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割(四)(第2/3页)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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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变成了装神弄鬼,一切就清楚了,赵通判道:“郑知州,如何处理?如何善后?”

    侦破难,善后更难。

    “想妥善善后,已是无法,尽管减少此事引起的余波,不过我已经安排下去,刻意从江宁请来大量人手协助。”

    “应是如此,”太平州人手是没有办法请的。

    “赵通判勿用担心,大约几天后就有结果,所以来的时候我让你保守秘密。既然你来到芜湖,我们说一说芜湖吧。你看一看,若是将此处开放,会不会有人前来参观?”

    “会的。”

    “如果就着这湖,多载几排垂柳,修一条石径路,建一些水榭与凉亭,湖里再载上莲藕,在鸡毛山修一座晋朝军营址,将南边的周瑜墓整葺一下。然后南边的大圩修建起来,芜湖会是什么样子?”

    也就是十三连圩,画了图,未取名字,紧连着芜湖城,周瑜墓也在其里。

    “这办法好啊,”赵通判还不能全部看出来,但大约的能看到,其他的大圩不谈,十三连圩占地就有近千顷,能容纳多少百姓?这是人口基数,没有当地百姓做底,一个城镇还是很难发展的。

    几个大圩一修,太平州会成为真正的鱼米之乡,青弋水与长江的威力就能发挥出来。有旅游的地方,有商业,有农业,有优良的港口,岂不正是一个大港口出现了?

    而且上到武昌,下到江宁,这一段长江江面上没有其他的大港,芜湖港出现,正好填补了真空。

    想了想,又道:“好啊,好。”

    但这样一来,真的玩大了。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那么太平州怎么办?”

    “什么太平州,难道芜湖不属于太平州?有一个比喻,长子很优秀,考中进士,一家人皆爱长子。可突然次子发力,考中了状元。难道不应当吗?”

    赵通判挠头大笑起来。

    八月凉爽下来,天有雨,雨不大,赵通判被美好的前景勾动了心思,笑声爽朗的透过了薄薄的雨幕,传得很远。

    郑朗又说道:“若是修葺得当,赵通判,你看,假如这里有亭有榭有廊有藕,再碰到这个绵绵的小雨天气,湖面烟波缈茫,莲藕飘香,垂柳轻摇,碧水拍岸,是不是很**?”

    “郑知州,别说了,说得我都等不及啦。”

    几个人一起乐起来。

    郑朗指了指附近道:“此处是一景,沿街我会修几栋房屋,做一个食馆,以馆养景,维护此园器械的维修,但来的游客必然多,赵通判,有没有兴趣在此处盖几间房屋?”

    这个懂的。

    其实勾画得当,这块荒地有可能会成为黄金地段,包括州府都可以cāo作,然而郑朗没有提醒,这个例不能开的,一旦有人佼仿,可开了一个恶例。宋朝同样有很多聪明人,想不到罢了,想到了,以后恶炒地皮,那恶孽岂能了得?

    还是让它笨拙的zì yóu发展,给贫困百姓一线生机。

    若发展起来,在城廓税、商税、和买,甚至连带着的茶税、盐税、酒税上足以赚取回来。

    魏大娘子站在一边听着听着,眼睛放起光来。

    她家娘家有钱,夫家也有钱。

    有可能是真,有可能是假,但听了郑朗的话,赵通判有没有动心思不知,她是动了心思的。与施从光告别,一行人冒着一把小雨,重新上船。

    在船上四儿抱怨地说:“大郎,为什么我家不参与?”

    后知后觉,现在才想起来前景,心疼了。

    “你啊,钱够用就行了,我一年不少的俸禄,加上自家的收入,钱不够多吗?”

    但有谁嫌钱多的?四儿还是不高兴。

    “我与他们不同,赵通判仅是一个地方的通判,可我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看?事情没有做,一旦做出,盯着的人会更多。以前仅是进了几次皇宫,就碍着范讽,况且以后?想找麻烦,是不是很简单?这个钱还能不能要?”

    四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钱是好,前来太平州两个月,用得痛啊,不仅大郎的薪水用完,还从带来的钱帛里掏了许多倒贴。然而再想一想,大郎的仕途更重要,不情不愿的点了一下头。

    环儿也问:“状元,为什么你懂得那么多?”

    “大郎是天上……”看了郑朗一眼,大郎很不喜欢天上星星说法,四儿改了口道:“砾石,天上掉下来的砾石。”

    “……”

    “四儿妹妹说得对,状元要是砾石,那也是天上的砾石。”

    “你们别胡说八道,”是夸我哉还是咒我哉,砾石从天上掉下来,经过大气层燃烧还有命么?郑朗又道:“以后不要大郎、状元,全部喊官人。”

    四个妻妾四种称呼,官人、郑郎、大郎、状元或者大夫,到了统一的时候。两个小婢不敢作声,但四儿窍喜,紧紧拉着郑朗的胳膊肘儿,往郑朗身上靠。

    “拿琴来。”

    “喏。”

    看着烟雨蒙蒙的大江,郑朗弹起了一曲《chūn花江月夜》,可这首幽静的曲子经他手里迸发出来,多了一种莫明的感伤。

    到了左天门山,三艘船再度停下来。

    衙役们留在船上,未下去,仅与赵通判带着杨八望下船,来到临江寺。也没有到里面,郑朗站在大雄宝殿对小沙弥说:“让你们方丈出来。”

    这一回小沙弥认出来,连忙小跑着进去禀报知善。

    一会儿,知善从里面走出来,见面唱了一个肥喏,道:“阿弥陀佛,见过郑施主。”

    人家是高僧,所以一直称呼施主。

    郑朗也不想争这个,拿出钥匙道:“求子观音小院的钥匙交还给你。以后无论谁家娘子寄宿于内,必须对她们再三jǐng告。若再有人掉下悬崖,落入大江之中,尸骨无存,休怪我不客气,将你那个小院子彻底封起来。”

    听到他这句话,有的香客说道:“郑状元,是他们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不能怪大师。”

    还有的人说:“郑状元早应当将钥匙交还给大师。”

    无子人家不多,可方圆数州,几十万户百姓,无子的人家会有多少?这一封就是近两个月,许多人前来求子,一起寄宿于山麓下的禅院中,早等得不耐烦。也反观知善在太平州方圆的影响力。若真相不揭开,郑朗夫妇为太平州百姓做了那么多,未必有知善影响力大。

    知善合了一什,道:“各位施主,郑知州也是为百姓,怕引发冲突,造成无辜伤亡,一样的普渡众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赵通判心中暗叹一口气。以前看到这个白白胖胖的大和尚,当真以为他是高僧,谁会想到……这个和尚也很狡猾,居然知道将财产分藏于扬州、苏州与江宁各个柜坊中,又在河北置了田产。

    然而高家闹将起来,朝廷又将状元派来担任知州,准备好了后路都不跑,贪心不足啊!

    郑朗没有再说废话,还了钥匙就与赵通判离开。

    钥匙来了,提在知善的手上,那些渴望求子求孙的香客眼里充满期盼。知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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