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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职位足以让他接触到权心核心所在,因此明白一些关健所在。吕夷简未必会管两小打得有多轻多重,李迪与范讽自然希望将这可恨的二小打得爬不起来。然而郑家子高兴么?
一个是现在,一个是将来,甚至有可能这二子同样也是将来!
苦逼得,于是不作声,让衙役自己打去。
笞是最轻的刑罚,小荆条子抽,可五十下子抽下来,也不轻的。两个粉嫩的小屁股上抽得皮开肉绽。郑朗心痛的让他们躺着,喊王府派来的五个保镖将他们扶上车子,拉到客栈,立即喊来大夫敷药。
打狠了,不是母亲抽他们,大夫一边敷药,两小一边痛得哇哇的叫。
“你们啊!”郑朗怜惜的敲了他们一下小脑门子,将利害关系分析了一遍。张方平也在,并且一路上将刚才在宫中发生的一切对郑朗说了。虽然吕夷简嘱咐过,可让郑朗听一听,做出正确的选择,无他,因为亲近耳!
因此郑朗没有避讳,当着张方平的面就说出来。
然后又道:“我以前也对你们说,不能产生那种强烈的是非感,这也是朝中一些直臣的最大缺陷。”
“省元,非是是非观,这个人太虚伪。”王安石道。
“来,我画一幅图给你们看。”说着郑朗提起了笔,画了陈抟的太极图,未画八卦,只要八卦画上去解释起来很麻烦的。又说道:“这是道家的太极。”
张方平疑惹道:“道家?”
与郑朗相处了这么久,知道郑朗为人,他对儒家十分推崇,对其他诸家学说却多是不喜,才奇怪的问了一句。
“吸纳包容也是中庸之道,所以夫子曰三人同行,必有我师,不断学习吸纳进取,才能创造出一门更好学说。我尊儒学,是尊,对其他诸家同样持以审视眼光。道家的消积我不喜欢,可道家有一些法门,与儒家却有共存之处的。比如yīn阳的转变,儒家易经说yīn阳不停消涨之中,道家亦是如此。看一看这幅图,一黑一白两个鱼点,白太极中有黑鱼点潜生其中,黑太极中有白鱼点暗长其里。当黑白到达最巅峰时必然下落,那么黑白鱼点侵生于里,新的太极产生。于是yīn阳循环不息,天地之道也。”
“郑省元,是有些道理……”张方平看着这幅图道。
“不但儒道两家,兵家所言一鼓作气,二鼓竭,三鼓衰,正是士气的此消彼涨。”
张方平最喜欢的正是兵家,想了好久后,道:“是有些相似,不仅是士气,地势,天地,人和都与这个有关。”
“岂止是兵家之道,谋官之道也有之。谁能做到十全十美?你,我,吕相公,李相公,范司使,每一个人心中皆有yīn暗面,有光明处,如何调剂之,又是儒家中庸之道也。我朝立国惩将专兵权,割据混乱,百姓生灵涂炭,于是节制诸将兵权,然国力终受阻于外敌也。此又是中庸之道也。立德修身,何尝不需要中庸之道?”
张方平吸了一口冷气:“郑省元,那么一修,规模会很庞大了。”
“不会小。”
“让我跟你一道吧,我的记忆力同样很好的。”张方平激动的说。
他的记忆力也属于变态的一种。后来知开封府时,府事多,前代府尹皆录书板备识,独张方平默记而,看一遍,好了,我记在心里面了。所以章得象很悲催,以帖经墨义找人,以张方平的记忆力,帖经墨义怎么有可能会错?
然而司马光一屁股爬了起来道:“张兄台,不可,你是省试第四名,肯定会录取进士,也会被朝廷诠选,各奔东西,如何与省元一道修书?哎哟哟……”
有些急,这同样是建功扬名的好机会,多一份人参与多一个人分享。可这一动弹,屁股上的伤势痛疼发作,于是又叫了起来。
“躺好!”郑朗道。
“喏。”司马光乖乖的回答,痛得很,不躺好也得躺好。
“张兄台,莫急,这门中庸我眼下也没有动手,有许多问题未想好,等到修它,要过很长时间。即便将它修出来,我与几子力量单薄,到时候也会将它刊印出来,遍请对经义造诣深的人指教,使它变得更完善。”
不仅使它完善,使它实用,还要从某种意义上对统治者有利,否则没有统治者的宣传,自己修了也等于是白修。只能说维护统治者的同时,尽量的造福于百姓。包括他所说的仁义,若仁义真正成为一种理论,代替法家的法,试想一想,以仁为本,法是不是更有人生化?对百姓是不是更有利?
不要说别的,只要这种仁义通过,后来出了宋徽宗那个人物,就可以用仁义上疏,你对百姓太不好了。不谈法制,法制也是仁为本,非乃法家苛刻之法也!
这个轻重一定要调剂得当。
以前说一说,正式修学说时会很头痛的。
张方平无奈叹息一声。
听得心动,可人家还没有想好呢,时间来不及,以后天知道自己被朝廷分配到哪里?
其实有一个原因郑朗没有说,张方平重的是兵家,道不同不相为谋,可以为谋,但共同修注儒学,张方平非是适合的人选。
张方平离开。
郑朗看着两小,又问道:“司马三郎,你怎么舍得将那块玉佩砸了?”
不是贵不贵,是他母亲送的,有时候司马光想家了,经常将这块玉佩拿出来把玩。一句问到司马光的痛处,他说道:“是王安石说的,说非贵不足以引人夺目。”
郑朗也怀疑,狐疑地看了王安石一眼,没有看出来,摇头对杏儿说:“你出去,买四块玉佩回来,只求好,勿吝贵。”
“喏。”杏儿欢喜的说,听郑朗解释一遍后,才知道事情远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郑郎这两个学生,为郑郎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于是高兴的揣着银子出去。
郑朗这才对两小说道:“你们再想一想,为什么朝堂上范讽前面进谏,后面吕夷简对吕公著说出来?”
“哎哟!”两小全部坐了起来,又痛得哇哇叫,趴了下去。
“不是范讽,还有李迪相公,试问你们能不能将李迪相公扳倒下去?”
“省元,我们错了。”两人全部摇头,岂说他们,吕夷简那么贪恋权位,对李迪有什么办法?
“夫子说,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不足畏也己。我们现在不行,是观摩学习静养思考,行的是将来,因此不能插入太深,反成拨苗助长之举也。”
孔夫子这句话意思是年轻人可怕啊,怎么知道他们将来不如我们这些人呢?但过了四十岁五十岁还默默无闻的话,那基本上没什么可怕的。于是这句话演变成另一名话,莫欺少年穷!
“省元,为什么不让我们喊你一声先生?”司马光这一刻动了感情。
就是自家的父母,也不会象老师这样谆谆对自己教导。岂止是学问,做人之道自己同样受益非浅。
“我不习惯,我教育你们是为了国家以后多两个良臣,何必在乎这个虚名?而且师生之名份确定,同朝为官,会被人当作借口攻击,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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