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抓(第1/2页)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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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元是长者,郑朗开始谈仁义,仅是笑一笑。后来说礼、忠恕,又说《尚书》等篇多有伪作,再加上欧阳修那篇文章,冯元知道大麻烦来了。他没有固执的反对,可他所学的经学,正是从汉朝建立起来的经义。

    现在统统推倒,让他如何受得了?

    憋气之下,欧阳修太远,在洛阳,找他麻烦找不到,于是命家中老仆将郑朗喊来。

    “你看,”冯元没好气的指着欧阳修特地订好的小册子说道。

    郑朗打开一看,明白了,这也就是欧阳修后来修撰的《诗本义》雏形。欧阳修在文学与经学的成就上,郑朗也望而生畏的。现在略差些,学问同样一步步长进的,自己小,欧阳修岁数也不大,因此这本小册子里略有些瑕疵。古代人见识的问题,也有一定的历史局限xìng。然而瑕不掩瑜,这一注,比原有的《毛诗》更有可取xìng与进步的意义。

    但理解冯元的心情,换自己同样也不好受。

    放下小册子安慰道:“冯给事,若陛下比你学习好,你高不高兴?”

    “高兴?”

    那还用说吗?郑朗就找到话题了,又问道:“万一夫子的学生超过了夫子,夫子会不会高兴?”

    “……”冯元知道他要说什么,没有答。

    “我与刘少监说过类似的话,后人将夫子学问发扬光大,正是夫子梦寐以求。夫子太伟大,晚生不敢言。可论文治之功,汉唐可如我朝,为什么连汉唐的学问都不敢超过?比如书法之道,若一味拘于前人的框架里,儒学还会有前景么?还能让夫子的治国救民理论发扬光大么?看一看他的册子,也没有说什么,仅是将毛诗去芜存jīng,没有完全否定。有何不可?”

    说着,又看了看小册子,欧阳修才学真的很不错的,后人将他喻为北宋文坛宗师,不是没有道理。若是自己来注,站在历史的制高点,也许某些方面,比他更长远。然而著书立说,需要更深的学问,对经学有更深的造诣,这一点,自己眼前肯定做不到。只是可惜的是欧阳修一生没有象二程、张载那样,提出一个清晰的理论,不然在宋朝的儒学上,必然会有他重重一席之地。

    又说道:“冯给事,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学好治国之道就足够啦,钱公虽雅爱才,可在经学造诣上却不如给事中,要么,你从钱公手中,将欧阳推官抢过来,收为自己后生如何?”

    冯元让他一句气乐了,冯夫人用手怜爱的敲打着他的脑袋:“你啊,倒底还是一个顽劣的孩子。”

    “真的,冯给事,反正洛阳那边大才子有好几个呢,但在经学天份上,无一人能及欧阳推官,现在他送上门来了,机会难得,抢吧。”

    “去!”冯元哭笑不得的将郑朗赶走。

    回去时,江杏儿狐疑地问:“那个欧阳修说得对吗?”

    “为什么不对?”

    他在冯府上还有些话准备要说的,比如欧阳修反对的这个谶讳,确实在胡扯,刘邦砍了一条蛇,居然成了小白龙。只要有出息的人生下来,必然有异象。若如此,试问欧阳修与范仲淹他们生下来有什么天地异象?那么是不是不要努力了。努力没有用,因为你没有异象,没有异象就不会有出息!

    不过自己风头很劲,没有必要再张扬。

    现在的名声足以让自己在两个来月后,狠狠插上一脚。

    ……元宵节到来,又陪着几个娘娘转了转。

    杏儿说:“大郎,我们去看谜灯吧。”

    最热闹的就是官方办的灯山,几万个灯笼一齐点燃,五光十sè,金璧辉煌,宛若仙境。在宫城门楼上还挂着几个巨球灯,一丈方圆,连郑朗看了后,都惊讶莫明。

    当然,也有不好的事发生,比如混水摸鱼,借机会偷几个钱包的,或者在一些美丽的小妹妹身上揩一下油的,或者趁许多人家上街观灯,入室行盗的,还以拐卖人口的,后来连礼部侍郎王韶的幼年都让人贩子拐走了。不过这小子贼jīng,一看不对,正好一队皇家车马过来,大声呼救,宋神宗命人将车马停下来,知道事情经过后,给了压惊钱,派人将他送回家去。

    但其他地方也有可玩之处,大街小巷家家张灯结彩,有的人家拿出一些小礼物,不值多少钱,纯是一个趣味。然后在灯笼上出一个谜面,猜中了赏赐礼物。

    江杏儿指的正是这个。

    “好。”

    几个娘娘也稀奇,于是一道从御街离开,转到边上的各条小巷子里面。一路猜过去。

    可只一会儿,他们就让其他人发现了。

    好奇的跟着,大多数出谜的是读书人,谜面多从书本上来的,郑朗猜中了不少。不过有的很冷门,郑朗迟疑了大半天才能想出来,有的直接就猜不出来了。于是响起一片哄笑起。

    然后这些人对主家恭喜:“不错啊,不错,你家的谜面居然难倒了郑解元。”

    郑朗也不生气,人不可能是无所不能的。

    陪着几个娘娘转了几天后,将她们送出京城,开始安心读书了。实际上他知道今年省试必然取消,这是为以后打下基础的。京城的举子不觉,可一过没有动静,二过也没有动静,终于议论声响了起来。

    四儿也担心的问:“大郎,今年会不会又不省试了?”

    “不大好说,去年大内失火,冬天时,我朝最大的番王李德明薨,还有太后……”老太太二月又穿起龙袍到太庙里拜了一拜。这时候郑朗心中忽然有所悟,老太太没有必要再赌这个小孩子气了,难道是她知道大限即将来临,所以这样不舍与念念不忘?

    不知道,也不敢去问。

    果然,三月下旬,宫中传出消息,老太太重病不起。太后都重病不起了,还省什么试?再诏权停贡举。几万举子无可奈何,象赶羊一样赶来,回去时,则没有人管了,反正朝廷给了路费的,你没有花完,带回家,没人向你讨要。你花完了,自己掏腰包倒贴。爱回去就回去,继续在京城逗留不回去,也不会过问,权当为繁荣京城经济作贡献。

    郑朗也没有回去,既然省试停了下来,不如安心跟着知rì后面学学琴,一回郑州,就学不了。其实……不是!同样也没有人管他,老太太一旦重病死去,马上朝堂上的格局就会产生新的变化,谁个有心思理他是在学琴,还是在读书。

    几天后,郑朗从知rì哪里回到了客栈,看到两个小黄门在等着他,唱了一个肥喏,道:“见到两位黄门。”

    “不敢啦,”两个小太监眼中有些畏惧,又小心的说:“太后有口旨,传你进宫。”

    “传我进宫?”

    “是啊,快快请行吧。”两个小太监又再次畏惧的看着郑朗,此时老太太身边全部是朝堂上屈指可数的重臣,有可能不行了,要交待后事,此时传郑家子意味着什么?

    俺只是两小阉人,能向他傲气吗?

    不敢怠慢,几乎是服侍着郑朗上了马车,这时候郑朗可不敢带两位小婢,独自上了马车后,立即赶往皇宫。进了皇宫后,带到了宝慈殿。此时帘子已经撤出,与老太太交谈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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