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天气晚来秋(第1/1页)此生福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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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妃瞥了眼甘棠宫,眸光静无波澜,“晨起无趣,适才福妃慢慢与本宫手谈了一局。”顿了片刻,眼带疑惑问云,“妹妹同福休交好?您若早几步来,本宫许有幸同您也手谈一局呢。”

    杨絮如脸上挂着笑意,“福妃娘娘的棋局非一般人可解,容妃姐姐想来定是棋艺精湛。”

    忽有一雀停至树梢,压低的树梢落下几片雪,那雀儿竟惊走了。

    “妹妹听说福妃娘娘的棋局乃是皇后娘娘赠予,能解者定是福妃娘娘的贵人。”

    杨絮如踱步于曲回廊,“闻言容妃姐姐与慎贵妃娘娘乃世交,那慎贵妃娘娘与福妃娘娘的关系也是宫中皆知。”她适时而止,眸光落于佳人面容。她嫣然巧笑,默然不语。

    许是出来久了,春华几人竟寻了出来。容妃远远瞧见,微微颔首,她便候在了不远处。皇后娘娘赠棋,其真假欲何辨?闻她语至此,容妃轻笑出声,“妹妹快莫要打趣本宫了,这歪打正着,说的怕就是本宫了。若论棋艺,福休之棋,本宫是万万敌不得的。”

    容妃只那般静站,不骄不躁,人人知我与慎贵妃世家之交。可人人都知道福休是我的亲生姐妹,如今又与福休这般来往,少不得被说就左右逢源,可这关系,又怎一个乱字了得?

    “江納世家,自然无可厚非。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福休给本宫好脸,本宫人微言轻的,也不好回绝不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在这深宫,也不过尔尔。

    杨絮如瞧着洛氏的动作,没有在意.。“容妃姐姐实在是谦虚了,人生如棋,何尝不是一盘棋子呢?这黑子白子该如何选择想必容妃姐姐是明白的。”

    “宫中笑脸人可少不了,正如容妃姐姐之言,真真假假终难辨,虽说假亦真时真亦假。然,我却以为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假的终是假的,这真的呀,自然亦终为真。”杨絮如玉手轻拢耳边发丝。

    与慎贵妃世交是真,与福休示好亦是真,她虽有意也须谨慎思量一番才是,是敌是友日后便知。

    “那容妃姐姐有空也到我那处,虽无棋局等候容妃姐姐,必有它物静候着!”

    话中有话,意不尽。自入了这后宫与人说话总是弯弯绕绕,几句话的功夫便显了疲惫。容妃侃侃道:“善棋者灵巧,姐姐实在是愚钝,天地之大,除黑白亦有赤橙黄绿青蓝紫。”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曾听闻她于慎贵妃麾下谋划,今日这般在意自己出入甘棠宫,倒是让人摸不透。“慎贵妃娘娘麾下有妹妹,您确实有幸,只是不知,真情假意又有几分?”

    容妃挥挥手招过春华,春华接过手中几近冰凉的汤婆子,换了一只握在柔夷。予那人礼了礼,道:“姐姐身子弱,出来久了,怕是惹了风寒,先行告辞。妹妹殿中,姐姐择日必定拜访。”

    容妃复携春华归,至殿褪衣烤火,素手欲触之,近而灼。呢喃细语,“我是否也会如飞蛾扑火呢?”

    “容妃姐姐所言极是,世间万物非独黑白二色。”她解颐露瓠犀,“真情如何?假意又如何?这其中道理岂是一言两语可以道明白的。”

    杨絮如微微颔首,泠声道:“既然如此,容妃姐姐便先回吧!”

    她瞧着佳人款款而归,思绪万千,这容妃可不是个愚笨的,精明之处还有待寻。

    她素手中的汤婆子凉了,天又飘起了柳絮般的雪,转身欲归,忽转首回望那承欢殿。

    夜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布满夜空。转眼已是深秋,一阵秋风吹过,染了红枫。

    秋,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季节,不知多少佳诗名作作于秋日。

    夜深了,杨絮如却了无睡意,望着秋月,受着秋风的侵袭。她倏然忆起宫女的传话,故她披了斗篷只身一人循着那月色至了甘棠宫的后院。

    她一入后院便见古槐树下佳人已在等候,她盈盈上前行了礼,道:“嫔妾给福妃娘娘请安,福妃娘娘万福金安。“

    “她可有何动静?”福休淡淡道。

    福休静立槐下,素颜未妆倒也不失贵气脱俗。冗也荒了几经风霜的残云,落落黎黎,森暗青墨色,翻涌无断时,翩然流转娇身曼妙。侧目凤眸媚意丛生,无颜悦色,只淡然若水亦冰矣。

    朦婵笼寒光熙熙,再无夏日蝉声鸣响烦烦。

    “本宫近日睡不安稳,总觉得会出事…”

    福休转过身正对娇人,她显然憔悴了。最近她,脉脉不得语,待回音。

    杨絮如盈盈起身,看着月下佳人竟有些出神。她收了思绪,柔声道:“慎贵妃娘娘欲下药以害娘娘。”她迎着月光对上眼前人的双眸,半晌,她才启了唇,“娘娘可有应策?”她愁上心头.

    杨絮如双眸黯淡无光,道:“慎贵妃此番想一举两得,絮如下一步如何行事,还望娘娘指教。”天边桂高挂夜空,皎洁的月华撒在她身上,衬得她有些不似这凡人。一阵风吹过,周围的树影摇曳,古槐却毅然不动。

    风无情,肆虐飘落枯叶庭院满。福休凤眸自成一线依稀可见她容颜似有憔悴,越发不忍。柔了眸,月色朦胧,含光陨了星辉落寞,细细想,慎贵妃绝非坐以待毙,只是缓兵之计,一具得我败落,又岂会容她得逞。

    “药?呵,她按耐不住了。”

    福休鄙夷对月,挖空心思只得药,着药定有蹊跷。“所谓一朝盛宠,天不怕地不怕,她江氏,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也难为你费心了待在她身边周旋。”

    福休流转云眸对上她娇娇玉面,勾一抹森森笑意,坐看云起风翻,“既然她这么喜欢用药,那就来个将计就计!”

    “你可查过是什么药?”

    四周寂寥无人,唯有那树沙沙作响。“娘娘,依那慎贵妃的性子,此举也算正常!”她憔悴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原来她的难处,眼前人都知晓。

    她并没有白出力,她定会愈加尽心尽力,回了个笑给她,“嫔妾甘愿为娘娘尽力,此番也算是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