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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路凡在先生的小院里住下,潜心领悟自己的“势”的时候,另一个地方,也正在发生着一件和他有关的事。
城主府内,大厅,一个身穿劲装,满脸威严,面相中正的男子正端坐着。
此人正是青阳城权势最大,无数散修都要看他脸色吃饭的青阳城主,李正。
此时,他面前正有一老一少两人站着,老的是城主府的管家,少的一身白衣,正是他的二儿子,李然。
“父亲,就是这样,经过我们对路凡出城和进城的时间推算,还有他当时的衣着等细节,我们有九成把握肯定,他就是山洞里的那神秘面具剑客,杀死大哥的凶手!”
李然十分激动,这回终于可以为大哥报仇了,并且这线索可是他亲自去查出来的,不禁有些得意。
青阳城忽然冒出一个少年高手,这不可能不引起别人关注,城主府的人,第一时间就将他和那杀死李浩的神秘人联系在一起,经过一番调查,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
其实这也是必然的事,毕竟路凡当时还是留下很多漏洞的,如果是以前的他还好,没什么人会注意到,眼下不同,有关他的一切事,都会引起关注,所以很快他到过十万大山的事就被查出来了。
李正神色平静,并没有李然那样激动,但李然和管家都知道,他的内心绝对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想起两个多月前,初闻最看重的长子李浩的死讯,当时李正是何等的暴怒,那一夜间被鞭死的十几名家奴,就是最好的证明。
眼下,尽管丧子之痛不减,但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能让他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所以尽管心中杀意弥漫,但李正却并没有冲动,相反,他还很理智地思考眼下的情况。
看到李正不动声色,李然急了:“父亲,你还在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应该马上到学堂去抓人,一定要将那小子挫骨扬灰,折磨至死,为大哥报仇。”
李正有些无奈地看着二儿子,心下叹息,自己怎么就生下这么个草包,除了耍横,一无是处,做事不经大脑。
升龙符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先上报,而想着自己去先弄到手,好来邀功,以至于搞砸后才来禀报,可惜那时消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当时李正就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没脑子的儿子,这得多蠢的人,才会想着还给别人一晚的时间考虑,最终错失良机。
等到他在背后策划,煽动散修们成功逼迫学堂退让,没想到却不知道哪里蹦出个小杂种,居然敢挑战所有散修,把他的计划给硬生生地破坏了。
现在更查出,这小杂种就是杀害浩儿的凶手,叫他怎能不恨?
再想到那小杂种居然还趁机领悟到“势”的门槛,李正更是恨上加恨,心里还有着压制不住的妒忌。
“势”!武修晋升武道大师所必需领悟到东西,居然被一个区区二品的蝼蚁领悟出来了,相比之下,自己已经卡在六品巅峰很多年了,却还是不得要领,这当中的差距,叫人怎能不嫉恨!
想想对方还是在自己的计划压迫下突破的,可以说他现在的成就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李正心里就更是堵得不行,只觉得脑门都要气炸了。
一切都是因为这蠢货的自作主张!
看到李然那副说话不经大脑的样子,李正实在是忍不住的,大声呵斥:“你这蠢货,要不是因为你,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地步么,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窝囊废儿子!”
原本激动的李然,被这一下喝懵了,他不服地说:“我说错什么了!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李正看他这样子更是气:“去学堂抓人?你想要连累我们城主府都被全部抹去么?”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说到学堂就那么害怕,哪里有什么?实力最强的夫子也不过只有五品实力,有什么好忌惮的,凭父亲你的实力,打败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这是李然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为什么他们堂堂城主府,要对一个破学堂处处让步,想想这些年来,自己总是被告诫不要在学堂惹事,他就觉得屈憋。
“我不是告诉过你,学堂里有我们绝对不能惹的人,一旦那位动怒了,别说只是城主府,就连银月国皇室,甚至银月宗都承受不住。”
“难道就是那什么先生?就因为他一句话,我们就要让步这么多年?
首先,不说他有没有那样的实力,单说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出手,这次散修逼迫学堂,也没有见他出面,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在我看来,这先生恐怕是徒有其名,根本就是个骗子,父亲你们当初根本就是被骗了!”
李然振振有词,越说越来劲,在他想来,一个人要是有了强大的实力,怎么可能一直窝在那个小地方里足不出户,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有了实力,就是应该掌握权势,让所有人都臣服于自己的武力之下,所过之处,任何人都要低头避让,这才是一名强大武修该有的场面,在学堂那破地方算什么?
李然是说得来劲,李正却听得脸色大变,一掌扇出:“你给我闭嘴!”
他不得不惊,要是李然这话传出去了,再被那些有心人散播开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一掌直接在李然脸上印上一个通红的掌印,而他更是不敢相信地捂着自己的脸,看着这个从来没有打过他的父亲。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进一点,你看看你自己,别说你大哥,就连你三妹的一半,都比不上。”
只是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李然的眼神瞬间变的疯狂起来。
“别跟我谈那贱人!我知道,一直以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废物,谁都比不上,你看着吧,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不必任何人差,尤其是那个贱人!”
说完李然铁青着脸就往外走去,再也不管这里的事了。
大厅里一阵沉寂,刚才发生的事,管家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那样,一副老神在在的,事不关己的样子。
“来人,给我去盯着二少爷,不要让他去做什么鲁莽的事。”过了一会,李正有些颓然说。
屏风后转出一个神情冰冷的将领,略一躬身,就往外走去。
李正觉得有些心累,最近发生的事,都让他觉得诸多不顺,加上收到的一些不利的消息,更是让他警惕起来。
可惜自从李浩死后,使他少了一个左膀右臂,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偏偏二儿子又是个草包,更是头疼。
这让他越发怀念老大的好,同时也对某个人的恨意更加深了。
绝不能让那小杂种这么轻松,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