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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新成立的,直接归属广东军镇的巡捕局,从这些人来回巡逻的姿态中,他也明显看出军事训练的一丝不苟。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有着军方背景的巡捕局人员,竟然和码头上那些运货的工人、押货的商人十分熟络,完全没有以前看到的那种公然敲诈勒索的模样,甚至于他还看到,有巡捕局的人员帮着一些老弱妇孺搬运东西······这还是自己熟悉的东方国度嘛?
不过,他立刻想到了·东方的官员爱好做戏的习惯······或许这是他们特地安排给英国使团看的!出了港口,就在等候总督府的马车的时候,他再次被一件事情惊讶了,港口外,停泊着十几辆马车,这些马车相比其他车辆有些奇怪的是——后面的车厢特别加长过,而且每个车厢上用红sè油漆写着大大的中国字——“公”。
薛勒思=哈同的中文水平很好,他好奇的问来接待他们的总督府文员,“这位大人,这些马车是什么用途的,我看到上面有一个“公”字,应该是为官员准备的?”
年轻的文员显然也很意外这个老外的中文水平,看了看他笑着用回答道:“先生,你们英国人永远无法理解中文的奥妙-,“公”字在中文组词中有很多代表官方的词汇,比如公文、公门、公差,但这一个字出现的时候,他代表的却恰恰是普世之百姓!这是我们秦总督下令拨款建立的广州公车任何人,花费5文钱,就可以做到马车的终点站!”
5文钱······犹太人的血统立刻让薛勒思=哈同快速的计算着其中的商业价值,很快,他就发现,这其中不管如何经营,似乎都难以盈利,毕竟才5文钱,按照中国人的货币体系,要运上200人才能获得一两白银,因为铜钱贬值,应该要250个人才行,问题是,这马车不大可能整天都有这么多人乘坐,而且马匹的饲养也有一定开销,虽然只是拉货的挽马。
由于不了解广州的人口情况,他只得求助与这位年轻的中国文员,“这位大人,我看到码头有很多运货的马车,难道这些人不去运货赚钱,而甘心在这里运送市民,而收取廉价的每人5文钱的收益?我计算过,每个人每rì的收益保守估计应该很难超过半两银子······应该还需要缴纳帝国的厘金!”
听到哈同的问话,这文员显然也十分意外,毕竟一个外国人这么细心的观察广州的政务,确实比较少见,而且看得出这个外国人很有头脑,他的估算确实十分准确,不过,他还是不了解中国人的潜力,不过他没有立刻解释这个问题。
这时候·有两个巡捕局人员带着七八个老弱妇孺过来,让他们分别坐上公车,而驾车的车夫并没有问这些人收取已经很低廉的费用,而是从巡捕局人员手里签收了什么东西……这再次引起哈同的兴趣′他立刻追问道:“这些人坐车是难道不用交钱嘛?”
年轻的总督府文员笑了笑,点点头,“我们是文明古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那是中国的传统美德,传承几千年,而且还会传承到永远·所以,在广州,老年人坐车是不用花钱的!”
“但是······这不符合经济规律啊,没有价值的行为,依靠热情和道德的约束,是无法持久保持的!我想,两广总督府需要为此投入大量的金钱!因为,依照我的计算·货车和马车的收益中,显然是可以维持全量装货的货车胜出。”哈同立刻反问道,这些中国就喜欢这种装点门面的事情·毫无经济观念。
这个年轻的文员完全没有受哈同略带嘲讽问话的影响,只是很平静的说道:“这位先生,您确实有很强的商业意识,但是你根本不了解运行十分平稳的广州公车体系,我们总督大人,每年为广州投入200辆马车,除了这笔钱之外,无需投入任何费用,就支撑起整个广州的交通体系!”
“难道这些车夫都能挣到足够的钱来偿还马车的价值嘛?还有贵国不菲的厘金?”哈同显然不满意对方对自己经济理论的轻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先生·每辆马车的造价加上挽马的价格是白银70两,而每个车夫每月从中获利却超出了你的预期,中国人的勤劳,超出你的想象,对于为公众服务的马车,我们是免征税金的·而勤劳的车夫,一个月能从中挣得20两白银,除去购置马车的还款,足够让五口之家过上温饱的生活!”
哈同被这个年轻文员嘴里冒出来的这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直接闷倒了,听到对方侃侃而谈的言论,确实不像随口胡说的模样,眨巴眨巴眼睛尴尬一笑······好在这时候总督府接待的马车出现了。
哈同带着疑问上了马车,马车在水泥马路跑的飞快,这样平整的马路,就算是上海滩也很少见,只有在租界里的使馆区,才会有水泥马路,而且绝对不会有这么长、这么宽的路面,进了古老的广州城,这里倒是模样依旧,只是大道两边商贾经营多如牛毛,竟然有大大超过远东第一港上海的势头。
哈逊财团在英国绝对是处在第一阶层的大财团,当然相比罗斯柴尔德家族那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但是,在犹太人的圈子当中,哈逊财团已然有着自己不小的影响力,更重要的是,哈逊财团在英国zhèng fǔ中也能找到支持。
所以,在这一次的远东铁路建设的盛宴中,他们有幸分到了一杯羹,在即将成立的英资铁路公司中,哈逊财团将控股1%,这已经是不小的利益了,所以财团驻远东最能干的哈同经理人也特地赶来广州议定最后的投资方案。
负责这次谈判的,已然是两广总督府的核心幕僚、广州盐运副使郑观应,之前,秦大人的电报已经来了,字数不多,只有一个意思,使劲的掏英国人的腰包,能贷多少银子就贷多少银子,这让郑观应十分惊讶。
难道秦总督穷疯了不成?事实上,秦铠非但没穷疯,更jīng确的说法,应该是富的流油,南洋银行的资本运作非常成功,两广商业税的收入增长,都让一直犯红眼病的大总管何兴常常偷笑,只是最近秦大总督又在北方砸钱,让何大总管稍有不爽!
这种情况下,秦大总督却要拼了命从英国人手里要钱,当然这利息是越低越好啦,这多少让郑观应和南洋系统的大掌柜们不怎么明白……他们肯定不会明白的,这玩意也就秦大总督清楚的很,马上……也许就在面前的事情,一场让大英帝国打的要当裤子的战争就要爆发了。
不过,在和赵烈文以及几个大掌柜商议之后,还是同意无条件执行秦大人的意见,这点利息,南洋体系完全出得起,这笔钱拿来后,南洋体系倒也用得上!双方一见面,郑观应就很强势的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对于英国方面这种观望的态度提出了严重的质疑。
作为这次商团的官方发言人,卡里姆领事自然不希望失去南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市场,立刻出来打圆场,“尊敬的郑大人,并非是英国银行想违背之前和您签订的协议,只是因为这笔资金需要一定时间筹集,加上英资铁路公司的运作也需要筹措资金,所以上还需要一点时间!”
郑观应嘿嘿一笑,时间?根本没有时间给你们去商议,秦大总督说了,立刻就要掏你大英帝国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