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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来,对郑朗说道:“郑解元,你那两个学生天资太高,非是我们所能教授。”
大娘很奇怪,睁大眼睛问:“这两个孩子很乖,很懂事。”
几个先生有苦难言,因为郑朗的再三提醒,两个小家伙至少表面上在做尊师重道。看似是很礼貌。
其中一个儒生比较能说会道,一一将苦水倒出来。
但又不好将自己说得太低下,说得含含糊糊的,大娘没有听明白,还在问:“不懂是要问啊,所以我儿外面问字问画问琴问学问。”
几个先生又皱眉头,大娘,你怎么拧不清,你儿子问的是什么人?字是字的高手,画是画的高手,学问是学问的高手,都是整个大宋最拨尖的那么几个。俺们是谁啊?整一个打酱油,混一口饭吃的教书先生,能跟你儿子问的那些人相提并论么?
然而郑朗听明白了,若是一个还好,两个起了化学反应,不但自己会头痛,搁哪儿都头痛,不相信放在司马池府上,司马池同样好不了。摸着鼻子苦笑,只好好言相劝,说道:“几位先生,晚生实在抽不出空来。这样吧。”
说着对江杏儿低语了几句,江杏儿从屋后捧来几锭银子,大约两百来两,州学里一共有十四位先生,一人能分十几两。不算多,可也不算小数额。又说道:“陛下刚刚还政,明年一定会举行省试。晚生一旦考中,以后时间不用这么紧,那么也不用打扰几位了。若是这一次冲不上去,有可能要过几年才能再度省试。那么同样时间会很多,也不用打扰几位。但此二子非不池中之物。”
这一句,没有人反对,就是太聪明,又问得头痛,自己没有能力教下去。
郑朗又说道:“严格来说,你们也是他们的先生之一,以后他们飞黄腾达,你们脸上也有光彩。我知道,教他们很困难,诸位,这点银两是晚生的一点心意。”
“这可收不得。”
“勿要拒绝,晚生在陛下面前,也说过,子路受牛,夫子嘉之。教此二子,更为吃苦,几位先生当受之,此也乃夫子嘉奖之事。”
这些儒生又不是进士,仅是一个举子,学问多半与柴克明一样,为生活所迫,才到州学授学的。家中情况皆不大好,郑朗又冠以夫子大义,半推半就收下来。
这才打发走。
但郑朗并没有对两个小三子责备,本来不懂就要问的,他可不喜欢爱迪生的老师!
扼杀的是他们固执己见,但不会扼杀他们的求知yù,那样反而不美。
可郑朗这两个学生十分难教,很快也传出去。
这几个月小皇帝过得很苦逼,朝堂们无论什么事,同样在吵,吵得他心惊胆战,唯恐惹火烧身。于是辈加思念郑朗,若有他在身边,说说话,交流开导一下,多好啊。
因此,对郑朗时有关注,就听到两个学生的事。将阎文应喊来,好奇的问道:“郑解元收了两个小学生?”
“是,臣听闻那两子十分聪颖,其中有一个正是司马府尹家九岁砸缸救人的孩子,另一个人不大清楚。因为郑解元要准备省试,暂时寄于郑州州学,可州学里几个儒生皆教不了。”
小皇帝来了兴趣,说道:“朕很想看一看。”
“陛下想看,有机会的。九月两位太后引葬永定陵,从京城到巩县大道离郑解元家不远,陛下可以唤他们过来一见。”
“这主意好啊,”小皇帝高兴地说。
倒要瞧一瞧郑朗收了两个什么样的学生?一定会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