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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她舅舅舅母这么无情,说退婚就退婚,还到处宣扬赵公子和含露的事,搞得街坊四邻亲戚朋友都知道了。这么下去,含露以后还怎么说亲事怎么嫁人?”
她说着看向李莞:“小莞,你说含露的的舅舅一家是不是很可恨?”
呃……
李莞点了点头:“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一样,那刘小姐的舅舅舅母确实不对。”
白薇薇闻言,立刻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滔滔不绝地跟李莞说起了刘含露的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莞向来对别人家的家长里短不感兴趣,更何况是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她对刘含露的事兴趣缺缺。
因是女儿家的事,史悦默默坐在旁边喝茶,倒显得十分悠闲。
李莞起了促狭之心,趁白薇薇喝水润嗓子的空档笑道:“小悦,你怎么不说话,来之前你不是说想吃薇薇祖母亲手做的酥饼吗?”
啊?
史悦顿时被问住了,他什么时候说过想吃白老太太做的酥饼?
没等他说话,白薇薇已经一拍脑门道:“看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请你们到家里坐了。我祖母要是知道你们来了肯定很高兴,走走走,咱们回家。”
白家住在离米铺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独门独院的一座小宅子,就住着白家祖孙三人和光叔,以及两个小丫头。
白薇薇的祖父母果然如李莞想象的那样,是两位慈眉善目、热情好客的老人家,对于她和史悦突然而来的造访十分欢迎,把他们迎到屋里坐下看茶后,白老太太就领着两个小丫头去厨房忙活上了,白老爷子则跟史悦聊起来。
白薇薇就拉着李莞去了她的房间。
白薇薇的卧房是典型的女孩子的闺阁,温馨可人,桌上的竹篮里放着些针线和绣品,李莞随手拎了条手帕起来看。
白色的绢帕上绣着一丛兰草,还有半句诗——兰生幽谷无人识,那个识字只绣了一点,但她还是认出了这句诗。
李莞微微挑眉,她记得白薇薇说过她没读过书,只跟着祖父识了几个字,勉强能写自己名字而已,而且手帕上的诗也不像她的风格……
“咦,你也喜欢这条手帕吗?”白薇薇端着茶进来,见她拿着那条手帕就笑着问道。
“我随便看看。”李莞把手帕放回竹篮里。
白薇薇把茶放到桌上,拿起那条手帕笑道:“这绣功不错吧?是含露绣的,还没绣完,不小心沾了点茶渍不能用了,我就要了来,照着练习刺绣。不过我笨手笨脚的,再怎么练也比不上含露一半好。”
人各有所长,难道女子就必须要有出色的女红吗?
李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比起我来,你已经很好了,我如今连片完整的叶子也绣不出来呢。”
她的神色十分轻松,一点也没有因自己女红不好而心虚羞惭。
想到她的身份,白薇薇不由十分好奇:“怎么,难道你们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用学习女红吗?”
“不,不是。”李莞失笑,“京城和其他地方是一样的,但凡女子都要从小学习女红,像我表姐、闺蜜以及未过门的嫂嫂,女红都是极好的,可能只有我是个例外吧。我也学过,不过总是把自己的手扎得惨不忍睹,我母亲见我实在没有天分,就没有勉强我。”
“那你母亲对你真好。”白薇薇目露艳羡,“我也是怎么练都练不好,可我祖母怕我以后嫁人被婆家嫌弃,非要我天天练,我也没办法。”
“你祖母也是怕你以后在婆家受委屈。”李莞宽慰道,挑了幅针脚明显粗糙的绣品看,“这是你绣的吧?我觉得挺好的,比我绣得强多了。”
虽然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可白薇薇还是忍不住高兴。
俩人就着刺绣这个话题聊起来,直到小丫头来叫她们出去吃晚饭。
白家现在的日子也紧巴巴的,但白老太太还是整了一桌的好菜招待李莞和史悦。
看到桌上小竹篮里装得尖满的酥饼,史悦的眼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
“来,薇薇,你把这两碗菜给含露家送去。”白老太太道。
白薇薇应了声,接过她递来的食盒,笑容满面地去了隔壁的刘家。
没过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李莞背对着门口坐在大圆饭桌前,听到门口传来她清柔而欢快的嗓音:“祖父、祖母,含露来了!”
大家都朝门口看去,白老太太更是起身迎了上去:“含露来了,快来坐,快来坐!”
李莞咽下嘴里的菜,转头往门口瞥去。
只见一个年约十五岁,穿着身月白色衣裙的女孩子和白薇薇并肩走了进来,她身材娇小玲珑,五官清秀可人,眉间含着一抹轻愁,让人一见就不禁心生怜惜。
原来这就是白薇薇口中知书达理,大家闺秀般的刘含露。
虽然没有期待过这位刘小姐能让白薇薇说得那样出色,但见到真人之后,李莞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扫了一眼,就了无趣味地转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