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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是一个举子,相陪吃饭,传出去,不美。
但这件事给四位大拿太大的冲击。不仅四位大拿吃晚饭时神情十分恍惚,第二天冯元教小皇帝经义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小皇帝问道:“冯卿,今天似乎有事……?”
“是有事,”冯元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阎文应听完后,张大嘴巴惊讶的说:“此子想做圣人?”
冯元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圣人!圣人是夫子,是陛下。他只是想舍末求本,追溯儒家本源,并不是想开家传教,何来圣人言。不过有可能成为一个大家罢了。”
不能乱说。虽然郑家子让他很苦恼,可冯元心中也爱才的。看看多少年来,有几个学子敢发此震耳yù聋的话语?不是武夫,来吧,咱拼命吧。这需要很强大的功底,没有对儒学的jīng通,休能想这么深入的学术xìng问题。
况且他的年龄也不过这么点大。
别让你一句话就糟蹋了。
“是,是,我失误了。”阎文应急得想捂嘴巴。
“那么冯卿,你认为他说得对不对?”小皇帝对此十分好奇。
“我还是不知……”不是不知,是不敢说。一直以来,不是没有学问的人,有,很多,比如冯元,只是没有在心里怀疑,所以误上加误。郑朗将这个话题挑开,昨天晚上他一直没有睡好,不但在想郑朗所说的一些话,还在想《尚书》。以他的才气,一旦持着批判xìng的眼光去审视,自然立即发现了许多疑问之处。
有了疑问,心中毛骨悚然起来。
夜里没有睡好,最后爬起来,自己儿沏了一杯茶,坐在窗户前发呆,还让妻子抱怨了一下。
“这小子似乎不错,”小皇帝很高兴。
“陛下,是很好的人才,最难得的是他的心胸,在狱中他说的那几句,为天地立志,为生民立道,为去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界形势,尽管他自己说迂阔之言。可是此子却这么去做了,并且臣一直观察,他去做是发自内心,似连他自己都不知,这才是纯臣。”
虽夸张了一些,但说得也不是全错误的。郑朗求一,有他的用意,并不是象冯元说的那么伟大,可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点点隐隐的梦想,将迂阔的儒学强行纠正过来,加强它的实用xìng,而不是后来又臭又长,遗害无穷的酸儒。
小皇帝呵呵直乐,老师是一个厚道人,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居然为这个小家伙钦佩,才学看来是有些了。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自主说道:“这一下不好了,想诳他很难。”
“诳他什么?”冯元紧张的问。
现在郑家子不行,无论怎么聪明,终是小了,有一个勘磨的过程,这才能重用。但未来必是国家栋梁之材,就是皇帝,也不能将他当作一个弄臣来戏弄。
“只是诳他一些字,”小皇帝不敢说,连忙改口。
“是字啊,若真是字,他并不是那种古板的人,虽然吝字,但陛下向他讨字,必然给的。不过陛下,学习如何治理国家,才是陛下的当务之急,字仅是小道,请谨记。”
“是,朕知道啦,”可心中有些小苦恼,是字都好办了,关健是长短句啊,这个小家伙读了那么多书,万一也象那些酸儒不给,到时候自己岂不是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