府一叙。
莫看张昭并未出仕,却已经名扬一方,写的一手好隶书,又曾拜师白侯子安学习《左氏春秋》,同赵昱,王朗齐名,也正因如此,得以成为沛国相陈珪的座上客。
而陈琳,也是学识有进,文华出众,在汉末时期,曾是建安七子之一,身居广陵射阳,却早已对张昭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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