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大中庸(下)(第1/3页)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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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艘舱里,崔娴低声说道:“要不要妾以后戴着羃罗出门?”

    唐朝早中期有教养的名门望族人家,包括崔有节的清河崔家,郑朗的荥阳郑家,他们家女子也要出门的,但与陌生男子见面不大好,于是戴着一个罗帘子。这个面帘也就是羃罗。

    唐朝民风开放,面帘子越来越薄,后来索xìng没有人戴了。到了唐末,名门全部被催毁,礼教全废,宋朝后没有名门望族说法了,有,仅是有钱有势的人家,与唐朝那个名门望姓已经是两个xìng质,更没有人戴着这个讨厌的小帘子。倒是受李煜妃子窅娘影响,稍许有极个别女子为了讨丈夫欢心,开始裹起脚来。

    两者皆非郑朗所喜。

    而且崔娴做得很好了。

    除家中几个人外,几乎从来不与陌生男子交谈,还要怎的?

    “不用。”

    不过崔娴还是很注意,紧挨着郑朗,离其他诸位官吏远远的。

    船儿在水里发出轻微的撞击浪花声,驶了一会儿,船夫喊道:“郑知州,到了。”

    “麻烦船哥子。”

    船夫让一声哥子喊得手足无措。

    郑朗命几个衙役抬了几样东西上岸,走了没有多远,便是一处村庄,大约五十户人家,有穷有富,看房屋就知道了,五六户瓦屋,其他的皆是茅草屋子。

    衙役径直穿过村庄,走向村西口,当涂县令袁真问道:“郑大夫,是去谢孝子的家?”

    “嗯。”

    是感人之旅。此子父亲早丧,母亲将他拉扯chéng rén,又好不容易让他娶了一门亲事,然娶了一个恶媳妇回来,对其母很不孝顺。妻子生了一个儿子后,越发恶劣。此人无法忍受妻子对母亲的百般忤逆,将妻子出之。以后养着老母亲,又哺养着儿子,有一顿没一顿的度rì,有时宁肯自己吃不饱,也要给母亲吃好。

    这一养,就是近十年,孝心感动方圆所有的人,连王知州那样混资历的官员,也来探望过,给一些资助。

    穿过一片翠竹,来到几间草屋前,门口一棵古槐下,坐着一个老妇人,正摇着缲车在织麻。郑朗走过去,唱了一个肥喏,问道:“请问大娘娘,这里是不是谢chūn谢孝子的家?”

    老妇站了起来,狐疑地看着他。

    “我是新知州。”

    “参见新知州,”老妇要施礼。

    郑朗一摆手,崔娴已经抢上前去,将老妇扶起来,道:“大娘娘,不用施礼,该施礼的是我们夫妇,来到太平州,妾就听闻大娘娘的事,家中贫困,寻常人家有壮年男子都难以度rì,可大娘娘居然将儿子拉扯长大chéng rén,很不容易。”

    老妇让崔娴夸得不知说什么好。

    郑朗问道:“谢chūn在何处?”

    “状元公,在田里劳动。”

    “能否带我们去看一看?”

    “好啊。”老妇还没有走,崔娴又抢上一步,说道:“大娘娘,让妾来扶你。”

    “我那敢。”

    “大娘娘,当扶的。”说着扶起老妇往前走。

    诸位官员面面相觑,这招好啊,若传出去,明天会震动乡里啊。难怪状元要将他妻子带出来,看到没有,若是郑朗来扶,就伪作了,可让崔娴来扶,却没有任何问题。

    主意是好,可谁个知州的妻子能象崔娴这样做,不嫌弃的一把将一名老妇人扶住。这也要有心的,尽管她的心很可疑,扶老妇人未必有几份诚心,但为了郑朗却是有十分诚心。

    还有这份机灵,随机应变,与果断,又非是一般女子所能拥有。

    知道这样夫唱妇和,会赢得一大片民心,可没几人学得来。

    走了一里多路,来到一片稻田间,一个黑黝黝的中年男子正在劳动,边上一个十岁的男孩子帮助父亲拨着田里的稗子。

    看到一大群官吏,还有几个少年,一个美丽的小娘子扶着老娘走来,男子连忙走到田埂上,手无足措的施礼,一个很老实的人。郑朗道:“你能不能先回去一下,我带了一些东西给你。”

    “状元公,小的不敢收,娘娘将我养大chéng rén,孝敬她是应当的,不能收的。”

    “谁不知道应当,但有几人做得到,包括我在内,小时候多次淘气,让几个娘娘担心,去了京城多次惹祸,谢大郎,你让我惭愧啊,当受之,”说着拉起他的手,要往回走。

    谢chūn吓着了,道:“小的手上还有泥巴。”

    “泥巴好啊,没有泥巴,何来万物生长,这双沾满泥巴、辛勤劳动的大手,在我眼里,才是最美丽的手。”

    诸位官员更是汗颜,多感人的一句话啊,看到没有,周围几个围观的农民全部滴眼泪了,怎么以前自己不会说呢?

    真煸着了,看着郑朗拉着谢chūn的手,崔娴扶着老妇回去,几个老百姓酸酸的说不出话,最后道:“好知州啊,走,去看一看。”

    丢下手中的事务,用衣角拭着眼眶,跟在后面向谢家走去。

    重新到了谢家门口,郑朗让衙役们将几样事物打开,先是赏赐,很厚的赏赐,一百缗钱,一百匹绢。

    还有一样更重要的事物,一块碑赋,郑朗穷极笔墨,写下一篇感人泪下的《慈母孝子赋》,这也是他的中庸之道,yīn阳相对相生,没有长辈的关爱,正确的教导,又何来下人的孝顺。没有下人的孝顺,长辈又怎么有信心对晚辈慈爱。

    这才是正确的人伦观,上慈下孝,构成儒家孝道的有机整体,如果生活在舜那样的家庭环境里,再要求儿子很孝顺,实在有些勉为其难。

    衙役们在载石碑,郑朗又说道:“谢大郎,今年chūn天陛下对我说,让我代他看看江南好,江南民风淳朴,你才是陛下想要看的淳朴。你坐下吧,让我替你与大娘娘画一幅画,以后送给陛下。”

    围观的百姓全炸营了。

    给皇上看的!然后用艳羡的眼光看着谢家上下三代三口人。

    谢chūn急得要跪下来,让郑朗扶住。

    这一举动在郑朗心中位置很重要,不仅是感动他的孝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德化全州民风!

    让谢chūn树立孝道的榜样。

    江杏儿拿出作画工具,郑朗执笔,先画一幅谢家三口的草图,后面还有谢家贫寒草棚的背景。草图画好后,郑朗冲老妇深施了一礼,一点知州架子都没有摆,这才率着诸人离开。

    重新上了船。

    船往前行驶,这一回去的地方是朱家庄。

    但拜访的这户人家出忽所有官吏意料之外。

    看望的是一位很有争议的女xìng。朱家庄有一个户人家养有四个儿子,家中贫寒,养四个儿子多吃力啦,不但将他们拉扯chéng rén,还要供他们成亲,因此在大儿子成亲后,夫妻双双倒下。

    大儿子只好接过父母的工作,拉扯三个弟弟,还有自己的一个孩子,累着累着,也倒下了。

    临死前,只是拉着妻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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