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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姜知州站在大杨树下,身体比杨树还要直,眼光坚定,郑朗也无可奈何。
宋朝高薪养廉有时候也会起一些作用的,特别到了知州这一层面,看职官,若是使相知一州一府一军,那个薪水不要去计算,很恐怖的。按照正常的算,江杏儿替自己算的,大约年薪在两千多缗。别急,还有的未算,差旅钱,招待费,后者有可能有,有可能没有,另外职田不大好计算,并且每一州县皆有相应的灰sè收入,只要不做得过份,就是庐州那位包拯出山,看到也象未看到一样。因此隐形的收入不会比国家正式收入少多少。
无论怎么算,四千缗钱有了。
能买四千石最好的大米,两千匹丝绢,山茶十万斤,南方马近两百匹,西北马近八十匹,能赎未当红前的娄烟一个半,陈四娘四十个。这仅是一知州的收入。
原来郑家一年收益近三千缗钱,一家人就过上了小康生活,衣食无忧。但还没有一个知州的收入高。
如会经营,买一些地放租子,经营一两个作坊商铺,那么可以象宋祁那样,夜夜笙歌,不会为钱发愁了。但不会经营,也不会铺张浪费,如范仲淹,同样可以省下大量的钱,济乡里,办乡学,助族人。也有不好的,又不会经营,又奢侈浪费,那么会有些悲催,仁和酒店吃一顿饭要几百两银子,柳玉娘那样的行首宿上一夜,又不知花费多少,或者赎出几个,有可能几千缗钱一万缗钱就没啦。若苏东坡。
范仲淹与苏东坡是特例,一般官员皆如郑朗,或者眼前姜知州,以前的刘处,崔有节。家中皆置了一些大小不等的小产业,生活作风不是很奢侈,也不是很吝啬,再加上行下效,有的官员开始着重德cāo的培养。
比如姜知州。
说法不对,换自己若有女儿,听闻有这样的女婿,也担心哪。难道为了所谓的道义,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偏将女儿往里面推?不过在王德用的事上,崔家做得不大好。
既然不愿意,郑朗不强求,又换了一个话题,道:“姜知州,晚生再说另一件事。”
只要不谈崔家都好办,姜知州道:“状元请说。”
“冬天我会筹办两所启蒙小学,又不知道在哪里选址,还有教书的先生,晚生想请几位老年学子,不仅是才德,还要求是家中贫困的,还望姜知州相助。”
夏天是不大可能,家中所有的经济飞向了宋州,好时光仅在四月,四月末夏粮收上来,能收购一下,到了五月,天气就始不对,有的jiān商肯定会囤积居奇。没有向崔家开口,但向经济条件更好的大舅家开了口,筹集近一万缗钱上来。好在两个作坊皆在盈利,七还八还的,只能到了冬天才能拿出来钱办小学。
这种启蒙小学的xìng质也不过是让穷人家的孩子识几个字。
对老师的要求不是很高。
小皇帝站在城楼上往下一看,好多白发苍苍的老年学子,很可怜,然分散到全国并不多。诏书一下,你家分一分,他家分一分,几千贫困无依的老年举子也就分完了。只能从普通的学子上找老师。一要才德,不然教不好学生,二要贫困,又做了一件好事。
地也是一个问题,本来是好心,但一沾到地,会说不清楚。正好姜知州前来祝贺,委托姜知州将两件事代办。
听到此事,姜知州来了兴趣,担忧地道:“办学容易,养学难。”
“我默算一下,两所义学若规模不是很大,收纳六七百学子,需要聘请十几名先生,教室桌椅的维修,笔墨纸砚,课本,每年向州学保举十几名优秀的学子,这些学子要陆续的供给,最少每年得两三千缗钱以上支出。不过这点费用我家还能支付出来。”
“郑状元有此心意,我一定尽力替状元筹办此事。”
郑朗没有想到麻烦就来了。
姜知州对郑朗无可非议,十分赞佩,可产生一个误会,认为崔家那边相逼郑家一定要自己做媒妁的,抬高崔家声望,状元才有此请求。
两小将范讽骂得狗血喷头,百姓附掌喝彩。孔道辅范仲淹斥责小皇帝与吕夷简,天下人颂之。仅是一个崔知州,就是王德用是宰相,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带着家丁家将,杀到郑州来!
姜知州心中不平,写了一份书奏,递向东京,弹劾崔有节“不要脸”。
几个宰相看了看,也不是多大的事,让你保媒,你愿保就保,不愿保就不保,然而事情是一件件积累起来的。
关健是徐氏,上次在王德用家的举止过于谄媚,有的大臣看不上眼,将这份奏折交给了赵祯。
赵祯看后,有些不喜。
是人总要知道进退之道的,对崔家朕已不薄,一门二进士,媳妇是王德用家的,女婿是郑朗,还想乍的?再看看你女婿是如何做的,这样的名声,这样的才华,居然想的仅是江南一个小县令!
也没有处理,仅是保一桩媒罢了,想一想郑朗提出的那些事,仓耗、省耗、官耗、秤耗、正耗、脚耗、加耗、移支、脚钱……我家对官员不薄啊,一个知州的薪酬有可能就赶上唐朝的一个宰相收入,为何出现这些情况?
不能想,一想有时候赵祯都觉得没有信心再次这个国家治理下去。
侥幸还好,他看到了许多人才,比如这一届举子中的郑朗,张方平,这才在每天筋疲力尽之余,稍稍有些动力。
于是御批两个字,知满!
又将这份弹劾发往蔡州。
很重的处罚了,这两个御笔亲书,落在崔有节眼里会成了什么?
……郑朗请求没有成功,张大舅莫名其妙,郑朗道:“他们是官员,也要有气节,认为此举是谄媚,不屑为之。大舅,不用将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就让你保媒吧。”
“我啊。”
“大舅,你是我家最至亲最有身份的长辈,保媒足矣。”
张大舅一听很开心,最至亲最有身份两词让他感到长了脸,道:“我这就去蔡州。”
“不用急,喝口茶,我还有几件事问问大舅。”
“什么事,”张大舅坐下来,杏儿沏上茶水。
“张家庄那个作坊现在如何,还有那两名举子如何?”
“作坊还好,倒是那两个举子……”张大舅摇了摇头。
“怎么啦?”
“他们讲经义倒头头是道,经营之道却不善长,让他们做管事的,我很担心,至于算术之道,又非是他们所能jīng通,做账房都差了些。并且两人心大,还想省试殿试高中,最少特奏名制高中,因此对管理作坊之事,不屑为之。”
张大舅也没有在意,无能就无能,权当养两个吃白饭的,索xìng最后不让他们管事,到时候给两个钱,让他们安心读书得了,省得碍手碍脚。
但这个大出郑朗意料之外,蹙起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道:“不行,你对他们说,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家没有治好,也许能说种种天运不利。眼下给了他们一个治家治坊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读书科考为了什么?考中功名,辅佐君王安邦立业,非是替国家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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