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阴差阳错(第1/3页)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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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郑朗是宋朝子民,应为宋朝出力。况且赵祯对郑朗如此器重,郑朗更应当主动替赵祯分忧解难。

    可是这个命题太大了!

    一个国家的节流开源,近一亿百姓的节流开源!只要轻轻一动,就能牵涉到多少人家的利益?

    郑朗也反复考虑过王安石变法一些得失,某些变法进行一些改良,还是可以推广的。关健能不能说!无论怎么变,象吕夷简他们这些保守的大臣多是反对,然而对于范仲淹这些激进的大臣来说,有可能是在长夜漫漫里看到了指明灯,能无限的将它放大,肯定执行不下去。可是自己却成了什么?将会成为一只皮球,吕夷简他们一脚踢过来,范仲淹他们一脚踢过去。

    就是那样了。

    无论小皇帝怎么恳求,也不会帮助了。能帮助,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一无声望,不是眼下这个声望,远远不足!二无资历,三无地位,四无党援,非是吕惠卿之流的党援,那是自找死路。眼下不能说,只要说出来,比皮球还要惨。

    所以对江杏儿说了一句:“到长庆楼订一桌酒席,我马上就回来,辨叔兄台,也劳烦你去长庆楼稍等一会。”

    东宋门外仁和店、姜店,州西宜城楼、药张四店、班楼,金梁桥下刘楼,曹门蛮王家、rǔ酪张家,州北八仙楼,戴楼门张八家园宅正店,郑门河王家,李七家正店,景灵宫东墙长庆楼,等,都是东京最有名的酒楼。

    郑朗这样吩咐,可见他有没有打算深说?

    进了皇宫,眼睛扫视一眼,插了这么多次的脚,认识更多的大佬,除了几位宰相在,还有范讽这样的重臣,毕竟财政是三司使的主要职责所在。

    一一见礼,无奈,在座的那一个人都高了他一千尺、一万尺。

    赵祯和颜悦sè地问道:“郑解元,此次省试如何?”

    “禀陛下,臣不好说。”

    “何来此言?”

    “非是臣说好就会好,说坏就会坏。”

    等于没有回答。但小皇帝看了看他脸sè,不是很失落,知道有了,道:“朕派了黄门将你迎来,辛苦了你。”

    “陛下,臣不敢。”

    “你坐。”

    郑朗老老实实坐在下首。

    “昨天朕与几位宰相说起节流开源之事,朕忽然想起,你上次言之未尽,可否将它一起说出来。”

    言之未尽?难怪小皇帝惦念着自己。郑朗后悔自己插得太深了,因为感谢小皇帝的信任,自己说了太多与自己身份不相符的话。道:“陛下,之所以言之未尽,是臣没有考虑好,不能对陛下说出。”

    “也无妨,你说出来之后,让诸位相公商议一下,进行补充,看能不能执行下去。”本来财政因为去年的大灾折腾了一下,很是紧张,再听到郑朗说有可能还有灾害,小皇帝心中很紧张。病急乱投医,正是他现在这种心态的最好写照。

    但越是这种心态,才容易出事情,比如后来的范仲淹,还好,范仲淹的变法,虽然迂阔了一点,并没有发展王安石那种地步。郑朗徐徐道:“非是臣不说,乃臣下面所思一些方略,不但是节流开源,也是改变祖宗法制。是非不提,陛下,但需陛下有莫大的勇气与魄力执行,试问陛下有没有做好准备?”

    这使小皇帝想起刘娥才死的那时候,郑朗也这样问题,陛下,你做好做皇帝的准备吗?当时自己一笑了之,可现在却是笑不出来,皇帝,是很不好做的!

    “变法,又需上下一心,群策群力,陛下,试问今诸臣是否上下一心?”

    小皇帝又不能言,朝堂格局他同样清楚一点。不分裂就是好事了,何来上下一心而言。

    “陛下,变法需要一个强力的大臣为首,手握更多的权利,这才能顺利执行新法,一旦此例一开,以后必然有权臣产生,好是国家栋梁之材,坏就能遗害千年。陛下,你有没有为这个后果做好准备?”

    三个问题,赵祯一个都不能回答。

    赵祯踱了几步,道:“郑解元,朕只是治理国家,为何非得动祖宗法制?”

    “陛下,请且臣一言,秦以法家立国,又以法家治国,于是天下失。汉惩秦治,初以道家无为,后以被曲解的伪儒真墨治国,于是法纪坏,纲常松,外戚先摇于西汉,猖獗于东汉,又有宦官之乱,各地豪强不听国家法令,张角起,汉亡。所以诸葛亮与王猛用法苛严,却被时人称为贤相。隋唐又惩于五胡践踏中原,于是振兴武力,疆域固然宽广,然又有藩镇割剧、安史之乱之祸也,延至五代、十国。为何?始立国初一变,立国中一变,犹人之穿衣,冬暖夏薄,因时增减,与时俱进,国祚才能久长也。陛下,宋初犹寒冬,需暖衣宜人,时至今天,犹烈夏,而穿彼时之衣么?所以易之无永卦,每卦无永爻,一理也。”

    就是说这些,都会有小麻烦,但没有涉及到具体的利益,看在小皇帝对他信任的份上,郑朗一股脑说了出来。

    这个说法很新颖的,几个大臣未必全部同意,可也未必全部反对,皆静静的听他继续说下去:“比如冗兵,太祖太宗之时,国家初立,历经五代替更,遍地残芜,地广人稀,国家由乱入治,人有所耕,妇有所织,即便以厢兵容流民,又能有多少流民。所以范司谏说不动东南漕运,国家用度自足,兵不冗费用自然足也。然今百姓众多,地益拥挤,一有灾害,流民遍地,兵又未久战,兵不jīng将不勇,有战事起,更以人数弥补战斗力,于是兵益冗。延至后人,此弊更重。陛下,此时祖宗法制不做调动,可乎?”

    “如何调?”

    郑朗望了望几位宰相,又看了看自己,苦笑,道:“陛下,臣还年幼啊。但陛下既然问起,臣有一谏当谏之。”

    “说。”

    “先给臣绘画工具。”

    这更新颖,绘画与进谏有何关联?

    赵祯好奇的让太监将绘画工具拿上来,郑朗问:“陛下想臣画一朵什么样的花?”

    “梅花吧。”

    “喏。”郑朗调好颜料与墨汁,在黄绢上很快画好一朵梅花,还有一根枝子。如今他画艺略有长进,虽一朵花与一枝,居然让他画得栩栩如生。

    又问道:“陛下,这一回想画一朵什么花?”

    赵祯古怪的说:“桃花吧。”

    “喏。”但郑朗没有重新选画帛,只是在梅花上做修改。生生将一朵梅花改成一朵桃花,虽很相似,但这个难度可想而知,画了好一会儿,用墨汁与颜料才勉强的将这朵梅花改成了桃花。

    丢下画笔,说道:“陛下,治国也比如绘画,立国之初,百废待兴,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但画好了,后人只能根据这个画小心的做修改。还不能改得太离谱。陛下让臣改成桃花,皆是小瓣花卉,勉强为之。若让臣改成芍药、牡丹、荷花,那么只好这样。”

    一下子将画帛撕掉,道:“推翻一切,重新来画。”

    这个推翻一切,几人皆懂的。

    在郑家庄,郑朗对王安石与司马光说过类似的话,此时为了加深小皇帝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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